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赤狐獵騾子?!

  第122章 赤狐獵騾子?!

  「堂哥,你咋來了?」

  余秋堂剛來到三叔家門口,就看到院子裡亮亮的,火光照亮半邊天空。

  心下好奇,就看到余秋原手裡握著個火把,急匆匆跑衝出門口,剛好在門口碰到。

  「你這是急著幹嘛去?」余秋堂指指余秋原手裡的火把。

  這種火把是用廢布纏繞在木棒上,用煤油浸透,至少能燃燒兩三個小時。

  一般也用不到。

  只有過年耍社火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才會做一個,等到晚上社火隊來到家門口,帶著火把來個歡迎儀式。

  屬於傳統項目。

  「哎,回頭給你說。」余秋原說著,就準備繞開余秋堂。

  「你等下,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啊,天這麼黑,你慌慌張張出去能幹啥?」

  余秋原聽余秋堂這樣說,看那看夜空,天陰沉沉的,一點月亮和星星都沒有,確實是伸手不見五指,就靠火把這點光芒,根本照不出什麼前路。

  「你不知道啊,堂哥,我爹把隊上的騾子給丟了。」

  「啊?」

  余秋堂也是大吃一驚,「我記得隊上現在就還有一頭白屁股,是那頭嘛?」

  「可不是嘛,說這事情可咋辦啊,我爹都快急瘋了。」

  余秋原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急的在原地跺腳,神情慌亂而迷茫。

  也難怪。

  這生產隊,原來有七八頭騾子,後來分包到戶,便被有些人將騾子們一個個買了去。

  最後唯獨剩下一頭最強壯,也是當年發大水,從一個地坑院救出名老人的英雄騾子,因為它屁股有片大大的白斑,所以被大家稱之為的白屁股。

  土話就叫白溝子。

  白屁股因為英雄事跡,深受村民喜歡,事跡傳播到公社去,又被豎立為典型,還專門上過榮成日報。

  公社領導和村長專門交代,白屁股是堅決不能出售,也不允許殺,要好好養著,除非特殊情況,否則輕易不能下地。

  可隊上這麼大一頭騾子,也不能由余蛋兒親自養著吧,所以就委託幾個隊上養牲口好的人,輪流照顧,作為報酬,騾子可以幫著干一些活。

  余得水原來在生產隊就餵騾子,他自然成為這種使命的一份子。

  「……說起來,這騾子也是怪了,我們天天都栓在院子裡都好好的,今天我娘說,趁著白天有太陽,將打下的玉米好好曬曬,乾的話就用袋子裝起來可以存放。

  那院子裡位置有限,騾子栓在旁邊,確實不好搞事情,所以我們就臨時拉出到門外栓一小會。

  本想著,天黑之前就將騾子放進來。

  可誰曾想,我和我娘在地里幹活,我爹在家裡看玉米,說是閒來無事喝點酒解乏,結果竟給喝多了,等我們天黑回來喊醒他,這騾子早就不見蹤影。

  你看這事鬧得,這騾子要丟了,讓我們家裡賠的話,我們哪能賠得起啊?

  莫不說這是頭英雄的騾子,就是普通騾子,長到這種體格,重量,怎麼都要一千五朝上吧。

  唉,要是真找不回來,我爹肯定要後悔死!

  他其實平日裡……」

  余秋堂示意余秋原不要繼續說這些沒用的話,現在不是討論是非對錯的時候。

  他清楚知道,這頭騾子丟了,不僅是錢賠償的問題,而且還會讓隊上,村里,乃至公社都受到不良影響。

  人言可畏。

  就是村民們的口水,都能將三叔一家給淹死。

  這事給鬧的。

  「三叔人呢?」

  「出去找了啊,也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拉走了我我們的騾子,這不是要害死我們嘛?」

