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常說自己女婿是開大公司的人,家裡有錢得很,女兒女婿時不時孝敬他,那日子過得舒坦死了。【Google搜索】
周大山的話他們從來都是半信半疑的。他們也曾私底下談論過,要是他那女兒真的孝順的話,怎麼一次都沒回來給他們拜年,可見這話著實假的很。
不過周父手上確實松的很,還有他那兒子,那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嶄新的,唯獨王翠花那人,身上永遠都是穿著常年不變的灰黑色棉襖,腳踩自己做的千層底布鞋,在他們農村人看來都寒磣得緊。
那一家人要是一起出門,在外人眼底,估計以為他們不是一路人吶。
不過這話只在私底下說說,從來都不會外人面前說起,就怕惹惱了周大山這人,萬一他不往他們這裡送錢了,那不是虧大了嘛。
上午打牌的時候輸贏摻半,使得周大山笑容滿面,要知道平時的他,那一般都是輸多贏少,難得這回手氣還蠻不錯。
他一邊回想上午幾把的牌面,一邊往家裡走。一路上不知聞了多少家的飯菜香味,給他饞得口水橫流。
剛才那人雖然邀請他留下吃飯,但是周父是個講究的,既然早飯吃了,那午飯就不能吃了,免得被人詬病吃白食,他是要顧及自己的形象的。
可王翠花現在也沒法做飯,他中午吃啥好啊。周父有些苦惱,這個年過得也太不順了,總是有一些意外發生,他暗暗想著,等過清明的時候上山上墳時一定要多燒點冥幣過去,好叫先祖保佑保佑才好,來年一定要順順利利發大財走大運。
沒幾步路,周父很快就回到家。他隨意地推開廚房門一看,進入視線的就是擺在地上的兩盆髒兮兮的水,以及扔在地上的一堆衣服。
周父走進一看,發現衣服是王翠花的,那這兩盆水也是王翠花用過的,也就是說她在廚房洗澡!
他鐵青著臉,臉色倏地難看起來。廚房是個什麼地方,那是吃飯做飯的地方,怎麼能在這裡洗澡呢,王翠花這人真是個不講究的。
周父嫌棄地望著地上的木盆,直接垮了過去,走到灶台邊上。
這時又看到灶台上的米飯和菜,周父摸了一下,冰冷一片。
他狠狠地皺緊眉頭,呸了一口:「王翠花這人,還說自己身上怎麼怎麼疼,怎麼做飯的時候就不疼了,真是太會裝模作樣了。自己還吃獨食,做飯也不叫他吃。什麼東西啊,呸!」
周父看到廚房裡一片狼藉就心生煩躁,本想轉身就走,但過去的時候看到那裝著渾濁的污水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猛踹了過去。
驟然,「咔嚓」一聲,空氣中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沒過一秒,隨即傳出周父殺豬般的慘叫聲。
只見他抱著自己的腳哎喲哎喲地嚎叫,單腳獨立站在地上,身形不穩地團團轉。
很快,單腳獨立的身體失去平衡,周父猛地一下摔在地上,尾椎骨處傳來劇烈的痛疼,同時伴隨著陣陣發麻。
周父疼得臉色驟變,雙目緊閉,半躺在地上哎喲哎喲慘叫。
等身上劇烈的痛感過去一陣後,周父想站起身來,沒想到右腳剛使勁立馬傳來一陣刺疼。
他將自己的褲角捲起,看到自己的右腳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開始充血腫脹起來,直接腫成了豬蹄模樣,且腳踝處的皮膚表面還出現了紫紅色的點點,隨即這些點點很快覆蓋了腳踝處前面的皮膚,看起來滲人的緊。
周父被自己的腳部情況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開始無意識顫抖。
他心跳得像是要飛出來一般,直叫他心慌。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腳踝處,眼睜睜地看著它變得畸形。
周父慌不擇路,開口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由於過度的緊張恐懼,周父的呼叫聲幾不可聞,如氣音一般微弱。
他太害怕了,他感覺自己的腳仿佛下一秒仿佛要皮開肉綻了,腫脹的速度太快,現在連腳踝下面的皮膚也開始腫了起來。
周父伸出顫抖的手,在地上爬行。他完全站不起來,而且左腿也完全是軟的,只能爬行。
他使勁地向前爬,想要爬出門口然後叫人來救命。
周父身上的衣服,因為爬行的原因變得髒污,沾上了很多土塊,但是現在的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只想趕緊爬出廚房門,越過門檻向外面呼救,希望能有人聽到他的聲音過來看看他救救他。
他努力地向前掙扎著,十指抓地,指甲因為用力摳進地面而劈裂,血漬沿著指甲縫面滲出,與黃土雜糅在一起。
不遠的距離,周父足足爬了五分鐘。
