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網打盡

  打鬥聲驚動了寺里的僧人,方丈聞訊,親自帶人來看,宋淮出面大致說明情況,安撫眾人情緒。

  方丈生怕再有危險,安排了十幾名僧人在外面巡邏值守。

  為了讓方丈安心,宋淮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加上宋淮自己的侍衛和謝南風的人,寮房門外被圍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三個人各自回房睡了兩個多時辰,天亮後,押著四名落網的刺客下山回了南召王府。

  才一夜未見,宋淮又再次遇險,南召王.震驚之餘,大發雷霆,下令一定要徹查此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猖狂,三番五次要害他兒子的性命。

  擒獲的四名刺客被關進地牢嚴刑拷問,寧夫人則拉著宋淮的手哭成了淚人。

  「我就說外面不安全,叫你不要亂跑,你偏不聽,倘若你真出了事,不是要為娘的命嗎?」

  宋淮好言安慰她,說自己沒事,又開玩笑說自己早就把這種事當家常便飯了。

  寧夫人抹著淚嗔怪他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不管怎麼說,總之以後不許你再隨便出府,你要不聽娘的話,娘就死給你看。」

  「行行行,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行了吧?」宋淮妥協道,沖謝南嘉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謝南嘉上前對寧夫人表示歉意:「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讓三殿下陪我去上香,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夫人千萬原諒我這一回,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三殿下陪我外出了。」

  寧夫人又反過來安慰她:「這不怪你,倒是讓你也跟著受了一回驚嚇,你們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就阿彌陀佛了。」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昨日我在寺里給夫人求了一個護身符。」謝南嘉從袖袋裡取出一個黃緞縫製,上面繡有八瓣蓮花的符袋遞給她,「這裡面放了上好的安神香和驚雲方丈親筆所寫的符咒,靈不靈的,夫人戴著圖個心安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寧夫人很意外,接過護身符細瞧了幾眼,難得露出個笑模樣:「袖兒姑娘有心了,都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你母親真是有福氣,不像我,只生了一個臭小子,不貼心也就算了,一天到晚淨讓我操心。」

  謝南嘉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比三殿下還不省心,我母親為了我也是操碎了心。」

  這話倒也不假,自打她重生以來,無論是袖兒娘還是盛青鸞姐妹二人,個個都為她操碎了心,有時她自己想起來也挺內疚的,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趙靖玉過來把謝南嘉叫走了。

  謝南嘉叮囑宋淮好好休息,又特意提醒寧夫人記得把護身符隨身攜帶,這才跟著趙靖玉離開。

  「我都回來半天了,你怎麼現在才來?」謝南嘉一出門,就一臉不高興地埋怨趙靖玉,「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安危?」

  趙靖玉偏頭打量她:「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謝南嘉一愣,臉上浮現兩團紅暈,卻仍然嘴硬道:「什麼眼神,誰跟你撒嬌了。」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有點心慌,她不是個喜歡撒嬌的人,哪怕是對自己的父母,她都很少撒嬌,可她現在居然開始對趙靖玉撒嬌了,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內心對趙靖玉已經完全不設防,甚至正在變得越來越在意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

  昨天她才思考過不能對帝王動情的問題,照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她將來的日子可怎麼過?

  「你以後會娶很多媳婦嗎?」她頓住腳,定定地看著趙靖玉的眼睛問道。

  趙靖玉也是一愣,奇怪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別管,你只說會不會?」謝南嘉道。

  趙靖玉笑起來:「這個問題我以前還真想過,媳婦多了也挺麻煩的,所以我不打算娶很多,有你一個就夠了。」

  「真的假的?」他回答得太快,謝南嘉反倒覺得不可信,「就算你不想娶,他們也會逼著你讓你娶的。」

  「若是坐到那個位子還要受人逼迫,那我就乾脆別幹了。」趙靖玉正色道,「你放心,我不是我爹,我說到做到,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夠強迫我。」

  「……」看他說得這麼鄭重,謝南嘉心裡總算好受了些,「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倘若哪一天你失信於我,我就要你好看!」

  「哈,你不會殺了我吧?」趙靖玉失笑。

  「不會,我會離開你,永遠永遠離開你。」謝南嘉非常嚴肅地說道。

  趙靖玉嚇一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能不能別說這樣的話,我心臟受不了。」

  「那好吧!」謝南嘉笑道,「那你說說這半天你在幹什麼?」

  「我在……」趙靖玉環顧四周,貼近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謝南嘉聽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咱們回去再說。」

