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勇都快要嚇哭了,再度抱住老劉的胳膊,帶著哭腔哀求道:「老劉,老劉!你他娘的可不能這樣做人啊!」
「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假裝不認識我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老劉的抿了抿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就在黃勇以為他要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忽然神情一冷,像是對待噁心的蒼蠅一樣拍開了他的雙。
「趕緊撒手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把我叫過來做什麼?」
見老劉如此絕情,黃勇一下子崩潰了,發瘋似地嚎叫了幾聲,忽然滿眼淚花,「撲通」一下跪在老劉的跟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求你了老劉!你別這樣,你只要證明我當天晚上是和你在一起的,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老劉冷漠地踹開了黃勇,抬腳就要走。
「老劉!」
黃勇絕望地大喊一聲,面目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你要是不幫我,小心我把你的事情給抖出來!」
聞言,老劉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但很快又繼續往前走。
「老劉,那天晚上咱倆把那寡婦給弄了!你忘了?」黃勇急紅了眼,不顧一切地朝著老劉的背影大喊。
媽的!他豁出去了!
這該死的老劉不幫他,也別想好過!
那就別怪他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黃勇果然是無惡不作,竟然把人家寡婦給………
現場一片唏噓。
黃父黃母都臉都氣歪了。
黃父上前對著黃勇的大臉盤子就是一巴掌:「你個混帳東西!趕緊死吧!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村民們紛紛開始罵黃勇和老劉。
「這兩人也真不是東西啊,呸!」
老劉的臉一僵,鐵青著臉瞪著黃勇,怒聲道:「你……黃勇你別他媽的胡說八道!你自己幹的事,可別扣到我頭上來!別想跟我扯上關係!」
「呵!別跟你扯上關係?」
黃勇此時已是處於豁出去的狀態了,「要不要我把那寡婦叫過來?」
其實還有人能證明他當天晚上不在場。
但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且他們對那寡婦還是脅迫的,這事一旦說出來,搞不好也得進去。
所以他起初並沒有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可那該死的老劉……竟然敢翻臉不認人!
那就怪不得他了。
要死,那就一起死!
他已經豁出去了,有人陪著他,不怕了!
聽說黃勇要把那寡婦給叫過來,老劉慌的不行,急忙走回黃勇的身邊:「我,我能做證黃勇那天晚上跟我在一塊。」
「晚了!」
黃勇冷笑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咱倆無論如何都得進去一趟了。」
老劉氣得忍不住用手指頭指著黃勇的鼻子,「你……你真該死!狗日的。」
鍾佩珍冷眼看著正在糾纏對罵的二人。
其實心裡已經明白,放這場火的人不是黃勇了。
只怕是有心人想要陷害他。
至於那個人,會是誰呢……
目光撇向曹公安手裡的那把鑰匙,鍾佩珍眯了眯雙眼,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看了半天熱鬧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的霜霜,打了個哈欠。
【既然那天晚上,黃勇和老劉去禍害人家寡婦了,那不就說明,其實有第三個人能證明這把火不是黃勇燒的嗎?找到那個寡婦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她想的,大多數人都想到了。
很快,曹公安就逼問出那名被禍害的寡婦的名字,並讓人去把那名寡婦給帶過來了。
那寡婦看見黃勇和老劉,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瑟瑟發抖。
「同志,你別怕,你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我們會為你做主。「曹公安安慰道。
「真……真的嗎?」周寡婦眼神里滿是對黃勇二人的忌憚,顯然怕被他們報復。
「真的。只要你把事情說出來,他們就要被判刑。」
曹公安的話無疑是給了周寡婦一顆定心丸。
她滿眼淚花,哭哭啼啼地說道:「就是他們!就是這兩個畜生!那天晚上他們強迫我!」
黃勇的父親再也忍不住了,脫掉了腳上的膠鞋,狠狠地抽了黃勇的臉盤子:「你個畜牲!畜牲!你想女人想瘋了是不是?這周寡婦都多大歲數了?都快能當你媽的歲數了,你……你也下的去手!」
真是氣死他了!
黃勇黑著臉吼道:「對啊!我就是想女人想瘋了!憋得慌!」
黃父氣得又用膠鞋抽了一下他的臉,「你給我死!」
隨即氣沖沖地回家去了。
周寡婦一邊哭訴,一邊講述著那天晚上的事情。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但同時,也給大家傳達了一個真相:這把火併不是黃勇放的,放火的其實另有其人。
但黃家的鑰匙掉在現場,又實在是難以解釋地清楚。
曹公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性,面色十分凝重。
想了想,對老支書和鍾佩珍說道:「這案子有點複雜,我先把這兩人帶回去審問一番。有進展了第一時間過來找你們。」
頓了頓,又沉聲道:「佩珍同志,你別急,這段時間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感覺那人的下一個對象會是鍾佩珍。
老支書和鍾佩珍沉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曹公安一一給黃勇和老劉戴上手銬,把他們給帶回派出所了。
黃父黃母望著兒子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沒有熱鬧可看,大家也便開始三三兩兩地散了。
望著黃家的大門,鍾佩珍腦海中的想法則是越來越強烈。
會不會是李玉蘭乾的?
黃家的鑰匙,她肯定有吧。
似乎是感受到鍾佩珍的目光,黃母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看啥?都說了不是我們家大勇燒的。」
說完,便「啪」的一下合上了大門。
回家的路上,鍾佩珍始終在想這件事。
一天後,聽說了這件事的李玉蘭,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她可真聰明!
這一石二鳥的法子,不僅把養殖場給燒了,還把嫌疑推到了黃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