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搞定這個莽夫

  第117章 搞定這個莽夫

  若是生在帝王家,父子互相算計,最為正常不過。

  要不然,為何洋洋灑灑五千年,只有兩位帝王主動將皇位禪讓給孩子呢。

  就是怕最終落個可憐境地。

  就是兩位禪讓的,結果也是相當不盡人意。

  但放到民間,普通老百姓,父子間一旦開始「算計」,只能說明一件事。

  父親老了。

  或者兒子翅膀硬了。

  余秋堂對父親為何會做出這種不管不問的態勢,稍微一想,就立刻明白。

  而陳美娣衝進去,很快就偃旗息鼓,沒有繼續吵鬧,而是乖乖順從去打洗腳水,也能充分佐證這點。

  定是父親給她分析了利弊關係。

  那就是,這種父親,無論是執行力還是迫切性,自己都要強於父親。

  有自己在,父親根本無需出手。

  呵~

  還真就是這樣。

  原本還想著將父親頂在前面,他順便打個輔助,如今看起來,父親直接選擇泉水掛機,就等著他獨自凱瑞。

  姜還是老得辣。

  得。

  自己上就上吧,這事也沒那麼難。

  晚飯余秋實是這邊混的。

  他暫時還不敢回去。

  母親一頓打暫時告以段落,但父親回來後,一聲不吭地陰沉著臉,會怎麼樣,還很難說。

  在沒得好消息前,他就是要賴到這邊。

  飯後,余秋堂將三個孩子叫出來,了解下對方為首的首領,那個叫薛福發的孩子情況,得知家就在六隊,父親吃喝嫖賭,把母親氣走了,是個單親家庭。

  那孩子從小失去母愛後,父親又是個不靠譜的主,可不得到處瞎混嘛。

  「行,你們老實在家裡待著,我出去下。」

  余秋堂將短匕插進綁腿里,大步出門。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這時候天色已漸黑,風也大了起來,吹得周圍樹林「嘩嘩「作響。

