陸建國連連點頭,趁人不注意,一溜煙的往山里跑去。🍑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河道裡面,牛棚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鍾文德伸手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
眼裡閃過大仇得報的快感。
與此同時心裡也後怕不已,如果陸之野沒有接住自家兒子。
那躺在血泊里,摔成一攤肉泥的就是他的孩子了。
牛棚里好幾個的視線都忍不住看向鍾文德。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昨天剛傳出寧國慶指使錢文強把他的兒子推下去。
今天他們倆都成了河道里的冤魂。
可是誰有證據呢?
這次大壩上可是站著不少人的,遠處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連怎麼掉下去的,也是一覽無餘。
再說了當時鐘文德一家三口可都是在河道里上工呢。
所有人心裡都五味雜陳,看來壞事真的不能做,報應說來就來。
豬肉的油香味,順著棚子傳了出來。
直往人鼻子裡鑽。
刺激的村民們都趕緊加快了手裡幹活的速度。
中午吃飯的時候,四大盆菜擺在廚房門口。
三盆油光水亮的豬肉菜,一盆飄著些許油花的白菜蘑菇粉條。
原本還嚷嚷著不吃這豬肉的村民,都使勁咽了咽口水,絲毫不矜持的排在了豬肉菜的那一列。
陸之野排在了白菜粉條這一列,是吳雨負責打飯。
看著陸之野沒有前往另外一邊。很是高興,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
陸之野餘光掃過站在豬肉菜那一排打飯的溫思禾,往日紅潤的臉頰,此時透著瘮人的白。
但她還是強忍著給大夥打菜。
他腳步微頓,但又很快大步離開。
牛棚里的十來個人都排在了白菜粉條這一列。
只有鍾文德站的筆直,排在了豬肉菜那裡。
打完菜,他大口嚼著嘴裡的肉,心裡的恨意這才消散了。
昨天晚上陸之野只說了讓人把寧國慶引到大壩上,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開始他還怕陸之野涉險,不答應,可是陸之野再三給他保證:不會有事。
竟沒想到今天是這樣的情景。
鍾文德心裡也有些許疑惑,但是很快就給陸之野找好了理由:他從小在山裡摸爬滾打,能夠找到野豬有啥稀奇的?
野豬:你偉大,你拿我命報仇!
陸之野吃完飯,閃身進了空間,獎勵給瘸腿雞一個梨子。
今天出手解決兩個人,還是他重活一世,真正意義上沾了人命。
可是陸之野並不後悔,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把鍾穆青當做自己的親弟弟。
一個為了幾個雞蛋,就動手要殺了一個孩子的人,他不認為留下他的性命,會是一件好事,以後說不定會引發大患。
而另外的寧國慶更是罪有應得。
就是可惜了他從小養大的野豬了。
晚上天剛擦黑,陸建國就帶著一個老太太鑽進了大隊長的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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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跛著腳,走到陸大隊長的面前:「什麼事?」
陸大隊長看著眼前冷漠的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追憶。
曾經的神婆方圓,和陸之野奶奶都是驚艷了一個時代的女人。
就是下場都不太好罷了。
方圓的腿被打斷,沒來得及醫治,就落下了瘸腿的毛病。
五十來歲的人,蒼老的如同七十來歲的老嫗。
大隊長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壓下自己思緒,沉聲開口:「最近河道不太安生,想找你來看看。」
方圓微微點頭:「走吧。」
她聲音冰冷,要是年輕時候可能還會嘲諷一句:你們不是說這是迷信嗎?
可是經歷了半輩子的風雨,現在的她心中沒有半點兒波瀾。
陸大隊長帶著她來到了寧國慶他們墜落的位置。
方圓嘴裡不停嘟囔,手指快速掐了一個訣,微風拂過,她一掌重重打在河道的壁壘上。
隨後一段往生咒就從她的嘴裡吐出。
這番舉動看的陸建設和陸建國兄弟二人後脊發涼,眼珠子也隨著方圓的動作,不住的移動。
最後方圓從懷裡拿出一沓黃紙,看向陸大隊長:「火。」
陸大隊長哆嗦著劃了好幾下火柴都沒能成功。
最後還是方圓冷著臉把黃紙點燃。
明亮的火光在漆黑夜裡尤為明顯。
火焰的倒影映在牆壁上面,張牙舞爪的模樣,讓陸建國忍不住扭身抱住自家大哥。
「去吧!惡有惡報,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擔吧!」
方圓厲喝一聲,黃紙燃燒的更加快速。
等到黃紙徹底燃燒殆盡,方圓跛著腳又走向另外一邊。
灑了一些符灰在周圍。
「收拾完了。找個人送我回去吧!」
方圓直勾勾的盯著陸大隊長。
陸大隊長使勁咽了一口唾沫。
拍了拍還掛在自己身上的陸建國:「建國,建國!」
陸建國抱他抱的更緊了:「哥,我不去!」
陸大隊長老臉無光,只能訕笑著對著方圓說:「我再去喊個人。」
方圓並不急,聲音清冷:「找個力氣大的,天黑,山路不好走。」
陸大隊長連連點頭:力氣大的,力氣大的。
他眼前一亮,連忙打發自家弟弟去喊陸之野。
一個村就屬他力氣大了。
陸建國一聽不用自己去,也不哆嗦了,雙手雙腿鬆開自家大哥。
腳步飛快的往陸之野住的棚子跑去。
等到陸建國帶著陸之野過來,陸大隊長就如同甩掉燙手山芋一般,對著陸之野說:「送她回去吧!」
還不等陸之野回應,兄弟二人一個比一個跑的飛快。
方圓輕笑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如同鬼魅,使得二人嗷嗚一聲跑的更快了。
陸之野四下打量一番,看著地上的灰燼,就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誰。
而方圓借著微弱的月光細細打量陸之野,又仿佛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