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瞳孔猛地一縮。
下意識抬頭看向鍾佩珍。
只見她手裡正端著一隻碗,而碗裡的,正是他今天給自己的傻兒子煮的麵條!
沒錯,他還加了料!
只是....這個鐘佩珍是怎麼發覺的?
還把家裡那隻被毒死的狗給找了回來!
難道——是二柱?!
陳兵雙眸一沉,開始四處尋找陳二柱的身影。
卻未能如願。
老支書這時候說話了,「陳兵,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陳兵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再度抬起頭來,波瀾不驚地為自己辯解道:「老支書,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我都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
「首先,我想問各位一句,身為二柱的父親,老婆失蹤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獨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到這麼大,我有什麼理由要毒死他呢?」
他這番話說的其實一點都沒有,不少人都懂動容了。
確實,陳兵這些年的艱辛他們都看在眼裡。
老婆離世,他一個人又是當爹又是當媽的,好不容易把傻兒子給拉扯大了,的確沒什麼理由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毒死兒子。
眼看著陳兵眼底泛起了淚花,一個大媽忍不住幫他說話:「哎呀!老支書啊,我尋思這陳兵說的也沒啥毛病啊!他要是想害二柱,何必等到現在?在他小時候就把他掐死不好嗎?做什麼要留到現在呢?」
聽了大媽替自己說的話,陳兵哽咽著連連點頭,「就是劉大媽說的這樣!被你們這麼誤會,我、我真的很心寒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我要毒死自己親兒子的謠言?」
老支書緊皺眉頭,看向鍾佩珍。
眼看著都到了這份兒上,陳兵還在嘴硬,鍾佩珍冷笑了一聲:「那你說,這碗有毒的麵條又是怎麼回事?得虧是狗吃了,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二柱了!」
陳兵驟然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鍾佩珍:「建平媳婦,我平日裡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呢?」
「難道就因為我今天向你哥預支了點工錢給二柱買麵包吃,所以你就要這麼針對我?」
葉霜霜吐槽道:【嘿喲!別說,陳兵這老東西還挺能說的!】
系統:【都要死到臨頭了,自然要費盡心思給自己洗脫嫌疑。他以為大家只是因為這碗毒麵條來的呢。】
葉霜霜傲嬌地哼了一聲:【等會殺他個措手不及就有意思了。】
鍾佩珍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兵,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鍾家不差你這點錢吧。別說我不知道你跟我哥預支了工錢,就算知道了我也未必會因為這點錢來為難你!」
一時間,大家覺得鍾佩珍說的沒毛病,風向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陳兵臉色微變,強裝鎮定,面露不解:「那、那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這個艱苦的老父親?你總得有個原因吧?」
「原因?」鍾佩珍扯了扯嘴角,「陳兵,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我當然是因為二柱了。」
「二柱呢?」陳兵四下看了看,「你倒是把二柱喊出來啊,我要問問我的傻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著還在死鴨子嘴硬的陳兵,鍾佩珍晃了晃手裡那碗麵條:「你找他做什麼?你還是先好好解釋解釋這碗毒麵條是怎麼回事吧。」
陳兵目光一沉,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出來你們肯定不會信,那碗麵條是我煮來餵狗的。」
「餵狗?」
大家頓時面面相覷。
鍾佩珍又笑了,「你覺得我們會信你的話嗎?你為什麼沒事要毒你家的狗?還是說,你兒子是狗啊?」
陳兵咬了咬牙,很快又恢復一派淡定的模樣:「你愛信不信!我家的狗生病活不長了,我又不忍心看著他病死,就想著給它一個痛快!」
「結果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為什麼會認為我想毒害自己的兒子。」
鍾佩珍恥笑道:「都到這節骨眼了你還不肯承認。當然是你兒子指證你的,不然誰會知道這事兒?」
「二柱?」陳兵立即擰起了眉毛,但很快又鬆開,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道:「得了吧!你們覺得傻子的話能信嗎?你們信二柱這個傻子的話還不如信狗的話!」
本來大家也覺得陳二柱的話聽聽就好不能當真,可聽見陳兵把自己的兒子貶得連狗都不如,不禁都有些反感。
老支書板著臉:「陳兵你說話你注意點,二柱雖然傻,可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陳兵反駁道;「老支書啊,我雖然話糙但是理不糙啊!」
「我家二柱就是個智商連狗都不如的傻子啊!他的胡言亂語怎麼能當真呢?」
像是怕大家不信似的,他又一股腦列舉出好多個例子,試圖說服眾人。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
還是方才那個大媽,再次開口幫陳兵說話:「嗨呀!我尋思這就是誤會一場!估計是二柱那孩子犯病了,以為那碗給狗吃的麵條是給他吃的呢!」
陳兵感激地看了一眼劉大媽,「還是劉大媽懂。」
隨即看向鍾佩珍,以不屑的語氣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反正大家都一致不相信二柱的話,他就沒必要害怕!
三言兩句就搪塞過去了。
眼看著大家都開始向著陳兵,鍾佩珍不禁有些著急。
這個陳二柱臨時肚子痛要去茅廁,怎麼過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這可是他的主場!
現在主角不在,光她一張嘴在這裡說,哪怕是說破天了也沒用呀!
又等了兩分鐘,陳兵的神色越發得意起來,鍾佩珍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嗓子:「二柱!你蹲坑完事兒沒?趕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