  或許是要下雨吧,天上的蝙蝠飛得很低,若是脫下鞋丟上去,保准能套個下來。

  余秋堂想起和哥哥小時候玩,每天天擦黑,就站在田野里等蝙蝠玩,看到它們飛的很低時,就趕緊將鞋子脫下來扔上去。

  據說這樣蝙蝠會鑽進鞋子裡。

  結果,成百上千次捕捉,一隻都沒套住,倒是某次剛好瞎貓碰到死耗子,鞋子打下來一隻幼年蝙蝠,兩人摸黑抓回去放燈下看了眼,當時就差點沒嚇死。

  連忙提出去扔掉。

  燈光下的蝙蝠,的呲牙咧嘴,那神態和表情,醜陋的外貌,只看一眼就能讓小孩子做噩夢。

  余秋堂一輩子不知見過多少珍禽異獸,奇奇怪怪的東西,但若拍著良心說,絕對沒有什麼東西醜陋能比得上蝙蝠。

  還有幾天就是中秋節,國慶過了就是國慶,慢慢天早晚已經很涼。

  余秋堂出門的時候,沒有穿厚外套,這樣被風一吹,還覺得涼颼颼的,他於是邊走邊打了一套紅拳,身體才熱乎起來。

  經過村口的商店,他進去提了兩瓶榮城白酒。

  最便宜的那種。

  然後循著記憶,中途又問了兩個人,摸到薛福發家。

  到了後,他才發現這家人,他竟然並不陌生。

  甚至說還有點熟悉。

  晚些年,這個薛福發的父親,因為一點點鄰里糾紛,半夜提著斧頭,跳到隔壁院子,將人家一個老人和雙胞胎其中的一個砍死了。

  剩下一個,也是被砍了兩斧子,僥倖活下來。

  原因其實很簡單。

  薛福發的上一輩,其實和老人關係很好,相當於是把兄弟那種。

  所以兩家修院子的時候,不但毗鄰而居,而且還共用了中間一堵牆。

  一牆之隔。

  薛家老頭呢,就在他們家院子裡種棵香蕉梨樹,隨著樹齡增長的,樹越長越大,慢慢就有一部分伸展到對方院子裡。

  因為兩人關係好嘛,就讓對方直接摘著吃便好。

  可等薛老漢死後,兒子不是個好東西,和隔壁老頭關係就變差了。

  老頭一氣之下,便將展到他們牆那邊的梨樹枝全部砍掉。

  沒想到當年剛好遇見天災,梨樹直接死了。

  香蕉梨是一種很好吃的梨,這種樹要經過反覆嫁接,才能得到又大,味道又香糯可口的香蕉梨。

  眼看著父親留給自己的樹被搞死,這下薛福發的父親可就和老頭徹底結下樑子。

  後面又不知因為何事,竟然下了毒手。

  這個案件當時非常出名,余秋堂從各個渠道都接觸到相關信息,也見過很多次僥倖存活的那個孩子,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痕跡。

  他還記得,這個薛福發父親也是個狠人,當晚專門找幾個人撮合打麻將,中途說是去上廁所,就直接跑回家換行衣服犯案。

  完畢後,竟然還返回去繼續打麻將。

  不過,算算時間線,這應該是接近十年後的事,現在他應該還沒進化到最終的癲狂狀態。

  賭徒在前期,都還是比較慫。

  在賭的路上越走越深後,整個人的心智也會跟著變化,也就慢慢失去人性,最後徹底變為一個瘋狂的顛佬。

  「大哥,薛梁家是這裡嘛?」

  余秋堂看到一個中年人,正蹲在門口的土堆上捲菸抽,亂糟糟的頭髮,身上衣服髒兮兮的,都有些打卷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洗。

  他心裡已然肯定。

  這就是薛福發的父親,名喚薛梁。

  那人抬眼看了余秋堂一眼,微微有點發愣,大概是沒想到余秋堂這麼高。

  「找我幹嘛?」

  薛梁的聲音有點嘶啞,就跟那種老舊不堪的破房子的破木門被推開時發出嘎吱聲差不多,聽在人耳朵里,從心底會生出一股厭惡和不適。

  而他的眼神也一片混沌,雖然是睜著,但給人很乾澀的感覺,仿佛裡面的玻璃體已乾涸,眼珠子都轉的有些乾澀,幾乎就要轉不動。

  而他看人的眼神,也有點游離,不像普通人那樣聚焦。

  「你就是薛梁?」

  「你不是問過嘛,還問。」

  薛梁的手有點顫抖,菸捲卷了半截,擰頭的時候,卻一下子擰散了,他看了眼手裡空空的枝條,很是煩躁的將其擰成個疙瘩,使勁朝前面一拋。

  卻因為逆著風,紙球重新被吹回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他的鼻子上。

  「啪!」

  清脆一聲響,然後才落回黃土裡。

  「薛福發就是兒子?」余秋堂確認好後,也學著薛梁姿勢,蹲在他身旁,手裡白酒瓶繩子解開,遞給薛梁一瓶。

  「幹啥?」薛梁沒有立刻接酒瓶,眼神里多出點警戒,「那臭小子又惹禍了?」

  「惹禍沒惹禍暫時還說不好,」余秋堂將給薛梁的一瓶酒放在他面前,自己用牙咬開剩下一瓶,灌了一口白酒,讓火辣辣酒液順著食道滑落進胃裡。

  「……還要看看後面咋個處理。」

  「啥意思,你把話給老子說清楚,」薛梁的警戒心更重,朝裡面的喊了聲:「發娃子,給老子滾出來!」

  半晌,沒有回應。

  「媽的,一天到晚不回家,就知道閒逛,老子是養兒子還是養老子,狗日的東西!」

  薛梁氣呼呼地說著,看到面前的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咬開瓶蓋,也是狠狠灌了一大口。