  「騾子,拴在哪裡的?」

  余秋堂越是遇見事情,他就越冷靜。

  一直急也沒有意義,事情出來就儘量解決事,解決不了,就討論後果。

  最沒用的就是怨天尤人,或者追悔莫及。

  這種態度很廉價,而且沒有什麼意義。

  「這邊,就是這棵老杏樹,中間這棵,我們以前喜歡在上面玩的。」

  余秋原指著門口斜對方的一排杏樹。

  這時候一般的杏都落了,但這邊還有幾棵冬杏,上面還隱隱掛著杏子。

  而地上,則是落滿了杏樹葉子。

  「就是……」

  「等等,秋原,你先站遠點,不要過來,我先看看現場……」

  「這現場沒啥看的啊,騾子跑了,我們家裡人都來這裡轉了好幾圈。」

  「沒關係,把伱火把給我。」

  「那好吧……給。」

  余秋原也搞不清楚余秋堂啥想法,但有前面幫他們在葫蘆地里抓豬獾在先,最近又聽到很多獵殺野豬的事,余秋堂這個堂哥在他眼裡,已經是大能人。

  余秋堂用火把照亮杏樹周圍地面,發現樹葉果然被踩得亂七八糟。

  但他依然很耐心地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面信息。

  待看到綁繩子的樹皮竟被扯出一道深痕,能看到裡面綠色的嫩皮,他有點不解。

  「秋原,你們發現騾子不見時,這樹上是不是還有半截繩子?」

  「啊,你咋知道的?」

  余秋原非常震驚,「你說的沒錯,我們急著出來,就是看到繩子只剩下一小截還在樹上,肯定是被頭騾子的割斷了。」

  「剩下半截繩子還在嘛?」

  「在,就丟在門背後,我給你去拿。」

  余秋原快速跑進家門,將半截斷繩拿給余秋堂。

  余秋堂接過繩子,就著火把亮光,仔細打量一番,又放在鼻子下輕輕嗅嗅,搖搖頭說:「這繩子不是被割斷的,繩子的斷茬不齊整,刀子不可能留下這種痕跡。

  而且……

  繩子上有股特殊的騷臭味……」

  「這不奇怪啊,拴著騾子,它說是個英雄,但畢竟是個畜生,繩子上沾點臭味也沒什麼稀奇。」

  余秋原不懂余秋堂為何糾結這個繩子。

  余秋堂搖搖頭,「不對,這不是什麼騾子的騷臭味,更像是一種狐騷。「

  「你說啥,狐騷?!」

  余秋原震驚異常,「這怎麼可能呢,我們這裡雖然離山還有點距離吧,雖說前面有片樹林,可要說狐狸穿過樹林過來,我咋不信呢。

  再說了,就算狐狸來了,它也就是偷雞偷鴨啥的,怎麼想著招惹騾子呢,難道它還準備幹掉騾子啊?」

  余秋堂也是皺緊眉頭。

  余秋原說的確實沒錯,這個地方出現狐狸的機率不是說沒有,但很小,而且應該是食物更短缺的冬季,雪後,而不是現在秋冬交界時。

  這個時候,山裡的各種鼠類,鳥類,還有一些小型的鼬類,都是活動的高發期,食物應該封充足才是。

  動物天生都趨利避害的天性,能簡單容易吃飽肚子,它們就不會冒險。

  很多人不知道騾子的戰鬥力有多強。實際上,這東西完全繼承了驢的倔犟,馬蹄子上的力量。

  莫說是普通狐狸,就算是狼來了,也很難把騾子有辦法,稍微不注意可能都會被騾子一腳踢死,或者踢成個殘廢。

  余秋堂又拿著火把。在地上仔細一點一點排查。一邊排查一邊用鼻子細心的嗅著,終於在樹背後,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狐騷味。

  仔細拿火把一照,發現這裡竟然有一灘不明液體,從騷味來判斷,應該是狐狸的尿液。

  還真是狐狸?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余秋堂就算不承認也沒有辦法,他不得不假設這裡確實出現過一隻狐狸,或者是幾隻狐狸。

  當然,一隻的可能性最大。

  因為狐狸很少成成群結隊跑來村里偷東西吃,這樣不利於隱蔽身體。

  而且狐狸也很少群居出現,他們更喜歡獨自行動。

  「怎麼樣,堂哥,發現什麼了?」

  余秋堂卻蹲在樹下面,還在思索。

  既然是狐狸的話,那他只能從秦嶺擁有的狐狸品種來判斷,不同的狐狸生活習性略有不同。

  若真是被狐狸影響到騾子,即使他再怎麼想不可能,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秦嶺的狐狸有2種,分別為赤狐和藏狐。

