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頓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昨天他將周母直接撇到鐵架床上的事情,可能惹得她不高興了。【,無錯章節閱讀】
他也不是故意那樣的,誰叫昨天的她身上那麼髒,人還死沉的,將他累得夠嗆,這不就隨手一放嘛。
再說她身上髒死了,他能直接將她往床上放嗎。
但話不能這麼說,得想一個好說法。
周父快速轉動著眼睛,心思靈活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他將聲音放緩,道:「你昨天自己暈倒了你不知道嗎,直接就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泥土灰塵,而且你身上還有傷,肋骨骨折是吧。我也不敢瞎動你身上的衣服,就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使得你傷勢加重。我這都是為你好,怎麼就變成我的錯啊。」
周母皺眉聽著老伴兒的解釋,心中有些相信他的說辭,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始終是無法相信老伴兒會棄她不顧。
但是她心中還有疑問:「按照你的說法,那為什麼鐵架床上你沒鋪墊被,還有為什麼沒關房門?」
周父苦著臉道:「我是聽別人說,冰塊能夠快速止疼。但是咱們家哪有冰塊,而且村裡的湖水也沒結冰。這不就只能依靠這溫度還幫你止疼嘛。你昨天疼成那樣我都看到了,我心疼你,也想幫幫你,就想試試這土辦法難能不能行。」
他抬著下巴看了看周母胸腔部位,詢問道:「你昨天醒來後感覺到痛感了嗎,你覺得那個土辦法有效不?」
周母被周父的說辭弄得一怔,不由自主地隨著周父說的話開始回想昨晚她醒來的時候體內到底是疼還是不疼的狀態。
但是當時她太冷了,完全沒心思去注意體內的狀態。
周母半信半疑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周父見周母不相信他,頓時雙手直拍大腿,抱怨道:「我跟你說這謊幹什麼,算了算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我都解釋了,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撂下這句話隨即轉身離開。
周母望著周父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思索著老伴兒說的那番話。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這些年來老伴兒一直對她很好,平日裡說話時雖然偶爾不耐煩,也動手打她,但是他都是一心為她考慮,比如,她生病住院的費用,他二話不說就掏了。
他沒理由對她說謊啊,嗯,應該是真的。
念此,周母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放了下來。
她就知道老伴兒不是那樣的人,她還是曉得他的。
周母臉上露出笑意,望著火盆里的火苗,心情瞬間大好。
她又看了看旁邊冷灶,此時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直叫,胃部空蕩蕩的有些火燎的感覺。
她緩慢的起身,拿著火鉗,將乾草夾到火盆里引火然後塞到灶台火道里,又將干樹枝直接放進去,她都不敢用力折斷。
等了一會兒,火道里的火順利地燒了起來,周母這才開始放木柴。
很快,大火熊熊燃燒。
周母站起身來,起身舀水洗鍋。
將鍋洗乾淨後,又開始淘米,講乾淨的米倒進鍋里,又加了兩瓢水,然後蓋上鍋蓋。
一直等到鍋中水燒開,周母鍋中的米和水全部舀到灶台上專門放米飯的簸箕里,利用簸箕的細縫,將水和米分離開,然後將米直接倒進鍋里,開始蒸飯。
而那剩下的乳白色水就成了米湯,待會兒可以泡鍋巴里吃。
周母忙完了這一切後,才緩慢地坐在火盆面前,偶爾起身看看火道里的木柴燒完沒有。
頻繁地起身坐下使得周母感覺自己胸腔隱隱傳來刺痛感,但是這股痛感並沒有之前的強烈,所以她並未在意。
二十分鐘後,飯煮好了。
周母打算開始炒菜。
她因為不敢使勁,所以也做不了多少菜。
只能將碗櫃裡的鹹菜拿出來在炒鍋里過了邊油,然後又拿了三個雞蛋,做成炒蛋,這又是一道菜。
處理好兩個菜後,她艱難地挪動步伐去叫老伴兒吃飯。
周父剛因為編了一通瞎話後,就兀自出了門找人玩去,懶得再被周母質問,反而說錯了話,多說錯多嘛,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而且主要是他現在還有事需要王翠花幫他辦呢,要不是因為這兩件事,周父怎麼可能去安撫王翠花,他直接一個耳光過去,看這人還敢不敢鬧騰。
要是還敢鬧騰,就多打幾次,總能夠聽話的。
即使沒用,他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去制服她,那就是離婚。
他就不信王翠花能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能夠跟他叫板。
反正家寶一直是站在他這邊的,而王翠花最愛的就是家寶了,就算是為了家寶,她也不敢同意,最後還不是忍氣吞聲。
想到這裡時,周父信心滿滿地笑了起來。
王翠花,一直都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這次也不會例外。
這方周母站在廚房門口喊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老伴兒答應的聲音。
她心裡有些焦急,難道老伴兒是因為剛才說的話生她的氣了嗎?