  「說吧,到底啥事?」

  「事情是這樣的……」

  余秋堂將事情大致講述一遍,講的時候他一直在注意薛梁的表情,發現他很糾結,神情相當複雜。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娃先犯錯再先,我侄子看不慣妹妹被欺負,所以和你娃又幹了一架,至於最後的結果嘛……」

  余秋堂笑了笑,「因為我侄子從小有練過,所以稍微占據點上風,一個打幾個,也不能怪他是吧。」

  「這個狗東西,我就說咋個鼻青臉腫,原來是被人打的,幾個打不過一個,不夠給老子丟人。」

  「話倒也不能這樣說,比起一般人,其實你兒子相當不錯,不過我侄子不是一般人,」余秋堂又喝了一口酒,這酒度數不高,喝起來沒啥味道。

  「現在問題已經出了,我呢,今天就是來找你商量,看伱準備解決問題。」

  「我咋解決,你侄子要被學校開除,與我有球關係,我兒子欺負你侄女,你侄子打回我兒子,已經兩清,你還想干甚?」

  「你能這樣想,我肯定高興,」余秋堂笑笑,「不過呢,這件事學校怎麼處理,肯定要聽你們意見,所以我今日來,就是想問問,你啥想法?」

  「哼,你還指望我幫你侄子求情?」

  薛梁沒好氣地看著余秋堂,忽然問道:「說了半晌,你到底是誰啊,哪個隊的?」

  「三隊,余秋堂,我爹叫余得金。」

  「余木匠的兒子……」薛梁回味著,突然想起什麼,「最近村里傳的沸沸揚揚,說是有個半大小子打了個野豬回來,就是你?」

  「還有這事?」

  余秋堂自己也不知他在村里還有這種名氣,想來是上次帶著野豬回來,被村民們看到,四下傳播出去。

  「嗯,我前段日子,是打過個野豬來著。」

  薛梁面色微微一變。

  山里附近想打獵的人,還是有那麼十幾個,但能有像模像樣水平的就少之又少,其中打回來野豬的,以前就兩個人,余秋堂就是第三位。

  也是其中最年輕的一位。

  他再次打量打量余秋堂,很難相信這個半大小子,真能打回來一頭野豬。

  要知道,獵人和獵人的分界嶺,就是以野豬開始。

  能打回來野豬,也算是登堂入室,真正可以被稱之為獵人,能接受一些祛除野物囑託的人。

  應該是跟著別人打了個秋風吧。

  主力軍還是別人,他就混混臉熟。

  要不然這種小身板,看起來肯定撐不住野豬一折騰。

  「我呢,也沒想著你能求情啥的,你肯定也沒那麼大度,你薛梁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我有所耳聞。

  那麼,我們就各退一步,你不用說好話,但也不要火上澆油,如果學校問到你們的意見,你們只要說事情就此罷休便行。」

  「我憑……」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余秋堂制止薛梁打岔,接著說:

  「我知道你想說,憑什麼你們孩子被揍了,反而還要忍著,那我就給你詳細說說原因。

  這其一呢,我的是這麼想的啊,這孩子打架,畢竟都是孩子們的事,你兒子欺負我侄女在前,我侄子教訓你兒子在後。

  事情呢,現在還沒發展到流血,不可調和的階段,那這個時候停止擴大最好,我想你也不希望這事繼續惡化,讓孩子們都在學校無法讀書吧?

