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有人把東西放在這裡,說是讓我們轉交給你!」
一天後,陳青峰像往常一樣來到賓館的餐廳,享受這裡的晚餐。
結果卻被服務員叫住了。
然後服務員把一個盒子交給了陳青峰。
陳青峰打開一看,裡面安放著兩隻試管,一瓶裡面泡著一隻棉簽,另一個則放著幾根帶著毛囊的毛髮。
他知道,果然那些律賊當中也有人失蹤了。
因為他們是法外狂徒,所以只能採用這種方式跟陳青峰他們打交道。
當然這也意味著官方的調查範圍再次擴大了。
陳青峰立刻聯繫了托斯托耶夫。
托斯托耶夫,很快就讓人把這些樣本寄走了。
人是從當地的內政部門抽調出來的,可靠的人員護送著這些樣本前往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具屍體的身份是現在破案的關鍵。
因為只有找到了受害人,才有可能接下來繼續追查關於案件的諸多細節。
兩天後。
符拉迪沃斯托克那邊傳來的消息。
這些樣本和莫斯科送過來的中國那邊的樣本完全吻合。
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這意味著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他們總算有了一點點進展,屍體的真實身份被發現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托斯托耶夫面前。
律賊是不可能和官方的人合作的。
這是俄羅斯黑道勢力的傳統。
哪怕強悍如史達林時代。
那些人寧可在勞動營里被活活累死,也絕對不可能妥協。
因為如果他們順從了,他們就不是律賊了。
所以陳青峰決定由他這個在俄羅斯社會主義共和國境內沒有官方身份的人出面協調這件事情。
於是,他再一次來到了上次的地方。
翻譯小白已經不是第一次跟著陳青峰他們和這些蘇聯的社會邊緣人士接觸了。
陳青峰見到他們之後。
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然後他把那份檢測報告交給了對方。
「這上面說什麼?」
「你最好把這份報告交給那個送來標本的人,另外如果你們今後還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可以聯繫我,我住在哪裡你們應該清楚?」
「你不是官方的人對吧!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些內政部派來的人?」
「我是內政部請來的客人,但和蘇聯官方沒有隸屬關係!」
「那就好!」
……
陳青峰伸出手,對方愣了一下,猶豫了半天,然後在衣服上蹭了蹭,隨後和陳青峰握在了一起。
這下子合作算是達成了。
然後陳青峰和宋紅軍還有翻譯小白就一起往回走。
「老陳你可真厲害,在蘇聯居然能跟那些幫派分子混在一起當朋友!」
「不是我厲害,是他們可能也有失蹤的親人,值得掛念吧!」
陳青峰感慨了一句。
回到了酒店這邊。
前一陣子,國內的領導沈司長讓他把在蘇聯的一些見聞還有案件進展的事情報告回國內。
這兩天已經有國內內參的編輯聯繫他了。
這些報紙都是內部發行,老百姓在公開渠道買不到,主要是給國內的幹部做個參考。
於是陳青峰如實地記述了自己進入蘇聯境內之後看到的一切。
這裡的住房,還有食品店外排隊的場景。
當然還有這座石油小鎮。
一篇也就是五六百字左右。
陳青峰好歹也是出過傳記的人。
現在對於這些事情,基本上已經駕輕就熟了。
以前的他想寫這麼長的文章,幾乎不可能。
原因就在於他的見識僅僅集中在古城那一帶。
可現在這一輩子,他活的比上輩子要精彩的多。去過國外見識過資本主義最繁華的時刻?
還去過紙醉金迷即將迎來經濟暴跌的日本。
可以說,如果說八九十年代資本主義的繁華,陳青峰好歹算是個親歷者。
而現在,他還要親眼看著,世界唯二的超級大國之一的蘇聯,是如何在繁華之下逐漸沒落下去的。
想要寫文章不惹麻煩,最好的方式就是如實記錄不加評價,好在這是給內參寫的不公開發表。
所以陳青峰也就是像寫遊戲一般的寫著自己和內政部官員托斯托耶夫在這裡調查碎屍案的情況。
第二天早上。
陳青峰像往常一樣在餐廳吃著黃油麵包。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就像坐牢一樣困在這個小鎮上。
幹啥啊?上一次和他見過面的那個販賣鑽石的傢伙卻突然出現了。
對方徑直的來到了陳青峰所在的座位。
旁邊的宋紅軍和翻譯白江也都看著。
對方坐下之後,將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老大對你表示感謝,另外想約你見面談談!」
「我的朋友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但是不能有內政部的人!」
「不過你們老大應該清楚,我知道的,一切都會通知內政部,他們會按照我提供的線索進行調查!」
「我們同意這個方案!」
陳青峰打開了那個盒子,發現是一塊金燦燦的勞力士。
「這是什麼意思?」
「一份小禮物,對於朋友我們從不吝嗇!」
陳青峰本上拒絕的,但對方放下禮物之後又扔下了兩個信封。
不等陳青峰說完,對方徑直就離開了。
陳青峰知道那兩個信封應該是給他的朋友宋紅軍和小白的。
他打開信封看了一眼。
裡面差不多有一千美金。
然後他看著這堆讓人為難的不義之財。
露出了苦笑。
托斯托耶夫早上接到了陳青峰的電話。
同時也知道了陳青峰收到了一份沒有辦法送回去的禮物。
「那些人送的東西,你們不用客氣,不過我想知道到底失蹤的人是什麼人?」
「我會問個清楚的,但是這些表還有美金的來歷不明,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我的朋友,你們遠道而來,總不能讓你們白辛苦一趟,留下吧,反正蘇維埃沒什麼損失,而且這些錢我也沒見過,更是不知道!」
聽到電話那頭托斯托耶夫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的笑聲。
陳青峰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一個信封從門縫裡塞了進來。
陳青峰連忙打開房門,卻看到賓館的走廊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