  回去之後,兩人並沒有說上幾句話,謝南嘉也就重新梳洗換了身衣裳的功夫,前殿便傳來消息,說那幾個刺客招供了,王爺讓大家去議事堂集合。

  「這麼快就招了,這是動了多大的刑?」趙靖玉驚訝道,「我以為至少得審上一兩天呢!」

  謝南嘉也覺得奇怪,什麼也沒說,和趙靖玉一起去了議事堂。

  他們到的時候,王府的主子們都已經到了,南召王和王妃坐在上位,寧夫人和吳夫人侍立在旁,宋淮和他的兩個兄長還有二公主宋美櫻坐在下面。

  趙靖玉一進來,南召王妃下意識抓了一下椅子扶手。

  每次只要趙靖玉在,她的位子就得讓出來,這回她是讓還是不讓?

  還好趙靖玉這回沒有覬覦她的座位,而是和謝南嘉並排坐在了下面。

  府里有頭臉的下人分兩排站著。

  南召王和趙靖玉略寒喧了兩句,而後直奔主題,對堂中眾人說道:「宋淮在驚雲寺遇刺的事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這回幸得南風公子和袖兒姑娘出手相助,才活捉了幾個刺客回來。

  經過緊急審訊,刺客已經供出他們的幕後主使,按說這本應該是個好消息,但本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按照刺客的供訴,幕後主使就在王府,就在你們這些人中間。」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上至王妃王子,下至管家僕婦,全都變了臉色,相互用驚恐的目光審度著周圍的人,看誰都像嫌疑犯。

  南召王妃能夠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最多,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挺直了後背:「王爺,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憑刺客一面之詞,萬一刺客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收買故意做假供冤枉人呢?」

  「對對對,確實要考慮這個可能性。」吳夫人在旁邊小聲附和。

  寧夫人還是不聲不響的,垂著眼帘用餘光偷窺南召王的反應。

  南召王撫須沉吟道:「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寧夫人臉色一變,生怕王爺被王妃說動,將此事不了了之,當下顧不了許多,鼓起勇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淮兒從出生至今,大災小難經歷無數,從來沒有哪一次抓到行兇者,今兒個好不容易捉了活口,求王爺無論如何也要徹查到底,揪出幕後之人,給淮兒一個公道啊!」

  「放肆!王爺要怎樣還用你教?」南召王妃一拍扶手,厲聲道,「我也沒說不查,只是先把可能遇到的情況提前說一說,你就在這裡哭哭啼啼委屈巴巴地裝可憐給誰看?」

  寧夫人挨了訓,趴在地上不敢還嘴,宋淮心疼母親,默默紅了眼眶。

  謝南嘉靜靜.坐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南召王不悅道:「你們這些婦人,什麼事都能吵起來,你們當本王是傻子嗎,連這些都想不到,本王為什麼沒有直接將那人問罪,而是把你們都召集過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蓄意陷害別人,你們心裡若沒鬼,就安安生生待著,本王會讓刺客挨個出來辨認,若四個刺客都指認同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主使無疑,若是四個刺客指認不一致,本王再另行查證,如此你們還有何話說?」

  「……」其實不少人還真覺得這樣的安排有很大的漏洞,但王爺正在氣頭上,他們誰也不敢給自己找不痛快,更何況王爺還說心裡沒鬼的就安生待著,換言之,不安生待著的就是心裡有鬼了。

  於是大夥都安靜下來,默認了南召王的安排。

  南召王特意詢問了三個兒子,問他們有沒有異議。

  宋淮自然沒有異議,宋湛和宋澤也想不出更合適的方法,便都表態說自己沒有異議。

  於是,南召王便吩咐先帶一名刺客上堂。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眾人都屏住呼吸,心裡直打鼓,就連真正問心無愧的人,都忍不住手心冒汗。

  少頃,伴隨著嘩啦作響的鐐銬聲,一名刺客被帶了進來,蓬頭垢面,步履蹣跚,身上被打得遍體鱗傷,所過之處留下兩道血跡。

  謝南嘉和趙靖玉對視一眼,這刑動得確實很大,看來南召王這次是鐵了心要徹查到底的。

  刺客被扔在堂下,像一灘爛泥,只有頭能動彈。

  眾人不自覺吞了下口水,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南召王親自問話,讓刺客說了自己的姓名來歷,又問他現在是否清醒,是否能辨別人臉。