  其二呢,不瞞你說,我哥哥很多年前出門,便一直沒有回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連派出所都以死亡統計,那哥哥留給我兩個孩子,我肯定要護他們周全。

  按理說,你兒子欺負我侄女,我肯定打打斷狗日……哦,打斷他的腿,但看在我侄子已教訓過他,這件事我不想繼續深追。

  但反過來說,要是因此讓我侄子沒有書讀,那我肯定不會罷休,我這個人呢,最不怕的就是見血,你別看長這個樣子,我殺過野豬,屠過黑瞎子。

  這第三呢,我的要求並不複雜,你並不需要做太多,就像我剛才說的,只要在學校詢問你的意見時,能大事化小,不再繼續糾纏不休就行。

  別忘記,因為孩子們打架,學校的桌椅損壞很多,不管如何,這些可都是要賠償或者修復,你們的也少不掉。

  如果你們願意就此打住,桌椅的事情,我來幫你們想辦法,你們就不用破費。

  所以你看,這就是我的建議,對你們並無害處。」

  余秋堂耐著性子和薛梁溝通,一方面知道這傢伙也是個莽夫,你和他太剛,他一旦做出點事情,傷到家人就不好了。

  還有一點,這件事相對來說影響不大,小雲只是書包被丟,算起來很多同學小時候都做過這事,並沒涉及到人格侮辱。

  最關鍵的是,他要想辦法將余秋實和余小偉送回學校。

  若是一怒之下,徹底和薛梁鬧翻,爽快是爽快,孩子讀書的事可就耽擱了。

  他這番話,基本就是威逼利誘都用到。

  已是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說完,他看薛梁沒有吭聲,臉上肉不住抽動,似在猶豫什麼。

  四處看看,發現土堆旁邊有個碾場的石碾子,粗粗估計大概有兩三百斤重。

  他直接上前,微微用力,直接將石碾子從橫放豎立起來,坐在上面看著薛梁笑。

  薛梁眼神一緊。

  這招把他給嚇住了。

  他自家的石碾子多重自己清楚,平時拉起來,都很費力,要不然怎麼起到碾場的作用。

  他覺得自己力氣也不小的,一百五六十斤的麻袋,也能扛起來。

  但這個石碾子,他絕對不可能豎起。

  想都不用想。

  他知道,這的余秋堂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警告他,差不多得了,不要給臉不要臉。

  想想也是,這些獵人平日裡殺生太多,心裡都狠著呢,若是真得罪了,還不知會有什麼反撲。

  那……要不就算了。

  薛梁這個時候,生活還沒到後期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性子裡的暴躁沒有徹底被調動出來。

  余秋堂這樣一套組合拳,已徹底打得他沒有反抗的勇氣。

  他最終還是嘆息道:「那行吧,看在余木匠的面子上,這次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但我們說好,學校問我們意見,我們不會落井下石,但學校賠償的事,你們要負責到底。」

