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打樁機嗎

  等回去好好犒勞他,怎麼犒勞?

  顧錚總覺得這話裡有話。

  池皎皎將人抵在牆角,催促:「吱個聲啊,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錚是真的老實人,目前為止還沒有想歪。

  池皎皎貼在他身上,精純彭拜的能量源饞得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

  「就那天的事啊,等回去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

  這個男人是她結婚對象,要是婚後處不好走到了離婚的地步,那也是將來需要操心的事。

  當下這段時間,她可不會守著他當尼姑。

  牽手、擁抱、親吻,甚至更深一步的運動,只要氛圍和情緒到了都可以發生。

  當然現在他還受著傷,更深一步的運動可能不便進行,但好好親個嘴總行吧。

  那天在醫院被打斷的吻,實在撓得她心痒痒。

  昏暗中,顧錚臉頰滾燙,幽深的瞳孔倒映出女孩伸出來的柔軟小舌,呼出的氣息被徹底攪亂了。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被下藥的那天,池皎皎在一陣狂亂顛簸後體力不支,軟趴趴地在他頸側嘟囔:

  「你是打樁機嗎…力氣好大…好舒服……」

  「一定是老天爺看我活得太苦了,特意派你來犒勞我的……」

  她說話極為大膽,動作起來更是令人招架不住。

  只記得打樁機在那天差點擦出了火星子,又被一陣又一陣的大雨澆淋,可打樁機似烙鐵一般,鑄造時澆水只會令它愈發變得赤紅,堅硬。

  顧錚初嘗情慾滋味,被帶的在雲雨間數次攀登上頂峰,竟對她說的話生出了幾分贊同。

  那種事,被稱作犒勞,還挺貼切的。

  於是他對號入座,將池皎皎說的犒勞和那種事畫了等號,下腹莫名一緊,後腰升騰起些許難言的酥麻感。

  之前是兩人都中了藥,不得已才發生的關係,現如今她為了保全名聲答應結婚,又因為一時的衝動和感激產生了這種想法,他……不能趁人之危。

  「你先鬆開,抓敵特要緊。」

  顧錚輕輕拉開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低啞的嗓音透著幾分克制,在寂靜的夜色中有種說不出的禁慾持重。

  落在池皎皎耳中,勾得她心尖微顫。

  哼,悶騷的男人,嘴上說著不要、鬆開、注意影響,可方才吻上去的時候他還主動張嘴了!

  兩片肉碰一下而已,張什麼嘴呀?

  他明明就是想親個時間久的。

  別看這幾次親密接觸不是她偷親就是她強吻,顧錚好似被迫,可實際上他是默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池皎皎雖說覬覦他的男色,但要是察覺到了排斥和不喜,絕不會得寸進尺。

  「不同意就算了,我犒勞別人去!」

  她哼一聲鬆開手,甩著麻花辮走出拐角,跟上羅隊長等人的步伐。

  犒勞別人不就等於要和別人……那還得了!

  顧錚雙眸閃過詫異和惱怒,下腹那團火直接竄上了心頭,熊熊燃燒。

  她想和誰,宋文浩?

  「池皎皎,結婚申請批下來了,你明天就跟我去領證!」

  他黑著臉追上來,拐杖邁得一步比一步大,氣息急促。

  看吧,男人都這德行,主動貼上來的不珍惜,非要等扭頭找別人了再來追。

  池皎皎唇邊勾起一抹笑,學著他剛才的話道:

  「再看吧,抓敵特要緊。」

  ……顧錚被她噎住,繃緊了嘴角跟在身後。

  這丫頭膽子大心眼小,記仇得厲害,以後還是儘量順著她吧,不然頭疼的還是自己。

  一行人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馮全落腳的小院外。

  羅隊長正準備打手勢讓隊員從圍牆翻進去,池皎皎直接上前推開了院門。

  「人都被我弄暈捆起來了,直接拖走就成。」

  真等他們這樣大張旗鼓地過來抓捕,人早跑光了。

  眾人:「……」

  他們沒聽錯吧,六七個敵特被一個小姑娘弄暈綁起來了?

  那是敵特還是敵特家養的兔子?

  一跨進院門,等在院子裡的鄒竹生就扶著椅子站起來,定定看向池皎皎,低聲道:「你終於回來了。」

  那語氣莫名有些像等人歸家的可憐小動物。

  池皎皎沒有察覺,沖他點了下頭

  手電筒光亮下,年輕男人的面龐蒼白虛弱,眉眼卻漂亮的驚人,染著血跡和污穢的補丁衣服下,身體似修竹般瘦削纖細,像極了他的名字。

  「鄒竹生?」

  顧錚不是很確定地喊了聲。

  鄒竹生很久沒聽到別人喊自己的大名了,在村里,村民一般喊他住牛棚的、狗崽子、鄒狗……

  因為他是地主的後代,一個生來就被人唾罵的黑五類。

  他嘴唇動了動,「顧二哥。」

  「是獨眼他們把你打成這樣的,他們為什麼抓你?」

  顧錚凝眉看著他身上的傷。

  獨眼抓人是為了鄒家藏起來的黃金,鄒竹生身份敏感,聽到這個問題時腳步下意識往後撤,卻因為幾天沒有進食頭暈目眩,身體晃了晃朝前栽去。

  池皎皎離得最近,怕他往前撲會傷到顧錚的腿,伸手扶了一把,「撐不住就坐著。」

  鄒竹生微喘了口氣,「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池皎皎心道這人還怪有禮貌,從兜里摸出幾顆糖遞給他,「吃了吧,補充能量的。」

  這些糖是從獨眼幾人身上搜刮來的,她嫌棄,不會吃,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不如拿來送個人情。

  看樣子這個叫鄒竹生的青年和顧錚認識,原主記憶里似乎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鄒竹生垂眸盯著躺在自己手心的糖,剝了一顆塞進嘴裡,餘下的被他小心翼翼收進口袋。

  她給的糖,很甜。

  顧錚自打池皎皎的手扶上鄒竹生的那一秒起就高高蹙起,這會兒更是眉心突突地跳。

  記得她第一次給自己倒水喝加了糖,也是說吃糖能補充能量。

  這種事她對他做過,現在對剛認識的鄒竹生也可以,那是不是以前對宋文浩也做過?

  她到底給過多少個男人糖吃?

  顧錚周身氣息冷下來,瞥了眼鄒竹生的臉。

  白,五官長得比小姑娘還要秀氣,是池皎皎迷戀的那一掛。

  而且單論臉,鄒竹生遠超宋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