  刺客氣息微弱地應是。

  南召王便命令他將在場所有人仔細辨認,不可信口攀扯,否則滿門抄斬。

  刺客轉動腦袋,視線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掠過。

  轉了一圈之後,似乎沒看清楚,又重新看了一遍。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刺客痛苦的喘息聲。

  這種感覺特別煎熬,別說心裡有鬼的人,清清白白的人都受不了。

  南召王妃也受不了,忍不住出聲反對:「王爺,這……」

  她剛一開口,刺客突然抬起了手臂,慢慢指向一個人。

  南召王妃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和大夥一起看向那個方位。

  幾個管事並排站在那裡,驟然被指到,嚇得心跳都停了,爭先恐後地往旁邊躲開,活像有馬蜂在追著他們。

  刺客的手指隨著其中一人躲閃的方向移動,那人躲到哪兒,他的手指就跟到哪兒。

  「劉管事!」

  「是劉管事!」

  眾人喊了出來。

  被喊到的那人停下來,臉色煞白。

  刺客的手也跟著停下來,定定地指著他。

  「劉管事,怎麼會是你?」南召王妃驚呼起身,恨不得衝到劉總管面前去。

  劉管事是大王子宋湛的管事,宋湛的飲食起居都歸他管,如果他有嫌疑,就等同於宋湛有嫌疑。

  南召王妃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第一個刺客就奔著她兒子來了。

  宋湛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怔忡了一刻,才慢慢扶著椅子站起來,問劉管事:「真的是你嗎?」

  劉管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王爺王妃明鑑,大殿下明鑑,這事跟奴才沒有關係,奴才根本沒見過這人,奴才是冤枉的!」

  「王爺,我就說這樣不行吧!」南召王妃激動地喊道,「湛兒是王爺的嫡長子,他不爭不搶也是王府未來的主人,他根本犯不著對一個庶子下手,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想誣陷於他。」

  南召王面沉如水,不置可否:「你急什麼,才剛開始你就沉不住氣了嗎?」

  「……」南召王妃噎住,一時語塞。

  「父王,孩兒也覺得不是大哥。」宋淮突然站起來說道,「大哥對我一向呵護有加,絕對不可能害我。」

  宋澤忙也跟著站起來表態,說自己也相信大哥的為人。

  「多謝二弟三弟!」宋湛對兩個弟弟表示感謝。

  南召王道:「慌什麼,不是還有三個人沒辨認嗎,都給我坐下!」

  南召王妃和三位王子默默地坐了回去。

  第一名刺客被帶去一旁,第二名刺客隨後被帶上來。

  南召王同樣先問了他的姓名來歷,確定他是清醒的,才讓他去辨認。

  為顯示公正,在第二個刺客過來之前,南召王特意讓劉管事換了個位置站,沒想到第二個刺客在看了一圈之後,仍然準確無誤地指向了劉管事。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劉管事更是嚇得兩腿發軟,跪在地上連聲喊.冤,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南召王沒有表態,又讓他換了位置,叫人帶上第三名刺客。

  結果不出所料,第三名刺客同樣指向了劉管事。

  眾人在震驚之餘,紛紛放下心來,不管怎麼樣,自己總算是安全了。

  南召王妃的臉陰沉到了極點,她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激動,反倒越來越平靜,因為她知道,現在激動已經沒什麼用,她得抓緊時間想辦法保住兒子。

  吳夫人徹底放了心,悄悄合掌念了句「阿彌陀佛」,她不關心事情的真相,只要她和兒子女兒不受牽連,其他人愛怎樣怎樣。

  寧夫人的表情很古怪,既不高興也不憤怒,甚至連慣常的膽怯也不見了,眉頭緊蹙著,倒像是在思考問題。

  再看宋湛,隨著劉管事一次又一次被指認,他逐漸喪失了昔日的沉穩冷靜,慢慢變得焦灼不安。

  宋澤坐在他和宋淮中間,分別握住兩人的手,傳達自己的關心和信任。

  宋淮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呆滯地坐著,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謝南嘉細細觀察著一家人的反應,在心裡做著自己的判斷。