  「那是自然。」

  余秋堂放下一顆心。

  事情算是解決了一半。

  要將事情徹底平息下來,薛梁家裡是一方面,還有一半的阻力在學校。

  要搞定那個難纏的副校長。

  不過副校長再難纏,畢竟是個「文化」人,喜歡用講「道理」來解決問題。

  那就好辦了。

  余秋堂最不怕的就是會講「道理」的人。

  講道理,必然有所軟肋,只要掐住,就能解決問題。

  相比之下,薛梁這種莽夫,反正是最難控制,和這種人打交道,除非你有搞死對方的想法,否則就要給對方縫個軟袋子,將他兜進來才是上策。

  余秋堂站起身,將剩下的酒喝掉一半,對薛梁笑笑,提著酒瓶就要離開,剛走幾步,他突然轉身看向伸出牆頭的香蕉梨樹。

  「看在你爽快的份上,我給你說個事。」

  「你還有啥事?」

  薛梁順著余秋堂目光看過去,也看到碩果纍纍的香蕉梨。

  一個個像是小葫蘆一樣,掛在樹上,在夜幕的掩飾下,仿佛是一個個小小的人參果。

  「我舅舅是陰陽,所以我對風水有點研究,你們家這個棵樹,伸出牆頭到了外面,相當於是將福氣外泄,很不好,

  建議你將伸出外面的樹杈修剪掉,這樣不說平日裡小霉會減少,但至少能避免生出大禍。」

  說完,他不再停留。

  說到樹杈的事,不僅是幫薛梁規避牢獄之災,也是避免隔壁老人孩子遭殃,算是積攢一個功德吧。

  該說的他,他說了。

  至於薛梁是否願意放棄樹枝上的梨子,那就是他的造化。

  也強求不來。

  若是他真拉都拉不住,有什麼辦法呢。

  他也無法干涉所有人生活。

  余秋堂徑直來到王莊小學。

  那個副校長叫楊德彪,離異,獨自帶著一個女兒,就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里。

  這個楊德彪,就是余秋堂小時候的噩夢。

  這個年代的很多老師,都喜歡打學生,這也無可厚非,歷史遺留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但大多數老師,教訓學生雖然嚴厲,但基本都是為學生好,他們是真心希望學生們在學習,為人處世上,都越來越優秀。

  但其中也有楊德彪這樣的變態。

  說這個人是個變態,那是一點點不虛說。

  他本來就長得有點嚇人。

  長相切不說,但脖子上全部是水泡,紅紅的很恐怖,聽說是鼠瘡。

  當年學校里學生們都在流傳楊德彪喜歡吃貓肉的傳說,就是因為這邊民間有個偏方,得了老鼠瘡就要吃貓肉。

  楊德彪就是因為吃了太多的貓肉,所以特別喜歡動手。

  他打人的時候,有點心理變態。

  一般老師打學生,都是氣勢洶洶,直接打幾教鞭,或者扇巴掌,然後結束。

  可這個傢伙,他總是笑眯眯地將同學喊到身邊,摸摸學生頭頂,然後趁不注意,狠狠一巴掌將學生扇飛出去,然後再次笑眯眯學生們回來,繼續打……

  妥妥一個施虐狂。

  余秋堂讀書的時候,就被打過很多次,他那時候本來腦子就笨,數學成績不好,偏偏楊德彪又是數學老師,從三年級一直打到五年級。

  那三年,知道他是怎麼度過的嘛。

  每天回家要擔心父親打,跑到學校呢,又擔心被楊德彪打。

  明明是很老實一個孩子,就是因為學習不好,性格怯懦,就好像得罪了全世界一樣。

  當初從小學畢業,他的心情不知多開心,簡直就跟翻身農奴般想高歌一曲。

  想著,可能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這個畜生老師。

  誰知道呢。

  造化弄人,今天他竟然再次要面對這個傢伙。

  在他的眼裡,他和楊德彪已經幾十年未見,可在楊德彪眼裡,他也只是畢業才幾年,肯定心裡還記著這個被教訓過無數次的怯懦小子。

  因為天黑了,學校的鐵大門緊鎖著,余秋堂本來準備翻門進去。

  想了想,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若是繼續翻門,又是一個被抓住的把柄。

  已不是小時候了。

  教師宿舍就是學校西側,一共也就四間,連同楊德彪在內,一共住了三個老師。

  因為楊德彪是副校長的關係,他讓女兒住在剩餘一間放雜物的宿舍內,也沒人有太多意見。

  學校很多老師都是本地人,短時間內也不會有新老師進來,空著也是空著。

  余秋堂搖晃鐵門足足七八分鐘,才有人站在宿舍門口喊道:「天黑了,還搖校門幹嘛?」

  「張校長讓我給楊校長帶個東西。」

  距離有點遠,天有點黑,余秋堂無法清晰看到問話老師的模樣,但聽聲音不是楊德彪。

  楊德彪是聲音還有點磁性,若是不看臉,不知道他變態的想行事作風,單論聲音,還算不錯。

  那老師一聽是校長夫婦在,便走過來開門。

  來到近前,余秋堂才發現這是以前一位體育老師,短暫教過幾年,他畢業後沒幾年不知為何被調走,體育便由班主任代著。

  反正這個年代小學的體育教育,基本就是跑幾圈,然後原地解散,誰帶都是一樣。

  這人叫什麼來著,余秋堂早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