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暴君這是在為你好!

  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她們起床還沒有多久,她請來幫忙掰玉米的幾個嬸子和嫂子就各自帶著自家的背簍陸陸續續地到了。閱讀

  一看到她們,楊菊雲就招呼著道,「嗨喲,你們還早呢?」

  幾個嬸子都紛紛表示說早上掰涼快,早點掰,到時候也能早點結束。

  楊菊雲就叫向瑾將幾個嬸子和嫂子們的早飯做上,向瑾自然是要做上的。

  不過向瑤她媽沒有來,是向六爺代替她來的,說是她昨天晚上在砍豬草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給砍了,所以今天就沒法來幫她們掰包穀。

  大家就問她傷的嚴不嚴重,消毒包紮了沒得。

  向六爺就說把那個左手的中指頭子給砍了一刀,傷到了骨頭,流了一些血,不過後來用白酒消了一下毒,應該是沒得啥子事的。

  向瑾就趕忙從屋裡將一瓶碘伏和一袋醫用棉花坨坨以及一卷還沒有使用過的醫用紗布遞給了向楠,讓她給向瑤她媽送去,說過後就用這個消毒,再用那個紗布將那傷口包紮一下子,那紗布透氣,也避免和外界的那些細菌少些接觸,降低感染的風險。

  在場的人就覺得向瑾這丫頭很熱心,做事也很周到細心,好些都沒有見過碘伏的,於是就問那是啥?

  向瑾就說,「那是碘伏,專門用於傷口消毒用的,在使用的過程中它比酒精的刺激性要小一些,但是同樣卻是能達到消毒的效果。」

  劉瑛嬸子就驚奇地叫道,「嗨,還有那種藥水呢?我們都還沒見過呢。」

  那個明芬嬸子就道,「不是啥,我們一把把那裡弄傷了,也一般都是用家裡的那個白酒來消毒,哪用過這個啊?」

  向瑾就道,「這個鎮上的藥店裡都是有賣的。」

  一旁的楊菊雲就看著向瑾笑道,「她說我們家在使匠人,到時候萬一要是有人弄傷了那裡,會用到的,所以就買了兩瓶放在家裡備著的。」

  然後劉瑛嬸子就問那個東西貴不貴,不貴的話她到時候也讓秉沖爸去買兩瓶回來在家裡備著。

  向瑾就說不貴,挺便宜的。

  那個的確是不貴,就是在前世,經濟那麼發到的時候,向瑾家賣的很大的一瓶碘伏也才幾塊十塊錢還不到的樣子。

  於是大家就紛紛表示他們到時候也去買一兩瓶放在在理備著去。

  向瑾就表示,他們若是沒得空,她到時候可以給他們帶,他們家使匠人,基本上她每天或者每隔一兩天就會去趕一次場,到時候也方便。

  大家就說不用,他們到時候自己去買,就問了是哪家藥店裡有賣,向瑾就給他們說了在哪條街上的哪家藥鋪里有賣。

  這個東西按理在二十世紀世紀八九十年代就在開始廣泛使用了,但是有些藥店嫌這個利潤不大,估計也就沒有進貨,所以一些農村裡頭的人還不知道有這個東西也實屬正常。

  待向楠回來之後,向瑾把飯給她弄在鍋里讓她燒著後,自己也背著背簍去地里掰包穀了。

  不過她沒去遠的地方,而是去了距離她們家最近的水漲地,她在那裡沒有掰多少,而是只掰了一小背簍的玉米疙瘩,她主要也是為了給家裡的牛砍幾抱玉米杆子。

  今天家裡忙,沒得時間跟人帶它出去放,所以得拴在牛棚裡面吃草,而她今天的主要責任是負責大家的一日三餐。

  她在把那包穀杆子抱去給牛吃了之後就先是淘了一碗半的干胡豆炒了讓謝楠煮,然後又去盛了一瓢麵粉出來調成干稀適中的黏糊糊,又拿了一塊臘肉出來切片準備給大家再拖個面醬子。

