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不過只是想借著機會讓這兩個兒媳婦把肚子裡的賠錢貨給打掉呢!
眼看婆婆油鹽不進,鍾佩珍搖了搖頭,索性不再與她囉嗦。
一旁的秋蓮感激地看了一眼鍾佩珍。
差點,她的孩子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沒了。
但鍾佩珍並不認為這件事會就這麼過去的,畢竟在此之前,婆婆就沒少耍手段。
葉霜霜在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聽見有人在說什麼『破除封建迷信』之類的話,這會兒被李紅娟這一叫喚,徹底清醒過來。
【咦?這就有人舉報到童書記那兒了嗎?好快。】
【哎喲不管啦,能嚇到這個便宜奶奶也不錯。不過以我對她的了解,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聽著閨女的心聲,鍾佩珍微微一笑。
王婆這個毒瘤還沒進去呢,她還繼續舉報的。
「佩珍!佩珍!不好啦,你家兩個臭小子出事了!」阿玲突然急匆匆地衝進了院子。
鍾佩珍慌忙轉身:「發生了什麼事?」
「你兩個兒子偷了老程家的雞,老程把他們給帶到村委會討公道去啦。」
「偷雞?!」
鍾佩珍不敢耽擱,急匆匆地趕去村委會。
她想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會去偷別人家的雞。
匆忙趕去,只見許黎明和許景南渾身髒兮兮地站在村委會門口,老程則是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
見到手上拿著根藤條的鐘佩珍,老程悠哉的神色立即消失。
「建平媳婦,你趕緊管管你家兩個臭小子,咋能來偷我家老母雞呢?那是我養著下蛋的!」
鍾佩珍不悅地呵斥:「快向你們程大伯道歉!」
兩個臭小子一動不動,始終耷拉著腦袋。
「怎麼回事?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她氣得嘴唇微微發抖。
這兩個兒子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媽了?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啪——」
「啪——」
舉在半空許久的藤條終於還是落在了許黎明和許景南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的。
兩兄弟疼得「哇」一下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瞬間引來路人側目。
見著他們嚎啕大哭的模樣,鍾佩珍紅了眼眶,卻是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接連又打了好幾下。
老程看兩個孩子疼得哇哇哭,於心不忍,不禁勸了兩句。
鍾佩珍手上沒停。
今天她若是不教訓教訓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寧願讓他們刻骨銘心地疼這一次,也不希望他們以後走上歪路。
追過來的許建平和李紅娟看見兩兄弟被好一頓打,急得團團轉。
「佩珍,你快住手啊!你再打就把他們給打死了!」李紅娟可心疼自己的兩個孫子了。
「你們別管,今天我要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鍾佩珍充耳不聞,藤條把兩孩子的褲子都弄破了,露出兩個青紫的屁股墩兒。
許建平在一旁干著急:「差不多得了,佩珍。再怎麼說這也是你兒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道不道歉?!」鍾佩珍眼裡只有兩個兒子,看著他們不爭氣的樣子就生氣,忍不住加了些力道,「說!為什麼要去偷程大伯家裡的雞?」
孩子尖銳的哭聲夾雜著慘叫瞬間劃破天際。
許良才等人剛好從地里幹活回來,路過村委會看見這一幕時,愣了愣。
李紅娟著急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使了個眼色:「哎呀你們還愣著幹嘛呀?快攔著她呀?再這麼打下去我孫子都要被打死了!」
想起最近家裡發生的種種,許良才一個箭步衝上了去,用力將鍾佩珍推到一邊:「叫你停下來聽見沒有。」
這個力度,多少帶了點私仇在內的。
鍾佩珍沒站穩,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啊!這是...怎麼了?我的世界怎麼在晃?】葉霜霜硬生生被這劇烈的動靜晃地翻了個身。
鍾佩珍一驚,捂住小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許良才措手不及地離得遠遠的,「這.....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自己往後倒的......」
許建平和李紅娟愣了愣,神情都有些不可思議。
遲疑數秒,許建平才過去把她從地上慢慢扶起,露出一臉驚慌的表情:「媳婦,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時走訪村民的唐主任正好回來了,一瞧這陣仗,趕緊把二八槓停好過去幫忙扶人:「人沒事兒吧?還有這倆孩子咋被打成這樣?」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這倆孩子皮了點。」老程眼看形勢不妙,連忙擺手糊弄過去,「咱們先帶建平媳婦到衛生站去看看吧,她還懷著孕呢。要是出了點啥事就不好了。」
他也只不過想讓許家人賠點錢罷了,哪裡想到會出這種事!
但不得不說,許家老四那一推,看起來就像是在推仇人一樣,分明是下了狠手的。
幾人聽了老程的話,不敢耽擱,趕忙把鍾佩珍扶到衛生站。
【我看這個四伯就是故意的!】葉霜霜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是許良才推了親媽一把。
鍾佩珍又何嘗不知道,她能感覺到,許良才用了很大力氣。
這個老四擺明了是奔著讓她流產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