好不容易爬出門外後,周父大聲呼救,希望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可惜,周父呼喊了許久,都不見人來。
隨著腳踝處的劇痛越來越難以忍受,周父回頭看向自己的腳踝處傷勢,咬著牙扶著門框站了起來,然後坐在門檻上。
他先是試圖將呼吸平緩下來,然後停止呼喊歇了一小會,感覺自己的左腳好像可以支撐自己全身重量後,一鼓作氣站起身來,一蹦一蹦地向前面一家人的屋子走去。
前面的一家與周大山是前後鄰居,關係還過得去,不好也不壞。周大山覺得如果自己去尋求幫助,那家人一定會幫助他的。
等到周大山蹦到那家人門口時,他絕望地發現正前方的大門竟然被一把大鎖鎖住了,這表明這家人不在家,應是出門了。
此時的周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嘲諷,他望著自己的傷腳,升起滿腔怒火。
他眼睛驟然變得陰沉,想起剛才放在廚房地上的那兩盆水,要不是王翠花這個賤人洗完澡不收拾,他不至於滿肚子氣去踢那木盆,結果將腳給踢傷了。
他如今變成這樣,全是王翠花這個賤人害的,他絕對不會饒過她的。仟仟尛哾
周大山臉色難看,目光森然地望著廚房的方向。
既然這家人出門了,周大山只好將目光放在隔壁家,離他家最近的只有這兩家。
他本想是不想去求助隔壁家的,因為隔壁家有周梅那人,兩家人本就鬧得不愉快,更何況中間還夾著王翠花那事。
周梅一直看他不順眼,也不知道他去求助,他們家會不會幫助他。
周大山罕見地有些忐忑,偏頭看向周梅家,他們家屋頂炊煙正冉冉升起,家裡有人在做飯。
望了半晌後,周大山還是決定去周梅家尋求幫助。
雖然他愛面子,但是比起他的腳,那點面子又算得什麼,他還不想當殘疾人。假如周梅要是不願意幫他,他就跪下,求周梅幫忙。
他就不信,到時候他將姿態放低,周梅還能拒絕。
她今天要是敢拒絕,他馬上就倒在她家門口,哭訴這人心腸狠毒,他就不信周梅敢不顧忌她家男人的臉面。
想通接下來的計劃後,周大山咬牙跛著腳一蹦一蹦蹦到周梅家門口。
越過門檻後,周大山使勁地用鐵環敲動大門,發出極大的動靜。
正在廚房炒菜的周母聽到聲響後放下手中的鍋鏟,手一邊在圍裙上擦拭一邊向外面走去,「誰啊,誰在外面敲門啊?」
周大山靠著門框,看著正向他走來的周梅,臉上升起了此生最真誠的笑容:「梅子,你幫幫我,你看看我這腿。」
周大山一邊說話一邊將褲角拉起,露出腫脹發紫的傷處,臉上堆滿了笑。
周梅聽到外面傳來動靜後,馬上出門察看,結果看到周大山這人正站在她家門口,這人來她家幹啥,莫名其妙。
她拉著臉剛想問他來她家幹嘛,周大山倒是先開口說明來意。
她的目光順著周大山的動作看去,看到他腳踝處觸目驚心的傷勢,著實地被驚訝到。
我去,周大山這人怎麼把腳傷成這樣了?
整個腳踝以下的部位全部腫脹充血,大片的淤血呈紫紅色布滿腳背,傷勢可怖,看得令人噁心。
周梅看了兩眼後周大山腳踝處的傷勢,便皺著眉頭別過臉去。
她臉色複雜地看向周大山,「你腳傷成這樣了不去醫院來我家幹嘛呀?我家有沒有醫生。」
周大山見周梅主動詢問他的來意,便趕緊道:「梅子,你看我這腳傷成這幅樣子,肯定是要去醫院的,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醫院,讓他們來拉我一下,我傷成這樣實在是走不了路了。」
周梅聽到周大山的來意後,抬眼看了他一下,嘲諷道:「你腳傷成這樣知道得去醫院啊,那王翠花都昏倒在地上的時候,你怎麼不曉得去她去醫院呢。」
周大山聽到周梅的斥責,忙向她賠笑道:「上次那事確實是我不對,這病痛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輕重。現在我已經知道輕重了,以後我肯定不會這樣做事。上次你送我家老婆子去醫院,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等我腳好了後,一定親自擺席來答謝你。」
周梅聽著周大山的話,心中頓生噁心。周大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啊。
她哼笑著,瞥了眼他的腳踝處,淡淡道:「哎周大山,你說你這傷是不是報應啊。老話不常說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有那句叫啥來著,哎對,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你說這話是不是專門對你說的啊,你看,多襯你現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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