  藏狐相對來說非常罕見,即使出現也在海拔非常高的山頂上,那裡溫度比較低,而且有可能會常年積雪,更利於他們生活。

  分布最廣的還屬赤狐,又稱草狐狸。

  成年的赤狐大概有六七十公分長、體重5-7千克,雌性略為偏小,雄性稍微大點,雄性赤狐大概和雌性的豺狗差不多大。

  赤狐毛色因季節和地區不同而有較大變異。

  一般背面棕灰或棕紅色,腹部白色或黃白色,尾尖白色,耳背面黑色或黑褐色,四肢外側黑色條紋延伸至足面,很容易辨認,而且相當漂亮。

  在秦嶺的範圍之內,赤狐的生存空間很受周圍其他野物影響。

  比如說豺狗,黃鼠狼,各種兇猛的鼬科動物,比如說黃喉貂、石貂之類的東西。更不用說還有天上飛的金雕之類。

  整個秦嶺,大型的食肉性猛禽就有好幾十種。這些猛禽如果只是跟赤狐搶食物,已經算溫柔了,要是稍微心情不好,甚至可能連赤狐一起帶著抓走。

  再往大,還有野豬、狼,一系列的競爭者。

  作為狐狸大家族的一員,赤狐腦子非常靈活,性情很狡猾。

  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並不強。

  同體型的動物,基本上沒有他能搞過的。莫說他對付豺狼,甚至他連大一點的狸花貓都搞不過,黃鼠狼都可以和他叫板。

  但這個是局限於雌性赤狐或者小赤狐。遇見重八九公斤的赤狐首領,一般的小動物還不敢造次。

  余秋堂正在想呢。就聽見有人腳步聲,原來是三叔和三嬸打著火把回來了。

  看樣子,他們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肯定是沒任何收穫。

  想想也是,這大半夜的,村裡面到處都是花草樹木,想要在這個環境下,找到一頭不怎麼願意被人抓住的騾子,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秋堂,你來了。」

  余得水是個矮而壯實的中年人,也是余家上一輩人里最矮的。

  眼睛很小,頭髮還是卷卷的,亂糟糟的總是像很久沒有洗過頭。

  余秋堂記得父親說過,三叔這種捲髮,是繼承了余秋堂的太爺爺,屬於隔代遺傳。

  當時所有孫子裡,只有餘得水是這種髮型,很受太爺爺喜歡。

  余得水看到余秋堂過來,憨憨打個招呼,因為心裡操心著事情,臉上只有無奈和焦慮。

  進了遠門,將火把丟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房檐下面唉聲嘆息。

  隨後,三嬸高美蘭也進來了。

  高美蘭個子比余得水還要高點,放到後世,她身材還算不錯,可放到農村里,就顯得有些瘦削,單薄。

  但就是這副瘦弱的身體,卻蘊含著很強悍的怒火,好的時候她是真好,要是惹毛了,她也真是火大,一般人招架不住。

  「三嬸子。」

  「哦,堂堂啊,你大半夜來幹嘛?」

  高美蘭比丈夫要冷靜些,雖然也很疲憊,卻還不至於崩潰。

  兩人身後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是余秋原的妹妹,當然也就是余秋堂的堂妹,叫余春竹。

  這個名字起的時候,當然是根據家族裡這代女孩名號排列,完全沒想到字的諧音。

  結果余春竹讀書後,她體型有點胖,又不怎麼好看,所以就被同學們喊成「余蠢豬」,一度自卑的要死。

  不過她後面南下廣東打工,混的還不錯,小生意越做越大,最後好像還開個什麼廠子,嫁給了當地人,賺了不少錢。

  余秋堂小的時候,和余春竹不怎麼打交道,大了後聯繫就更少,只是聽余秋原說過一些事,但一共見面不超過5次,所以也沒什麼印象。

  不同於後世人少,堂兄弟都顯得相當親近,這個時候的堂兄弟和表兄弟,姐妹,加起來好幾十個,不可能和每個人關係都熟稔。

  幼時一般,長大後就更難親密起來。

  慢慢也就疏遠多了。

  「堂哥。」

  余春竹性格這時候還算活潑,體型也不怎麼胖,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她喊聲余秋堂,靠著母親坐下。

  這就是他們一家四口。

  相對之下,余秋原已算是比較有活力,其他人不管是絕望還是冷靜,其實都已經封疲憊。

  「三叔,騾子的事我聽秋原說了,你們先不要急,我來想想辦法。」

  「你有辦法?」

  仿佛是溺水中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余得水和高美蘭異口同聲問道。

  余春竹也好奇地看著余秋堂。

  「我只能試試,這樣,秋原,我記得你家有個自行車是吧?」

  「有啊,你要用?」

  「你把車子給我。」

  「你這時候……」

  「原子,把車子推給你哥。」

  余秋原還要囉嗦,高美蘭直接吩咐聲,余秋原急忙跑進隔隔壁廈子,將車子推了出來,是一輛永久的「輕便自行車」。

  自行車其實經歷過一個從大到小,從重到輕的演變階段。

  開始的二八大槓,也稱為加重自行車,車型很大,后座非常結實,能承擔的載重效果很好。

  后座坐兩個人,車樑上再坐兩個孩子,照樣能騎著前行。

  若是駝麻袋的,能駝兩三百斤的重量。

  簡直是自行車的載重王者。

  而且這種車子的輪胎很大,蹬一圈,車子能轉出很長一段距離,完全不像後世的車子,只見腳蹬,不見車子向前走。

  但這種車子最大的毛病是車比較重,也比較大,不適合小孩子和個頭矮的婦女使用。

  所以出現了一種縮小版的車子,就叫「輕便自行車」。

  輕便自行車的樣子和加重自行車差不多,但相當於是個縮小版。

  如果要比較,那加重自行車就像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輕便自行車就是個身材苗條的小姑娘。

