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看出好戲的,沒想到那些人才那麼沒用,三言兩語就被那死丫頭給打發了,可真是氣死人了。」
沒能看到向瑾她們家賠一筆錢,出一回血,向珍心裡別提多沮喪懊惱了,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忍不住地嘟噥著抱怨著。
向前聽到她這話,就忍不住地嗤了她一聲,「你也沒起好心!」
向珍心裡本就不舒服,一聽他這麼說自己,平時也老是跟自己對著幹,頓時就炸毛了,只見她叉著腰就對著他吼了過去。
「我就沒起好心怎麼了?難道她們家跟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我還能盼她好不成?
向前,別忘了,你跟我們才是一國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比我更盼望著她們倒霉,好歹我跟她也只是堂姐妹的關係,你跟她可是搶了爹的關係,她們討厭你,而你也討厭她們!
要不是她們媽跟二叔成了,你媽會嫁給別人?然後又和二叔藕斷絲連地勾搭在一起生了你?讓你成為私生子這麼多年?
不過話說回來,你究竟是不是我二叔親生的?」
也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一句觸了向前的逆鱗,只見他二話不說地就衝上前去對著向珍甩了一個大嘴巴子,向珍一下子就被打蒙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好哇,你敢打我?」向珍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向前。
「老子就打你了怎麼著?還打不死你?!」向前一副吊兒郎當,也放出狠話。
向珍哪吃過這種虧,自是咽不下這口氣,二話不說地就直朝著向前沖了過去,「我跟你拼了!」
跟著兩個人便毆打在了一起,向珍是逮著他就咬就啃就抓,胡亂的一通招呼,而向前則是一把就揪住她的頭髮耳刮子就是左右開弓,同時還加上了腳踢。
向前的身體雖然是單薄了一點,但是畢竟他是一個男孩子,絕大多數男孩子在力氣和個子上天生就要比女孩子大一些,占有優勢一些,所以很快向珍就被他按到在了地上。
按到了地上之後,他就更具有優勢了,打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了,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向珍就被他打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這時候有幾個大人看到,然後就趕緊過來拉架,把他們兩個人拉開了,向珍從地上爬起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向前就惡狠狠地瞪著她警告道,「以後再聽到你在那瞎嗶嗶,老子還打你!」
向珍憤恨地瞪著他,然後捂住臉就哭著跑開了!
向前胳膊一拽就從拉抱著他的人手裡掙脫了開來,然後埋著腦袋不開腔不住聲地往回走。
那拉架的幾個大人看到他們那樣子之後,有人就忍不住地出聲道,「老向家的這兩孩子是怎麼了,竟然還窩裡鬥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向前的耳朵里,只見他斜著眼睛嗤了一聲,切,要不是向珍那個女人欠揍,誰他媽的願意跟他們窩裡鬥?他難道是瘋子不成?!
向珍披頭散髮地哭著跑回家,然後把眾人都嚇了一大跳,老向家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是向瑾打的,因為向瑾愛打人,並且她還時常揚言要打人。
尤其是張老婆子,她二話不說,抓起桌子上的擀麵杖就要去找向瑾要說法,卻被向老頭一把給攔住了,「你這是去幹啥?」
「你說去幹啥?那死丫頭都把珍珍打成這樣了你還不心疼啊?」
向老頭就道,「問清楚了再說吧,你總得是問為啥打她吧?」
王芸也是一臉的黑氣,但是她也知道向老頭說的有道理,不管怎麼說也要弄清原因才是,於是就一個勁地追問向珍,「她為什麼打你?」
向珍就只知道哭,或許她壓根就不想給他們說的那麼清楚。
就在王芸都急的要發火的時候,向前走了進來,張老婆子看到他臉上竟然也掛了彩,長一豁的淺一豁,頭髮也個亂糟糟的,而且衣服褲子上也到處是裹的泥巴。
她頓時就心疼的不得了,抱著他又是摸這摸那,嘴裡還一個勁地孫呀乖呀的關心著擔憂著。
