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懷裡的霜霜口水吐了個泡泡:【難道你不是嗎?整得自己有多無辜一樣。】
鍾佩珍冷冷地打量著許建平,把他往外推:「出去。你有什麼事等我去找你再說。」
但許建平也不是什麼好忽悠的,鍾佩珍越不讓他踏進鍾家的大門,他就越想進去。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許久。
這時,鍾母正好打麻將從外面回來,看見女兒正和一個男人在拉拉扯扯,當即快步走了過去。
「快鬆手!放開我女兒!」
鍾佩珍和許建平循聲望去,看見是鍾母,頓時表情各異。
許建平猜測自己家裡的事,丈母娘應該已經知道了,一時間有些心虛,硬著頭皮喊道:
「媽,是我,我是建平。」
鍾母本還想喊人出來幫忙一塊把這個正在和女兒拉拉扯扯的男人給趕出去,沒想到竟然是許建平。
她已經丈夫嘴裡知道了許建平和李玉蘭的破事,正瞅著不知道上哪裡找他,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看她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渣男!
鍾母不顧鍾佩珍的阻攔,慢悠悠地走到許建平跟前,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
「建平?是你?哎喲,不得不說我這個女婿還真是個貴客啊!娶了我女兒十多年,竟然一次都沒有都沒看過丈母娘和老丈人。」
「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許建平早就提出要跟著回鍾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被岳父岳母嘲諷的準備,故而他現在只能站好挨罵,一個字都沒敢還嘴。
畢竟不管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的確是事實。
他要是還嘴,岳父岳母罵得估計只會越難聽。
而他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旨在緩和自己和鍾家的關係。
他需要仰仗的幫忙,現在還不能跟他們把關係搞僵,當孫子就當孫子吧。
要知道,當孫子是一時的,當窮人很有可能是一輩子的。
這三十多年來,他已經窮怕了。
沒有錢,沒有權,啥也不是。
雖然自己和李玉蘭的事情已經敗露,但他自信的認為,鍾佩珍已經生下了三個孩子,一定會為孩子考慮,所以只要他認錯的態度夠誠懇,事情就一定還有轉機的。
然後他再趁著這次機會好好地利用鍾家的資源和背景,用完了就把鍾佩珍狠狠給踹了。
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不介意再當一段時間的孫子,窮怕了。
抱著奶瓶的霜霜錯過許建平眼底一閃而逝的狠厲,不禁嘀咕道:【我就知道這個渣爹跑來鍾家沒憋什麼好屁。瞅他眼神,都是算計。】
【系統系統,快給本宿主說道說道,這死渣男跑來我外婆家到底想幹嘛?】
霜霜的聲音一出來,鍾佩珍和鍾母都不約而同豎起了耳朵。
都只為了一個目的:想知道許建平到底幹嘛來了。
系統:【宿主,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他沒憋什麼好屁嗎?】
霜霜吸了一口奶嘴,烏黑的雙眼瞟了渣爹一眼:
【我問的是具體的,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你這個系統真是的,都和我綁定了這麼長時間了,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嗎?】
系統被宿主罵了一通,老實了。
【他是來裝孫子求原諒的,他知道自己和李玉蘭搞破鞋的事情已經暴露,想來緩和跟鍾家的關係,好利用鍾家,然後再把你媽給甩了。】
【哦?他長得一般,想的倒是挺美啊。誰給他的自信。】
【他自己給自己的。他知道為了孩子不會輕易離婚,自認為把你親媽給拿捏了。】
【嗯...不過這點倒是沒說錯,我親媽害怕就這麼離婚了,不能爭取到我們三個的撫養權。她不想讓任何一個孩子落到死渣男的手裡,必須等有充分證據能證明他無法撫養孩子她才會跟他離婚。】
鍾母的眉頭深深地皺緊。
她竟然沒想到這一點,她當時氣糊塗了,想當然地以為自己的女兒和許建平離婚後,三個孩子理所應當歸她。
見鍾母只是嘲諷了自己兩句便忽然沉默了,許建平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勁。
便疑惑地看向鍾母,狡辯道:「媽,真....真不是我不願意和佩珍回來看你和爸。」
「只是、只是你看我這些年來實在沒有取得什麼成就,我也知道你們二老,乃至於哥哥們都是打心眼裡看不起我的,我、我這不是想著等闖出一番事業了,再帶著佩珍回來看你們嘛?」
聽著許建平這一番為自己洗白的話,鍾佩珍都想笑。
好在她的母親沒那麼容易三言兩句就被他忽悠。
鍾母冷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深深地看進許建平的眼底,譏諷地開口:「建平啊,說這些話之前,你先自己好好聽聽,要是你,你會信嗎?」
許建平眼中划過一抹狼狽。
但對於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的他來說,這點傷害算不得什麼。
很快便又重新調整好心態重振旗鼓與鍾母周旋,十分誠懇地說道:「媽,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們因為我的家庭緣故,當初是極力反對我們倆的婚事的。佩珍為了嫁給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的內心一直都是愧疚的。」
「我是真的很想努力讓她和孩子們過上好的生活,然後風風光光地帶著他們回鍾家看你和爸,這樣,鄰居看見了也能少說幾句閒話不是?」
「你倒是很會為我們考慮。」鍾母冷冷地看著許建平。
鍾父聽見動靜,一臉不悅地走下樓來。
雖然很多年沒見過許建平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畏手畏腳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女婿。
「許建平?你怎麼來了?」鍾父微微眯起眼,銳利的眸子略過他的頭頂,壓迫感十足。
哼,敢這麼欺負他的女兒,來得正好!
不待許建平開口說話,鍾父再次冷冷地開口:「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鍾佩珍瞳孔一縮,想阻止已經來不及,許建平已經邁開步子跟著進去了。
鍾父率先坐到沙發上,深沉地打量著許建平,豪橫的開口質問:
「說吧,前面消失的十多年幹嘛去了?今天怎麼突然想到來我鍾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幫國家秘密執行任務去了呢!」
許建平僵著臉,一言不發,默默地挨訓。
見他一聲不吭,本想狠狠羞辱他一頓的鐘父多少覺得有點無趣,不禁皺起眉頭,驟然拔高音量:「說話。你啞巴了?你上我鍾家到底是做什麼來了?」
說完,他順勢用力拍了桌子一掌。
許建平的身體抖了抖,忽然「撲通」一下,雙膝跪了下來。
帶著哭腔,滿臉愧疚自責地說道:「爸,媽!我這回是上門負荊請罪,來認錯的!我做了對不起佩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