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漩已經回到擺攤的地方，把六包烤魚片樣品放到顧止仁手裡。
顧止仁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包原味的，嘗了一小片。
「好吃。」
緊接著又吃一塊。
越吃越想吃。
半斤烤魚片，不到二十分鐘被他吃掉。
楚漩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大爺，您少吃點，吃多了積食。」
顧止仁打了一個飽嗝，「確實吃得有點多。第一回早餐吃這麼多，兩個麵包，半斤烤魚片。中午不用吃飯了。我去把其他樣品寄給我兒子。」
再不寄出去，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吃光這些。
轉身離開。
楚漩在他身後喊道，「大概多久能有回音？」
顧止仁頭也沒回，但聲音洪亮地喊出一句話，「在我離開你們縣城之前，肯定有回音。」
楚漩立馬朝沐辰澤耳語，「有沒有打聽到他住哪裡？」
沐辰澤低聲回應，「他住縣招待所106房間，還說有什麼好吃易保存的海貨，都可以給他送點樣品。」
「不如我們烤些小黃花魚給他嘗嘗？我有秘方。可以烤的酥脆，連魚刺都好吃。
沐辰澤詫異，「你什麼時候學烤小黃花？我都沒見過呢。」
以前他從來不吃小黃花魚，要吃的話，只吃半斤以上的大黃花魚。因為他覺得小黃花魚沒多少肉，還不夠塞眼縫。
若是媳婦烤制的，再小的黃花魚他都愛吃。
楚漩面帶驕傲，「我會烤的多著呢，以後你就能慢慢知道並吃到！」
上輩子楚漩好吃懶做，手裡有錢，買過國外的烤黃花魚，見過配料表，記在心裡，後來買不到了，她便把配料表說給秦麻花聽，要求秦麻花烤。
一開始，秦麻花嫌棄她態度不好，不肯烤。
她便威脅說不烤出一樣的味道，就花大價錢托人從國外捎。
秦麻花心疼兒子的錢，無奈地嘗試去烤，經歷過很多次失敗後，終於掌握了烤制酥脆黃花魚的方法。
楚漩把方法記在腦子裡。
這輩子正好能派上用場。
她會用這個秘制烤小黃花的配方為沐家帶來財富，算是一點點補償。
沐辰澤面帶幸福，「能吃上媳婦親手烤制的黃花魚，太開心了！」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買麵包。
他倆熱情地招呼顧客。
攤位緊鄰菜市場，凡是來買菜的，都會看一眼麵包。
沐辰澤切開一個麵包，讓大家試吃。
昨天大集上的顧客，一眼認出沐辰澤夫婦。
知道麵包好吃，還有買有送。
試吃一塊，跟昨天一樣好吃。
一口氣買走六個，說是家裡人一人一個。
楚漩贈送給她18片小規格的海苔，她特高興。
昨天可是買六個麵包只送五大片海苔，折合小規格的海苔15片。
回去後，又在鄰居們面前宣傳一番。
鄰居們都跑楚漩攤位上買麵包。
麵包這東西，在縣城裡是真稀罕。
供銷社偶爾能買到，即便買到，也沒楚漩家的麵包好吃。
送走一波顧客，剛要喝點水，潤潤嗓子。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是張菲菲。
「小漩，還真是你。」張菲菲開門見山，笑著說道，「你這麵包能批發嗎？我賣烤魚片的時候想代賣。」
楚漩遞給她一個，「你都不嘗嘗，就敢代賣。趕緊吃一個。」
「必須得嘗啊！謝謝！」張菲菲接過，吃起來，幾口下肚，「真好吃！吃了還想吃！我想代賣。」
「這種麵包沒有添加防腐劑，保質期最多3天。你確定要代賣？48小時之內賣不掉，就會不新鮮，只能自己吃。」
楚漩又遞給她一個，這次她沒接。
張菲菲沒想到麵包保質期時間那麼短，「為什麼從別的地方買的麵包可以存放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呢？」
楚漩輕聲解釋，「加防腐劑或者有其他保鮮技術。以我目前的實力，沒有掌握其他保鮮技術，但又不想添加防腐劑，所以只能少做，當天賣完。」
其實楚漩一開始的定位就是想讓各個食品廠看到麵包生意紅火，有發展前景，然後賣配方或者入股。
保鮮技術以後有人研製，用不著她操心。
張菲菲本來打算每次批發一百個，直接減好幾倍的量。
「小漩，我每天批發20個先賣賣看，你能批發給我嗎？」
「沒問題。但你賣給顧客時，記得提醒他們，當天吃完，不要留存。不然會變質。每個麵包上，我都會印上一組編號，比如12代表月份，後面的數字代表日……」
楚漩拿著麵包耐心地給張菲菲講解。
講解完，張菲菲直接批發走20個，當場付錢，還表示若是賣得好，明天再過來批發。
批發價四毛錢一個。
這樣一來，每個麵包，楚漩只能純掙1毛錢。
沐辰澤十分不解，送走張菲菲後，才說出心中疑惑，「媳婦，咱們費時費力，只掙一毛錢，張菲菲只需要把麵包賣出去就掙一毛錢，怎麼想怎麼不划算呢。為什麼批發價不定四毛五分錢？」
楚漩輕嘆一口氣，「張菲菲腿腳不便，能幫一把是一把。若是別人來批發麵包，我肯定定價四毛五。」
「萬一她說出去，咱家這生意還怎麼做？我得追上去跟她說，讓她保密。」
沐辰澤想騎車去追，被楚漩攔住。
「別去。一旦你這麼說，她就知道我在照顧她，會把另外五分錢補上，這還怎麼照顧她？我感覺她不會對外說出批發價。而且就20個麵包，沒少掙多少錢。」
「萬一她將來賣得好呢？承包整個縣城市場，你是不是也這個定價。」
「若她真有這本事，我還真就給這個定價。」
「行吧。」
該提醒的，沐辰澤已經提醒。
媳婦樂意給張菲菲低價，那就給。
楚漩知道辰澤是為以後的生意著想，「澤，對不住啊！這是咱家的生意，我沒跟你商量，就給張菲菲定了低價。」
沐辰澤輕拍她的肩膀一下，「我知道我家媳婦最善良。我沒有生氣，也支持你給她低價。只是提前給你打預防針，若她生意真做大了，你可不能後悔今天的定價。」
「我絕對不後悔。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打算，不會長期做麵包生意，等配方賣掉或者入股……」
不等她說完，盛大美氣喘吁吁跑過來。
「可找到你倆！我們劉主任把麵包原料賣給你們的事，被廠領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