  趙靖玉則一臉的事不關己,還有閒心端著茶慢慢品。

  第四個刺客上場,毫無懸念地指認了劉管事。

  劉管事徹底崩潰,癱坐在地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陷害的……」他涕淚交加地為自己辯護。

  周圍特別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南召王怎麼判。

  劉管事和宋淮沒有任何利益瓜葛,如果他要害宋淮,唯一的原因就是受了宋湛的指使。

  宋湛是南召王的嫡長子,大家都想看看,南召王會不會大義滅親。

  一片寂靜中,南召王對劉管事緩緩道:「事實勝於雄辯,你覺得你這樣有意義嗎,說實話,本王最開始聽說是你時,也同樣不肯相信,但這些人他們不但有人證,還有物證,你和他們往來聯繫的信件信物他們都有,本王之所以沒拿出來,是想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眼下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主動坦白,要麼像他們一樣挨了打再招,當然,你也可以負隅頑抗,抵死不認,但你別忘了你還有家人。」

  劉管事一聽南召王提起自己的家人,頓時慌了神,趴在地上連連磕頭:「王爺,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不要為難我的家人,我承認,我以前是曾經雇過殺手刺殺三殿下,但這次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宋湛第一個變了臉色。

  南召王妃騰一下站了起來。

  「你坐下!」南召王厲聲呵斥道,「你再多說一句,就給本王滾出去!」

  南召王妃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地坐了回去。

  南召王手指劉管事:「你說你曾經雇殺手刺殺三殿下,是什麼時候,受什麼人指使,一共刺殺過幾次,快快從實招來!」

  劉管事無法再隱瞞,戰戰兢兢地交待了自己的罪行:「有幾次奴才不記得了,最近一次是去年夏天,三殿下奉王爺之命去京城給太后送壽禮,奴才曾僱人在他回南召的途中行刺於他,三殿下吉人天相,刺客並未得手。」

  謝南嘉忽然一愣,立刻想到去年夏天她從紅藕莊園回京時遇到宋淮被人追殺的情景。

  是那次嗎?她看向宋淮,以眼神向他求證。

  宋淮接收到她的目光,微微點頭。

  「你們在對什麼暗號?」趙靖玉悄悄捅了謝南嘉一下。

  「沒什麼。」謝南嘉小聲道,心想如果劉管事說的是實話,那麼在西山圍場追殺宋淮的又是誰的人?

  正想著,就聽南召王又道:「且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本王問你,你是受了何人指使?」

  劉管事猶豫了一下,慢慢移動視線。

  「是我!」南召王妃突然出聲道,「王爺不要再逼劉管事了,我承認,我坦白,是我指使他的,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母親!」宋湛蒼白著臉喚了一聲。

  「你別說話!」南召王妃抬手制止了他,「此事與你無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反轉來得太猛,眾人都有點應接不暇。

  「王妃這麼急著承認,是想替大殿下背鍋嗎?」當別人還在暈頭轉向之時,寧夫人不顧一切衝過去,大聲質問南召王妃。

  她等這個機會等得太久了!

  「你個賤婢,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南召王妃上前一步,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我說了,就是我指使的,和別人沒有關係,你再敢像個瘋狗似的亂咬人,我打爛你的嘴!」

  寧夫人被打得頭一偏,臉上立刻紅.腫一片。

  「你再動她一下試試!」宋淮騰地站起身,三兩步沖了過去,把寧夫人攬在懷裡,對南召王妃怒目而視,「我到底怎麼招惹你們了,你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我死!」

  南召王妃咬牙道:「你一個庶子,卻不自量力想要跟嫡子爭寵,完全不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裡,你難道不該死嗎?」

  「那你說清楚,到底是你想我死,還是大哥想我死?」宋淮道。

  「我說了,是我,是我,和別人沒關係!」南召王妃歇斯底里道,「不但去年夏天是我,去年西山圍場也是我,都是我,是我時時刻刻都想要你的命,你聽清楚沒有?」

  謝南嘉再次愣住,暗暗有些想笑,自己不過略施小計想幫宋淮解決個麻煩,沒想到一網下去撈出這麼多大魚,這一網真是太值了。

  南召王府果然沒讓她失望。

  眾人都懵了,早已忘了自己最初的擔驚受怕,全都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熱鬧。

  「好,我可以相信你,那你告訴我,前幾天在茶樓又是誰幹的呢?」宋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