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刀劍無眼,生死由命

  既然是雙方已經約定,那就沒有什麼多餘的話,眾人都到了院子裡,首野坐在椅子上被抬了出來,在台階上往下觀看。

  院子裡的人已經分列成了兩邊,還有幾個家丁也進來為要上陣的那個助威打氣。

  陸思源的傷口已經簡單處理過,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那個家丁,這傢伙得意洋洋,和站在身後的幾個同伴擠眉弄眼兒,抬著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好像已經打贏了一般。

  思格蘭在一旁氣的跺腳,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越是這樣,這傢伙越是來勁,他往上一走,夏染再次開口,「咱先說好了,刀劍無眼,生死不論,誰要是受傷了,甚至是死了,另一方可不能再找茬,惹事兒,不服輸。」

  那個家丁拍了拍胸口,「那是當然,我保證不會再說什麼,不像有的人,受了傷,技不如人,還好意思來找事兒。」

  夏染低低笑了一聲,「你要是死了,自然就不能再找事兒了,這個得由說了算的人說話,我們才能放心啊。」

  他的目光看像首野,首野微微點頭,正欲開口說話,駙馬大手一揮,「那是自然,他是我的手下,我說了算,如果他要是技不如人,傷了,殘了,哪怕是死了。我保證沒有二話!」

  夏染的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那就好。」

  蘇南衣心中暗笑,夏染真是個人精,他現在也已經看出,首野和駙馬之間並非是那麼和諧,而駙馬心高氣傲,囂張跋扈,根本就沒有察覺。

  夏染的話無形中就挑撥了兩個人的關係,讓首野心裡的不爽,更加加深了幾分。

  話已經說完,在沒有迴旋的餘地。

  那個家丁提著雙刀上了場,刀尖一指陸思源,「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真本事,事先說好了,別又說是我欺負你,現在咱們就光明正大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陸思源緩緩地拔出了寶劍,光芒一閃,陸思源已經出了手,勢如閃電,那把寶劍閃著冷光,猶如蛟龍入海,直直的就奔著他的哽嗓咽喉刺了過來。

  那傢伙還在得意揚揚,剎那之間,就見殺機已到,他急忙聲抬起雙刀去招架,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的一聲,劍尖抵在雙刀上,不但沒有收勢,反而一直向前,家丁被逼的連連倒退了幾步,咬緊了牙關,雙膀一較力,就想著把陸思源的寶劍擰斷。

  可這一招根本於事無補,陸思源手裡的劍一往直前,根本沒有收招的趨勢,家丁也慌了神兒,臉色蒼白。

  眾人就聽見噗一聲微響,那是……刀劍入肉的聲音。

  緊接著,就看到陸思源伸手拔出了劍,隨著他的動作,一抹血光自那個家丁的咽喉處噴濺而出,在天空中撒了一道波艷艷的紅。

  家丁雙刀落了地,手捂著喉嚨,喉嚨里發出怪異的聲響,他眼睛看著陸思源,身子一晃,跪倒在地。

  陸思源看都不看他,慢慢的擦了擦劍身上的血面,無表情的把寶劍歸了鞘,然後又回到剛才站的位置。

  就在此時,那個家丁再也堅持不住,身子往前一撲,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半晌,終於斷了氣,喉嚨痛依舊在往外涌著鮮血,慢慢的從他的身下瀰漫開來。

  這一切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甚至連一個回合都沒有走,圍觀的人就見陸思源伸手拔劍,往前刺,然後那個家丁就被刺穿了喉嚨,倒地身亡。

  四招一片寂靜無聲,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這個瞬間,連周圍的風聲都似乎停了停,只剩下若有似無的呼吸聲,還有血流動的聲音。

  其餘的家丁,包括駙馬在內,都看著那具屍體,半晌沒有回過神。

  首野的雙手緊緊抓著椅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陸思源,他也沒有想到,一向沉默無聲的陸思源,竟然有如此的身手!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陸思源這一招絕對不是僥倖。

  單憑他出劍的架勢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個高手,而且並非是蒙林人慣用的武功招數。

  駙馬也回過神來,抬頭狠狠地盯住陸思源,一雙眼睛如同猛獸,閃著嗜血的光芒,他雙拳緊緊握起,上前一步。

  蘇南衣等人也跟著上前一步,夏染懶洋洋的說:「怎麼個意思?這是要反悔呀,說過的話還沒有涼呢。這就要往回吞,似乎不太合適吧?」

  他這副腔調讓駙馬更加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居然敢!」

  思格蘭揚著小臉兒,「我們為什麼不敢?剛剛就說過了,願賭服輸,刀劍無眼,生死由命!是你們自己也同意的,怎麼著?就只許你們傷我們,不許我們還手,難不成你所謂的比試,生死由命,就是讓我們在這等著,讓你們的人過來亂砍嗎?」

  駙馬手一指陸思源,「他竟然藏私,你們沒有看出來嗎?一招就要了我這個手下的命,剛才為什麼會被我手下所傷?你們難道沒有故意隱瞞嗎?你們這是成心的。」

  雲景氣的笑出聲,「你可真夠能耐的,難不成你們的人上陣殺敵全靠一張嘴嗎?我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的兄弟打不過你們的人了?是你們自己這麼認為的,洋洋得意,大言不慚,好傢夥,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絕世高手呢!他剛才就跟我的兄弟對過手,自己什麼德行自己心裡沒數嗎?現在還怪別人本領高!你們還能不能要點臉?」

  「就是!你們要是不想認帳,那就乾脆一塊上!咱們比試比試,別在這裡打嘴仗,煩死了!」思格蘭說完把小腰刀抽了出來,對著駙馬喝道。

  蘇南衣看像坐在台階上的首野,語氣冷淡,「城主大人,您說句話吧,這是在您的地盤上,最後還得要您來定奪呀!您才是這一城之主,不是嗎?」

  駙馬轉回身,大步走到台階下,「城主,您可要為我的手下出氣呀!」

  首野冷冷的看著他,「駙馬,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駙馬一愣,目光盯著他,「城主,這是何意?」

  「你還問我是何意!是你的手下不懂規矩,違抗我的命令,私自跟著先生他們,這才惹出麻煩來,惹了麻煩,還不知道認錯悔改,還敢挑釁比試!這樣的惡奴,他不死誰死?!即便他今天沒有死在比試中,我也容不得他!」

  他一拍一椅子,目光光環視著那些家丁,「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對,這裡是我的地盤,凡事都由我說了算,我看,你們是都忘記了。」

  那幾個家丁臉色一變,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急忙跪下去。

  首野看了一眼赫瑪,「把他們帶下去,各打三十軍棍!」

  赫瑪心中暗暗得意,立即低了頭領命,「是。」

  剛走下台階,首野又吩咐道:「把那個傢伙的死屍也拉出去,餵狗!」

  「是。」

  駙馬聽著這些話,無異於就是打他的耳光,他腦門上的青筋,都跟著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