「咋?她把你也打了?有沒有哪裡疼哪裡痛,哪裡不舒服啊?給奶說,奶去找她算帳,給你要說法?!」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王芸心裡的火氣更是在拱喉,果然是重男輕女的沒邊了,她閨女被打成了這樣一句關心問候的話都沒得。
那個孽種一回來,就馬上殷勤的不行,上趕著又是摸啊查啊地詢問這詢問那,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老向家的種就在那裡大獻殷勤,就不怕白獻了。
向前被她摸啊抱的有些不自在,斜眼挑釁地看著向珍就道,「她是我打的!」
在場的眾人就是一陣愕然,皆紛紛地不敢置信,張老婆子就問,「乖孫呀,這是為什麼呀?珍珍她可是你的堂妹呀,你們兄妹間怎麼還打架呢?」
王芸也在一旁追問,「是啊,你們怎麼就打架了呢?」
向前就捏著拳頭陰沉著一張臉道,「因為她嘴臭,欠揍!」
「你才嘴臭,欠揍呢!」向珍還嘴。
向前瞪著她,隱忍著還想揍她的衝動,於是便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問她自己!」
王芸就扯了自家閨女一下,「你說他什麼了,惹得他那麼生氣?」
向珍就道,「我說他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我就說對待向瑾她們我們就該是同一國的,那本來也是嘛,他跟向瑾之間那就是搶了爹的關係,他們就該是兩廂相看互厭的。
要不是向瑾她媽中間橫叉一槓子,我二叔跟我二嬸兒能分開這麼多年,他會成為私生子?我這是在幫他說話,他竟然不領情,還打我,你們評評理,是哪個不講理?」
「你她媽的還說,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聽她舊話重提,向前的火氣又上來了,那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吃了。
在場的幾個大人聽到了向珍的這一翻話之後,也都是臉色各異了起來,尤其是張老婆子和向老頭一臉的難看之色。
畢竟這個事情是他們當初做的不地道,是他們為了楊菊雲的那些嫁妝而將向海和孫水雲故意拆散的,這個事情是他們身上怎麼也洗不掉的污點,就怕二兒子兩個記恨。
所以這個事情他們想隱瞞都還來不及,卻被向珍這個死丫頭今天口不擇言地又給抖了出來,讓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其實他們最擔心的是他們的大孫子今後會記恨上他們,所以之前對向珍的那點心疼瞬間就蕩然無存了,心裡還多了幾分怨怪與不喜。
「乖孫子,你先進屋去歇息會兒,奶給你包餃子吃,」張老婆子就拿著擀麵杖重新站到餐桌旁去擀麵了。
而向老頭也重新地坐回到那張半新不舊的搖椅里,然後又從兜里摸出一把菸絲來,然後卷在一張白色的薄紙上塞到那旱菸袋裡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王芸知道這是二老的忌諱,所以就瞪著向珍教訓道,「這些話你也說的出來?以後不許再亂說了,聽到沒有?」
向珍就覺得很是有些委屈,她挨打了,爺奶的眼裡就只有向前,她不但從他們那裡得不到半點的關心不說,就連她媽這會兒也不站在她這邊,還凶她。
她的嘴巴就癟起了,然後眼淚就大顆大顆地往下流。
王芸就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先認個錯,表個態,可向珍卻固執地就是不,然後撫著臉就跑開了。
王芸就對著張老婆子和向老頭道,「媽,爹,我去勸勸她,順便再教育她一下子。」
向老頭陰著一張臉就點了點頭,張老婆子頭也沒抬地就道,「女孩子家家的,是該好好的教育一下子,別將來長大了就跟灣頭的那些長舌婦人似的,不是天天的說人長說人短,就是說話不知道輕鬆,那樣就是將來得罪人了都還不知道!」
王芸頓時就氣的一口黑血在胃裡翻騰著,她去,這老不死的,她自己都是那樣的人,這會兒還冠冕堂皇的拿來對她閨女說教,簡直是太可惡,太討厭了!
不過她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於是只得曲意逢迎道,「是,媽說的對,那孩子是該好好的管教一下了。」
張老婆子見她上道,也就點了點頭,跟著也道,「去好好的勸勸她,小孩子家別那麼大的氣性,以後也別惹她哥哥生氣,兄妹間嘛就該相親相愛的。」
「是!」
王芸轉過身去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一雙眸子也是冷的能結出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