  功能該有都有,就是力量薄弱點。

  再到後來,隨著人們對自行車使用功能的變革,自行車載人載物功能慢慢減弱,只留下騎行作用。

  所以前面的車梁,後面的車座便失去存在意義,只會增加車子的重量。

  所以自行車便出現了後期人們常見的彎梁。

  這種車子方便上下車,學車的時候就會方便很多,不像早期人們學自行車,都要經歷一個掏梁……上樑……上座的艱難過程。

  余秋原家能有個二代的輕便自行車,顯然是家底還不錯。

  這時候,這種車子才剛出來不久,還是比較新潮,一般人家還沒購買的想法。

  「你們不要急,天這麼黑,出去找也不好找,」余秋堂跨上車子,「我要去我江哥哪裡一趟,車子回頭給你們。」

  「用吧,用吧。」

  余得水一家人看余秋堂這麼認真,便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要幹什麼,自然就隨意讓他去。

  余秋堂也不再多說,騎著車子出門了。

  他要去余秋江家找那隻黑狗。

  黑狗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獵犬,嗅覺要比一般家犬強很多,追蹤能力也值得信賴。

  騾子身上這麼重的味道,應該沒問題。

  即使到現在,余秋堂依然不覺得騾子是別赤狐弄走,這就像是說,一隻螞蟻搬走了一隻雞。

  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那就是很多隻狐狸,將騾子分割換成碎片帶走。

  要不然,即使來多少只,都白搭。

  狐狸的戰鬥力,根本不值一提。

  但為什麼狐狸出現在現場,暫時還不知道,只能等事情搞定後,慢慢再研究。

  「這秋堂能行嘛?」

  余秋堂走了好幾分鐘,余得水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說到。

  「你有什麼好辦法,這孩子願意幫你,就讓他去唄,你沒聽到最近隊上的人都說,秋堂那孩子打回一頭野豬?」

  「野豬?你聽誰說的?」

  「你到底是不是他三叔啊,隊上和村里都傳遍了,很多人都到他那買過野豬肉……」

  「是啊,爹,你忘記了,上次我們葫蘆地里不是有猹嘛,哦,就是我山哥回來那次,就是堂哥幫我們逮住的猹,我給你說過呀。」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余得水這才回想起來,「我我這不是一急,把這個事情給急忘了嘛。

  那要這麼說的話,指不定那孩子還真行?」

  「我看差不多。」余秋原說。

  「也說不好,他能打回野豬,也不見得能找到騾子……狗日的,要是我知道誰拉走我的騾子,非得打死他們。」

  高美蘭說到這裡,火氣就來了。

  「我堂哥說,很可能騾子不是被人拉走的?」余秋原想起余秋堂的分析。

  「那還能去哪,不是人,難道還是鬼拉走的?」高美蘭沒好氣的說。

  「世上哪有鬼啊,媽。」

  余春竹在旁邊打岔。

  「……」

  高美蘭差點沒背過氣去,手指使勁敲打下余春竹的額頭,「要你提醒?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你說沒有鬼的嘛。」

  余春竹嘟囔句。

  「你腦子指定是有點問題,整日就知道吃,也不見長腦子,東西都吃哪去了?!」

  「肚子?」

  余春竹摸摸自己的小肚皮。

  高美蘭懶得理女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精明一世,咋能生出這麼笨個丫頭,能把人給氣死。

  要知道人家余春竹長大後,突然開竅,日子過得不知多好,她肯定現在不這樣說。

  「我堂哥說,可能是騾子自己扯斷的。」

  「自己扯斷?」高美蘭和余得水面面相覷,余得水想了想,點點頭說,「這倒也不是沒可能,那畜生勁大著呢,若是受驚了,力氣更大……」

  「爹,你剛才說受驚,會不會是騾子栓的好好的,突然被狐狸……哦,我堂哥說,我們杏樹下有狐狸的尿騷味。

  若是騾子被狐狸嚇倒,直接扯斷繩子,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確實有可能,真有狐狸的話。」

  余得水點點頭,在大山腳下生活,狐狸偷雞的事情還是經歷過一些。

  「那如果是這樣,回頭問問,看誰家雞……咦,我怎麼沒聽到二紅叫?」

  二紅是家裡大紅公雞,養了有四年多了,幫家裡母雞耕耘出好多窩小雞,是家裡雞群的皇帝。

  養的久了,這公雞也有點人性,要是這麼折騰,肯定早就打鳴打的不行。

  「不會是……」

  余得水急忙跳起來,朝雞窩跑去,其他人急忙跟在後面。

  很快,就看到余得水哭喊著跑出來,手裡還提著一隻死雞。

  「這狗日的狐狸,他把我們家二紅給咬死了啊。」

  哪怕是養個雞,養久了都有感情。

  高美蘭和余秋原都瞬間感到很難過。

  「爹,狐狸咬死的雞,還能吃嘛?」余春竹小心翼翼地問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