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能賣五十塊錢，純掙三十塊。
這樣一來，只能賣17塊，純掙十塊錢多一丁點。
這落差不是一般地大。
楚漩看出自家丈夫的不開心，輕拍他的手背一下。
「剛才我有說過，這位大爺不買的話，我留著自己吃。」
說完，看向老頭，面帶微笑，「馬上為您包好。」
楚漩拿來一個提筐，放上乾淨的白布，把海苔擺放進去。
確認打包好後，老頭才從口袋裡掏出17塊錢，遞給楚漩，「你數一下。」
楚漩麻利地數錢，「我需要找給您三毛……」
老頭快速擺擺手，「不用找，你幫我喊輛馬車來就行。」
「沒問題。」楚漩剛要騎車出門，被付清攔住，「我去喊。」
騎車出門。
楚漩拿起幾片海苔遞給老頭，「海苔管夠，儘管吃。」
老頭十分滿意地點點頭，接過，咔咔地吃起來。
緊接著她遞給沐辰澤和付萍幾片海苔。
大家一起邊吃海苔邊喝水邊等馬車。
這期間，老頭做了自我介紹，姓顧名止仁。
十來分鐘後，齊大爺趕著馬車過來，接走顧止仁。
付清邊收拾院子邊嘀咕，「顧止仁這個名字真夠搞笑的，這老頭的性格跟他名字真像，就是個固執的人。只認五千片……」
沐辰澤也很無奈，「以後再跟他做生意，必須先簽協議，寫明海苔規格大小，甚至重量都得標清楚，不然還得讓他坑咱們。」
楚漩面帶笑意，「我不認為他在坑咱們，倒是覺得他在教我們怎麼跟大公司做生意。今天大家早點休息。明天繼續幹活。」
付清欲言又止。
楚漩猜到她要說什麼。
「大嫂，是不是明天有事不能過來幫忙？」
說得比較隱晦。
她知道大嫂想去趕海。
畢竟趕海比在家烤麵包更掙錢。
付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呢。按說你這生意剛起步，我得在這幫忙，但……」
楚漩微笑回應，「大嫂，放心吧！一會我去跟高奶奶和牟姨打招呼，明天她倆過來幫忙，你儘管忙去。」
「那就好。」
等收拾完，付清叮囑妹妹幾句，才離開。
今晚由秦麻花過來陪付萍住。
因為沐辰澤夫婦一會就去縣城報補習班。
秦麻花正打算跟沐勤勞商量一下，以後常住這邊，以便打理麵包作坊。
畢竟小漩他們除了賣麵包還要上補習班。
付清每天趕海，但也會去上補習班。
家裡三個晚輩都有上進心，秦麻花再累也樂意。
此刻，顧止仁已經回到縣城招待所，正跟兒子通電話。
「兒子，我給寄了海苔樣品五千片，等收到貨後，你找人試吃一下。我感覺口感品質不錯。你的那些手下去其他沿海城市，買到海苔了嗎？哦，也買到了。那正好能對比一下……」
下午四點多，沐辰澤夫婦去縣城補習班報名成功，今晚就可以上課，七點至九點。
付清也會過來上課。
正好他們仨可以作伴。
好在他們有自行車，從縣城騎車到村里大概三十分鐘左右。
晚上十點多，他們仨回到家中。
簡單洗漱一下，各回臥房。
一天就這麼過去。
翌日早上七點，沐辰澤夫婦起床，吃過早飯，去麵包作坊那邊。
他倆一個騎三輪車帶貨，另一個騎自行車，朝縣城而去。
秦麻花帶著林萍、高美娟和牟星在家裡準備烤麵包用的食材之類。
今天打算烤六爐，明天辰澤和小漩去市里推銷一下，看能不能找個代銷點。
到了縣城，沐辰澤夫婦去可以擺攤的地方賣麵包和海苔。
還沒開張，再次遇上顧止仁。
顧止仁買了兩個海苔麵包當早飯。
邊吃邊說道，「你倆不考慮正規些嗎？辦好各種經營手續，才能做大生意，對吧？」
楚漩面帶感激，「謝謝您的建議。若真有大生意，我們村辦廠會出面，我家麵包作坊相當於村辦廠的開發部。我這邊出了新品，賣得好，就會從廠里那邊投產。」
顧止仁咽下一口麵包，「你在村辦廠有股份？」
楚漩沒有隱瞞，「沒錯。」
沐辰澤更是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們村辦廠的烤魚片就是我媳婦研製的，沒有她就沒有我們村辦廠。她拿烤魚片的秘方入股，還參與村辦廠前期設計，後續銷售……」
說起楚漩的事跡，滔滔不絕。
顧止仁聽完，朝楚漩豎起大拇指，「你有大智慧啊！好！你那個烤魚片，能送我一點嘗嘗嗎？」
楚漩十分豪爽，「沒問題。火車站那邊有我們村辦廠的銷售點，這邊離火車站很近，我現在就去拿點過來。」
顧止仁呵呵笑，「我可在這等著了。」
「好。」
緊接著楚漩朝沐辰澤低語，「澤，陪這位老大爺多聊幾句，說不準能把咱們村的其他漁貨也推銷出去。」
沐辰澤向來聽媳婦的，「沒問題。」
楚漩騎車朝火車站而去。
沒一會到達。
苗大翠在店鋪，這會生意不忙，一看到楚漩，熱情地迎接她進門。
「小漩，你這是路過還是專程過來？」
楚漩笑得燦爛，「專程過來的。有位老大爺想嘗嘗咱們廠的烤魚片，說不準是個大客戶，他兒子是貿易公司老闆。」
苗大翠樂得合不攏嘴，「太好了！我這就裝樣品。每樣裝一斤怎麼樣？」
「每樣半斤吧！咱們不是有帶魚骨和不帶魚骨的嗎？每種口味都裝點。」
「沒問題。」
村辦廠有內部管理規定，允許給客戶提供免費樣品，每個月只要不超過五斤的定額即可。
苗大翠作為銷售人員，這個月的定額一斤也沒用，倒不是她摳門，是沒找到潛在客戶。
這下終於找到。
麻利地分裝好，一共封裝了六袋，袋子上提前印好了口味和是否帶魚骨。
楚漩沒有過多停留，帶著樣品離開。
剛走沒一會，王明晨來到店鋪。
苗大翠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起小漩可能會幫廠里拉一個大客戶的事。
王明晨開心不已，因為他知道小漩出馬，一個頂仨。
一旦成功拉到大客戶，不僅小漩有分紅，他和他媳婦也有。
「大翠，以後咱們更得對小漩和辰澤好。他倆口子一開始為廠里拉的那幾個大客戶，每個月的訂單都在增長。」
「這還用你說？你都不知道，縣城的工人們聽說咱們村辦廠待遇好，都想托關係進咱們廠呢。多虧咱廠有規定，只招戶口是村裡的。不然咱爹的辦公室門檻得被人踏破。」
「是呢。不過，今天有位背景深的男人親自上門找咱爹呢。」
「他們說了什麼？」
「咱爹不讓我聽，非要攆我過來看店鋪。」
「你不會裝作出門，再悄悄折回去？」
「等回去問咱爹不也一樣？」
「你覺得咱爹會告訴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