  向楠邊燒著鍋就問她中午他們吃什麼。

  向瑾就道,「你早飯都還沒吃就在那想著中午的那頓了。」

  向楠就道,「不是都曉得早上吃什麼了麼,你早上做了個拌胡豆和面醬子,我自然就要想中午吃啥了嘛。」

  向瑾一邊將那煮好的胡豆從鍋里盛出來,一邊簡單的回答道,「中午吃乾飯炒菜。」

  向楠就嘟噥著嘴道,「昨天買了那麼多的排骨跟肉,我還以為你要做滷菜呢?」

  向瑾走過去一巴掌就拍在了小丫頭的後腦瓜子上,「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不考慮問題,那滷菜是能隨便就做出來吃的嗎?

  那都是咱們家自己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能做的,家裡有那麼多外人在,萬一到時候有人覺得這個滷菜好吃,向我們討要製作的方法怎麼辦?我是給還是不給呀?」

  向楠摸了摸被她姐拍疼了的腦袋瓜子,嘟噥著嘴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道,「給就給唄,就一道菜而已。」

  向瑾就拿眼瞪她,「你懂什麼?一道菜而已,說的簡單輕巧?我可告訴你,那道菜不外傳。」

  「為什麼?」向楠就不解。

  向瑾就道,「那道菜,我要拿來賺錢,你說為什麼?」

  向楠一聽說「賺錢」二字,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一臉的興奮樣,「真的?怎麼賺呀?」

  向瑾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她,免得她到時候在外人面前不知輕重地說漏了嘴走漏了風聲,於是就蹲下身去跟她放低了聲音道,「你看,咱們家又沒養豬又沒養蠶,這房子一修,家裡的錢也就用的七七八八了,咱們兩要讀書,家裡家外也還要開支,哪哪都要錢。

  但那錢又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有的,怎麼辦呢,那自然是得想辦法賺錢。

  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咱們家也就三個婦孺,咱媽除了會種地也就只會種地。

  所以我就想在咱們家房子修好之後,讓媽到街上去開個滷肉店,所以你別給我到處瞎嚷嚷做滷肉的事情,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萬一有人就也起了那心思呢?

  所以以後我做出來你就吃,沒做你也別問,免得到時候打亂我的計劃,聽到沒有?」

  「哦,哦,聽到了,」看到她姐那嚴肅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神,向楠的心裡就有些毛毛的害怕,趕忙弱弱地應著。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打從她姐那次被老向家那老婆子在太陽壩頭罰站暈倒了醒過來之後,她就覺得她姐的脾氣似乎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溫和好說話了,性格就變得剛硬了不少,也強勢了不少。

  很多時候都是說一不二的,家裡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掌控,就連她媽現在都是聽她的。

  而自己就更不消說了,有時候她那雙眼睛只要稍微地朝自己斜過來,哪怕那眼神還是那麼溫和,但她心裡就是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敬畏和害怕,凡是她說的話她就沒有真敢忤逆的。

  可怕,太可怕了,她這個姐姐!

  就在這時,有幾個人一起背著包穀回來倒,向瑾就站起身,然後跟向楠交代道,「好好的燒鍋,我要拖面醬子了,火別燒的太大。」

  「哦,可是姐,你那胡豆還沒有拌呢?」向楠就道。

  向瑾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哦,那就等下再燒。」

  說著向瑾就轉身出了門,去菜地里掐了一把藿香跟小蔥,回來洗了切了,又拍了兩顆大蒜,還到外邊的那棵花椒樹上去摘了一小把的花椒回來搗碎了方才把那胡豆給拌了放在一邊讓它入味。

