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這才想起李紅娟還在一旁,輕咳兩聲以緩解尷尬,才一臉嚴肅地說道:「紅娟同志啊,這兔子可不是一般兔子,它的毛一斤差不多能賣一百元錢吶。」
「一、一百元一斤?」聽見這個數字,李紅娟和許建平明顯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否決道:「咋可能,有哪個大冤種會花這麼高的價錢收兔毛啊?可別被人忽悠了!」
老支書微微抽搐,搖頭批評:「哎,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說完,轉身看向鍾佩珍,鼓勵道:「建平媳婦,你就安心養殖著,別想太多。咱們村委會會持續關注的。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隨時到獸醫站來。」
「謝謝老支書。」
李紅娟被批『頭髮長見識短』,臉色是白了又綠,不服氣道:「老支書,我的問題你還沒幫我解決呢!我這兒媳婦她虐待我,不給我吃的喝的,想讓我活活餓死呀!」
這番帶著明顯污衊性質的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真是見了鬼,老東西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啊!】
葉霜霜憤憤不平地想著。
【真應該趁著現在讓老支書知道她們是怎麼謀害二伯母的孩子的!】
李紅娟還在喋喋不休地咒罵著,隔壁家的阿玲家聽見動靜,從門口探了個頭進來。
「紅姨,知道你中風了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呀,你這屬於沒事找事你知道嗎?」
阿玲本不想管別人的家事,可她這回是再也忍不住要出來說上一句公道話了,這紅娟大姨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我住在你們隔壁,平時來往也不少,天天都能見著佩珍和秋蓮忙裡忙外地伺候你,你咋能昧著良心說自己的兒媳婦不管你死活呢?」
鍾佩珍感激地看了阿玲一眼。
李紅娟愣是沒想到隔壁家的阿玲竟然會跑過來幫鍾佩珍講話,頓時老臉一紅,只覺得臊得慌。
而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秋蓮也忍不住開口補刀:「是啊媽,你這麼說話未免太讓我們心寒了。我和佩珍懷著孕還給你端屎端尿,你都忘了嗎?你怎麼能說我們虐待你呢?」
「這....」老支書板起臉,看著許建平,不悅道:「建平,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媽才行了。」
說完,便氣沖沖地走了。
要不是為了給許家送錢來,說實話,他是一步都不想踏進許家的大門。
破事兒太多,聒噪得很。
說起錢,老支書忽然想起自己帶來的錢還沒交到許家人的手裡,遂又扭頭回去了。
「喏,開發商先給你們家的10%款項。」
老支書把手裡的紙袋子遞給許建平,「剩下的錢估計要三個月後,到時候我會另外通知你們。」
許建平眼都亮了,連連點頭答應著。
有了這錢……就什麼都好辦了!
看著他手上裝著錢的紙袋子,正準備回自己家的許言武眼都直了。
該死的!憑什麼這錢不是他的!
許建平拿到了10%的款項,當場就撇下李紅娟回屋收拾東西,準備立馬趕回城裡。
鍾佩珍知道,他是要給李玉蘭送錢去了。
還在指著秋蓮和鍾佩珍大罵的李紅娟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建平,建平!你忙啥?你先把我扶回屋裡啊!」李紅娟急得大叫。
許建平充耳不聞,最後還是秋蓮於心不忍,把她給扶回屋裡躺著的。
一旁的阿玲在鍾佩珍旁邊蹲下,蹙著眉小聲道:「佩珍,快看那邊,你們家老五那表情就跟吃人似的。」
鍾佩珍抬眼望去,只見許言武一臉不甘地瞪著許建平的屋子。
【書里沒怎麼費筆墨寫他,只知道他愛賭,在外面欠了人家不少錢。】
【其中一個債主就是村裡的黑社會陳勝,上輩子他沒還上帳,被人家切了一隻手指頭!】
鍾佩珍皺了皺眉,走向許言武,嚴肅道:「五哥,你是不是欠了陳勝的錢?」
許言武一臉驚恐地後退一大步,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你,你是怎麼知道?難道他來找過你了?」
陳勝這小子答應過他,給他一年的時間還帳,怎麼突然會跑來找鍾佩珍?
看見許言武的反應,鍾佩珍的心裡一下子就有底了,她的親閨女沒說錯。
她還是一臉嚴肅:「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帳?人家去找你說找不著你人,就三天兩頭來堵我,把我給嚇壞了。」
許言武撓了撓頭,不耐煩道:「這小子找你是咋說的?我都跟他約定好了一年還他,咋這麼不守信用呢?」
「他說,你要是再不還他錢,他就要把你給廢了。」鍾佩珍露出恐懼的神色,「還拿刀對著我,真的太嚇人了,你可趕緊想想辦法把錢給人家還了吧!」
「操!這小子真他媽過分,我也沒欠他多少錢啊!」
鍾佩珍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總之他說你欠的錢要是不在這兩天內還清,就要捅死你。」
「真,真的假的?」許言武終於開始感到害怕。
這個陳勝做事的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之前就有人還不上帳,一連被捅了一好幾刀。
刀刀避開致命處,最後只是賠點錢就完事兒了。
他可不想被剁手指頭啊,那跟廢人有什麼區別?
思及此,許言武急忙追問道:「還有嗎?他還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了。」
「...行,那我知道了。」
......
兩個小時後,正準備出發去城裡的許建平忽然發現自己放在包里的錢憑空消失了。
躺在床上的李紅娟得知後,要不是動不了,只怕是整個人都要從床上彈跳起來。
「這錢咋能突然不見了呢?有誰進過你屋裡沒有?」她除了吹鬍子瞪眼乾著急,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建平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他不過是離開房間去蹲了個坑,回來就發現放在紙袋裡的錢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