周母皺著眉頭,往房間裡走去,發現她和老伴兒的房門上鎖了。堂屋裡大門敞開著,在她站立的位置看去,堂屋裡面沒有老伴兒的身影。
周母頓時責怪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話,這下好了,她還把人給氣走了。
滿心滿腹的懊悔淹沒了她,心中像是掛滿了千斤錘一般,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
周母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站了許久後,這才移步回到廚房。
她拿出自己的碗筷開始食不知味地吃起來。
周母吃飯時一時不察,直接嗆住開始咳嗽起來。
突如其來的咳嗽使得周母胸廓活動度突然增大,導致肋骨骨折端隨即波動,出現劇烈的痛感。
周母將手中的碗筷放在火盆旁邊,使勁地控制咳嗽的欲望,防止胸腔骨折部位再次波動,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陣劇痛了。
強大的刺疼感襲來時,周母感覺自己身體裡好像有把巨大的斧頭,正在磨刀霍霍,然後一點一點的砍進骨頭,像是要將骨頭慢慢磨斷。
終於,她成功忍住了連續咳嗽的欲望,這才將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她低頭看了眼被火灰掃到的飯,將其端到灶台上放在一邊。又瞄了瞄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是髒得不像個樣子。
周母待體內的陣痛過去了後,開始向煮飯的鍋里舀冷水,她想將水燒開好好擦拭一下身體,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去床上好好躺躺,休息休息。
她不想再繼續忍受這股疼了,她必須得好好養傷,爭取趕緊恢復。
水燒開後,周母將火盆里的火用火灰覆蓋熄滅,又將灶台里的火扒熄。
這才在碗櫃頂上拿到房門鑰匙,走出廚房去往臥室,將鎖打開後周母從衣櫃裡拿出乾淨衣服,轉身回到廚房。
她將乾淨的衣服放在椅子上,然後將鍋里的熱水舀到木盆里後兌上涼水,水溫合適後,開始擦拭身體。
周母沒法抬起木盆倒水,因此,只能就著那盆水使用。
最後,木盆里的水渾濁極了,周母還沒擦完。
最後,周母只能換了一個盆,裡面裝滿涼水開始接著擦拭。
熱水被她剛剛用完,所以只能使用冷水。仟千仦哾
周母也沒想到自己身上竟然這麼髒,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擦完身體後,周母被凍得直打哆嗦,她顫抖著手將乾淨的衣服穿上,然後抱著自己的棉被回到臥室,直接躺了下來。
躺在被窩裡的周母雖然依舊直打哆嗦,但是她此刻的心是安詳的,安穩的。
感覺自己渾身的疲憊在躺進被窩的那一瞬間全部被撫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母睡意很快來臨,片刻間就欣然入睡,並發出了鼾聲。
周父在相交的朋友家吃過早飯後,就跟著朋友打撲克,一直玩到朋友家要吃午飯了周父這才極有眼力勁地說自己也要回家做飯了。
朋友拉著他在自己家吃,周父以周母作為藉口拒絕道:「翠花不是生病了嗎,她現在那身體做不了飯,只能我回去做飯了,我要是在你家吃,那她吃啥呀。我就先回去了啊,吃完飯後再過來找你打牌。」
朋友笑著道:「你這做人丈夫,也真是沒誰啊。那行,我就不留你了,你做完飯後趕緊過來啊,待會兒接著玩。」
「哎,好好。」周父樂呵呵地搖搖手離開。
那家人妻子聽到周父說的那話,嗤笑道:「他說那話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朋友笑道:「哈哈哈,有啥信不信的,你聽一樂不就行了。」
於是,夫妻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噗嗤笑開。
周大山那人,出手大方,又好面子,只要稍稍捧一下他,這人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最最重要一點是,周大山玩撲克人菜癮大,從他身上贏錢,那可太簡單了。
即便大夥每次玩得數額很小,但是架不住周大山老輸啊,這輸的毛幣怎麼著也攢了一大疊了。
上次他數了數,就他一人便從周大山那裡贏了小一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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