  炕好面醬子之後,大家一時也沒那麼快就回來吃飯,向瑾就讓向楠守著家,她說她去幫廖嬸子將豬草打回來,因為廖嬸子一大早也去幫她們掰玉米了。

  像這種掰很多的玉米,大家為了追求效率,所以玉米都不會直接在玉米樹上撕裸玉米棒子,而是連同玉米盒子一起掰,搬回去了倒在陰涼處的地方再慢慢地開始撕。

  向瑾看到街檐上對方得跟坐小山似的包穀,就又吩咐向楠道,「你要是實在沒得什麼事的話,就把玉米棒子撕出來,然後扔到院壩裡面曬。」

  小丫頭看到那麼大一山的玉米,頓時就打怵地搖起頭來,「我我我,我今天的作文還沒有背呢,我要背書。」

  向瑾就提著背篼斜睨了她一眼,「那好,那你就好好的背,選一篇文章比較長的背,背不出來,或者背錯五個字,中午飯你就別吃了。」

  「啊?一篇長的呀?」小丫頭頓時就垂頭喪氣地沮喪了起來。

  「不然呢?天天都背那個短篇的有意思麼?你也該嘗試著背誦長篇的了,」向瑾斜睨著她就挑了挑眉,眼裡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哼,跟她玩心眼兒,想偷奸耍滑就直說,還以背書為藉口?小丫頭片子還當真自己那麼好糊弄呢?

  就知道她姐沒那麼好說話,向楠只得垂著個腦袋認命,「那好吧,那我試著背看看。」

  向瑾就提醒她,「不要試著,而是一定要背誦出來,我最多只給你背錯五個字和漏背五個字的機會。」

  小丫頭就轉過身來一臉幽怨地看著她控訴道,「姐,你就是個暴君!」

  向瑾就道,「暴君這是在為你好!我是你,就少那麼多廢話,趕緊就去背了,有那個時間浪費在跟我耍嘴皮子上,倒不如拿著書認認真真地開始背,說不定你耽擱的這個時間都已經背誦出來一大段了。」

  說完向瑾是看也懶得再看她一眼,提著背簍拿著鐮刀就直朝院門外走去了。

  她還嫌熱呢!

  向瑾她們正在吃早飯的時候,莫奶奶就和曾爺爺他們就來了,大家就趕忙站起身來招呼他們倆進屋去吃飯。

  但是曾爺爺和莫奶奶他們卻說他們已經吃過早飯了,他們來是幫她們撕包穀的,向瑾和她媽楊菊雲就是一陣詫異,隨即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楊菊雲就道,「你們看我們這個事情還弄的,多麻煩你們?」

  莫奶奶就佯裝著不悅道,「嗯,還啥子麻煩的?大家鄰里之間的,哪那麼客套?你曾叔又有個高血壓高血脂的,平時都不能幹重不說,在太陽壩頭也不能久曬,一曬他血壓就容易飆高。

  我呢又長期跟著他在街上待慣了,家裡也沒得啥子土地,就那麼三五分的地,都還是分著種點這樣種點那樣的耍耍活在干。

  所以這個多年不種莊稼,這老胳膊老腿兒也就干不動了,我們雖然沒法幫你去地裡頭掰包穀,但是我們卻是可以幫著你們在家裡撕包穀的,平時也幫不到個你們啥子忙,今天呢我們也正好有空,所以你們也就別跟我們客氣和外道了。」

  楊菊雲就道,「不外道,不外道,我們哪會跟你們外道啊?之前我們也正是考慮到你們兩人都年紀大了,而且明耀叔也有個高血壓,所以就沒敢麻煩你們。」

  曾老爺子就道,「這個坐在家裡撕包穀沒事的,」說到這裡他就叫向瑾快去給他們找兩個小板凳來。

  向瑾知道他們這就要開始撕了,所以也沒有跟他們再多餘的客套,而是直接去屋裡找了兩個大約一尺多長的矮板凳遞給他們。

  兩個老人接過,在招呼大家繼續去吃飯之後就直接去撕包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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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發一章,大概在下午三多鐘的時候發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