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陳二柱的身上。
當中的一名青年把鑰匙接了過來就要開鎖。
陳兵見狀,毫不猶疑地沖了過去,想要把鑰匙給搶過來。
鍾佩珍不禁開口:「陳兵,你別白費力氣了。你以為把鑰匙搶了我們就沒辦法打開這扇門了嗎?」
陳兵聞言,愣住了。
是啊,要打開這扇門,易如反掌。
「哼!你們要看就看吧!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們看!」
鍾佩珍又笑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死鴨子嘴硬!
還一副淡定不慌不忙的模樣,可見心理素質到底有多強大!
幾名青年人見陳兵停在原地沒再過來搶鑰匙,便趕忙打開了門鎖。
陳兵的視線卻始終追隨著那幾人,眼底透著一絲淡淡的擔憂和緊張。
門一打開,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看,好奇的很。
幾名青年走進去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陳兵緊繃著的臉忽然間放鬆了下來,並悄然送了一口氣。
還好那幾個蠢貨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只是不知道,他那個傻兒子——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如果他知道地道下面的秘密,那就全完了.....
想到這兒,他稍稍放下的心又驀然提了起來,不安地看向一臉漠然的陳二柱。
「老支書,這就是一間普通的臥室,沒發現什麼異常。」其中一名年輕人走出來跟老支書說道。
老支書皺了皺眉,不信邪,自己又走進去看了看,如同其他人一般,一無所獲。
便疑惑地看著鍾佩珍,小聲說道:「佩珍,是不是搞錯了啊?這間臥室裡頭確實啥也沒有啊。」
聲音不大,去盡數落到了沉陳兵的耳中。
他趁機哭訴道:「我就說嘛!我怎麼可這種事兒來!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相信我,誣陷我,真是讓人寒心。」
鍾佩珍朝陳兵勾了勾唇,在他不屑的目光中踏進了那間「藏屍」的臥室。
「二柱,你進來告訴大家,你母親的屍體都分別藏在了哪裡。」
有人敏銳地提取到關鍵字,神色激動:「什麼?分別?!」
「這.....意思難道是說,二柱他母親被....被分成了好、好幾份啊。」
此人的推測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恐慌,眾人的神情頓時為之一變,看向陳兵的眼神不由都添了幾分恐懼。
如果這是真的,那殺人狂就藏在他們村里!
而且一藏就是十幾年!
十幾年都沒被發現.....太可怕了!
陳兵臉色猛地一變,垂下雙眸一言不發。
陳二柱指著那張床板,冷冷道:「把床板打開,下面有一個地洞,我媽的屍體就藏在底下。」
幾個人頓時震驚不已,雙眸寫滿了驚悚。
「在、在裡面?」其中一人不確定地指了指那張床,「確定?」
「確定。」陳二柱篤定地說道。
老支書擺擺手:「那行!趕緊打開看看!」
一聲令下,幾名青年略一使勁兒,就把床板給掀開了。
床底下,鋪著幾張被子。
一青年一把掀開被子,一個地洞赫然展露在眼前。
幾人驚呼:「哇!還真有一個地洞!」
老支書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嚴肅道:「快!下去看看!」
陳二柱攔住了他們,「你們等一下,我先下去。」
隨即,率先翻著梯子下去了,在下面等著他們。
陳兵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一顆心掉到了谷底,心慌的不行,冷汗已經順著額頭不斷滑落。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四下看了一眼,想趁機逃跑。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又來了一撥人。
只見鍾文勛帶著幾米公安沖了進來,把大門堵得密不透風。
「攔住他!就是他!」
幾名公安三兩下就把陳兵控制住了。
陳兵猛地掙扎著,漲紅著臉咆哮道:「放開我!幹什麼要抓我?!我又沒犯什麼事!」
「你沒犯事?」鍾文勛眯了眯眼,「那你倒是說說你老婆哪去了?」
「在裡面!」人群里,有人指了指那間臥室,「他們說汪梅的屍體在裡面!」
兩名公安趕忙跑了進去。
看見那個黑色的地洞,愣了一下。
鍾佩珍指了指下面:「他們在下面。」
兩名公安猶豫了一下,便也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在陳二柱的帶領下,大家分別把存放在好幾處的汪梅的屍骨給找了出來。
幾個年輕人深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
這個陳兵,好狠的心!
竟然對自己的媳婦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
沒多久,渾身發軟的陳兵也被帶到了地道下面。
老支書的指尖微微發抖,指著汪梅的屍骨,嗓音都在發顫:「陳兵,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兵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便又迅速低下頭。
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只覺得喉頭一陣發澀,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眶竟不知不覺蓄滿了眼淚。
見他不吱聲,老支書吼了一聲:「快說!這是不是汪梅的屍骨?!」
陳兵被這一吼,哆嗦了一下,竟跪了下來。
陳二柱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用問了,這個就是我母親的屍骨,她手上戴著的戒指我永遠不會忘記。」
說著,他便打開了其中一口紙箱,在裡面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枚血跡斑斑的鋁製戒指。
陳兵瞳孔一縮,嗚咽起來。
陳二柱的眼底泛起淚光,忽然憤怒地指著陳兵:「是你!就是你狠心地把我媽給殺害了!我那天全都看見了!」
陳兵張了張嘴,下意識還想給自己狡辯,但很快被陳二柱的咆哮給鎮住:「你就是個瘋子!我媽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跟隔壁的老王叔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卻因為自己的嫉妒,什麼都不問,就殘忍地把她給殺害了!」
「我....」陳兵慚愧地低下頭,隨即又抬起:「是,我認了。汪梅就是我殺的。」
「你終於承認了。」陳二柱冷冷道。
他心裡恨透了個所謂的父親。
對他,只有恨了。
能夠讓他堅持活下來的動力,就是讓這個殺人狂父親付出應有代價。
今天,這個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我承認是我殺的。」此刻的陳兵無比的平靜,「但是二柱,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一直以來,其實你都是在裝傻子,對不對?」
他迫切地想知道。
陳二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對,我為了活命,從那一刻起,當了十幾年的傻子,天天被你毆打。」
陳兵恍然大悟地閉了閉眼。
片刻,看向那兩名公安:「我是罪人,我認罪。把我抓了吧。」
隨即,又一臉愧疚地對二柱說道:「二柱,爸對不起你,爸錯了。」
「你沒傻爸很高興...爸進去以後,你也能有能力照顧自己,爸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