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沒出氣?接著打

  把兩個黑衣人都乾脆的解決掉,思格蘭指了指暈死過去的那兩個女人,「蘇姐姐,她們怎麼辦?」

  蘇南衣想了想,「把屍首處理了,由她們在這裡吧,醒了她們自己就會回去的。」

  三個人齊動手很快把兩個黑人的屍體也處理了,然後離開院子去其奇蘭舍。

  雖然夜色已深,但是現在的奇蘭舍還是很熱鬧的,遠遠的就聽到男男女女的說笑聲,空氣中的酒氣和胭脂粉相混合在一起,在夜色中飄出很遠。

  蘇南衣先去和孟掌柜打了聲招呼,孟掌柜聽說她要去奇蘭舍,問他要不要安排人手。

  蘇南衣搖了搖頭,「不必,我們三個人去就好。」

  蘇南衣把關於那個貴公子的消息跟他說了說,「曹掌柜,麻煩你有時間多探聽一下關於這個人的消息,他很重要。」

  孟掌柜毫不猶豫的答應,「您放心,我一定儘快安排,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說。」

  蘇南衣道了謝,也沒再客氣,在孟掌柜這裡換了三身夜行衣,然後直奔奇蘭舍。

  她剛一走,孟掌柜身邊的二掌柜湊過來說:「掌柜的,為什麼不跟王妃說一下東家和王爺就快到的消息呢?」

  孟掌柜擺了擺手說:「東家在信里有交代,不讓我們多嘴,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二掌柜點點頭,「是。」

  蘇南衣和陸思源帶著思格蘭,三個人這次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奇蘭舍的後門。

  後門一進去就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十分安靜,也沒有什麼人影。

  蘇南衣灑了一點兒藥粉,以防萬一,然後從後面樓梯上了二樓。

  紅袖的房間很好找,她雖然不是頭牌,但是在這裡也算是有身份的,安排住的房間也不差。

  紅袖剛從山洞中回來,肯定不會接客,推脫身子不爽,就獨自休息了,

  蘇南衣從後窗跳進來,她隱約聽到有什麼動靜,睜開眼睛,隔著紗幔問道:「是誰?」

  蘇南衣沒有吭聲,對思格蘭蘭和陸思源擺了擺手,他們兩個墊後,她一直到了床幔前。

  紅袖摸出枕頭下的匕首,猛地掀開了床幔,一抬頭看到是蘇南衣,不由得嚇了一跳,多少有點心虛,而且一看她又是夜行人的裝扮,心裡就更警惕了幾分。

  「怎麼是你?」

  她這一聲已經沒有平時在街上遇到時的溫婉和欣喜,而是又冷又硬。

  蘇南衣低聲道:「紅袖姑娘,在下也沒有想到再次登門會是以這種形式,在下有一事,想問問姑娘。」

  紅袖收了渾身的煞氣,但是匕首依舊握在手中,輕輕擊了擊掌心,目光妖媚的看著她,「我能有什麼本事,能替公子解決疑惑,不過是賤婢一個罷了,恐怕會讓公子失望。」

  蘇南衣沒有理會她的態度,直接問道:「我想問問紅袖姑娘,是不是對在下有什麼意見?」

  紅袖微微挑眉,「此話從何說起啊?」

  蘇南衣冷笑了一聲,「從何說起?就從我的小妹說起。」

  她說得十分直接,紅袖的心頭一咯噔。

  但她表演的功夫也是一流,笑了一聲說:「公子,這是何意?奴家不懂。奴家的確見過你家的小妹,與她也甚是投緣,但也自知身份有別,沒有過多的接觸啊。」

  蘇南衣的目光在她的手腕上一掠,紅袖察覺到,有些不太自然的把手腕縮了回去,還用袖子輕輕遮了著。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從山洞回來之後,她的手腕就又開始有些癢,雖然不像上次那樣嚴重,但也十分難受。

  她也吃了幾種解毒的藥,雖然說有點效果,但並沒有根除,因此手腕上有一片的紅,還有被抓過的痕跡。

  蘇南衣收回目光,「紅袖姑娘,這話說的可不老實,本來覺得與姑娘幾次相遇也算是有緣,想和你坦誠相待,既然你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紅袖眉梢一挑,臉上的笑容盡失,眉眼間透出幾分狠厲,「你想要幹什麼?」

  蘇南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陸思源慢步走過來,紅袖握緊手裡的匕首,她不知道蘇南衣身手怎麼樣,但是她知道陸思格可不是好惹的,不禁有些緊張,迅速想著對策。

  她心裡清楚,要是魯莽的呼救,恐怕救她的人沒有來,她就得命喪當場。

  辦法還沒有想出來,忽然看到陸思源的身後出現一個人,身材嬌小,臉蛋兒白嫩,像個胖胖的小胖包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著,現在滿是怒火正在兇狠的盯著她。

  一看到思格蘭,紅袖的腦子就是一懵,驚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臉色瞬間蒼白,指著她問:「你,你是人是鬼?」

  思格蘭摸摸自己的小臉兒,眼神無比憂鬱,「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問我?我明明這麼好看這麼年輕,怎麼非得問我是人是鬼呢?鬼有我這麼漂亮嗎?」

  思格蘭走到她的面前,鼓著腮幫子看著她,「我也算是對你客氣,對你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你,還好心好意給你治手上的傷,你卻反過頭來就來害我,把我扔在那種鬼地方,自己偷偷跑回來享福了。」

  紅袖深知她打不過對面三個人,只能夠迂迴,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勉強笑了笑,「小姑娘,你瞧瞧你這是怎麼說的,我可沒有放下你不管,其實我都和那裡的人說好了……」

  「你閉嘴吧,」思格蘭打斷她的話,「事到現在你還想騙我?這種狗屁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紅袖抿住嘴唇,這話也確實不太好往下說。

  這個實在太難往回圓了,她明明就是把人丟在那裡,不管死活了。

  可她哪裡還能想得到思格蘭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蘇南衣看著紅袖對思格蘭道:「打她。」

  兩個字乾脆利索,思格蘭眼睛閃閃放光,全身的力氣和恨意都集中在手上,反手就給了紅袖一個耳光。

  外面熱鬧喧天,屋子裡卻是殺機瀰漫,沒有人知道紅袖正在遭受著什麼。

  紅袖心裡也生氣,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打了,自然是不服,可是,她現在不服也得受著,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蘇南衣問:「出氣了嗎?」

  思格蘭搖頭,「怎麼可能?她把我害得那麼慘,差點死在那裡,我只打了她一個耳光,太便宜她了!」

  蘇南衣面無表情,輕輕吐出三個字,「接著打。」

  思格蘭正反又打了幾個耳光,紅袖的臉都腫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的火苗噌噌的竄起來。

  她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忍不住說道:「我勸你們最好見好就收!你們也去過那裡,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跑出來的,但是也應該清楚我不是一般的人,我雖然是個青樓女子,可是我身後的人,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真的惹怒了我,別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是你們兄妹三個都得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

  「悄無聲息?死在這裡?」蘇南衣一字一字重複,「是嗎?你這麼有把握?」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閃閃放著寒光,紅袖看到他的眼神,心頭狠狠的一跳,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第三百六十八章他們已經去向閻王報導了

  蘇南衣從後腰裡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寒光閃閃,削鐵如泥。

  她伸手點住了紅袖的穴道。

  紅袖突然僵住,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看到匕首的寒光在自己眼前閃來閃去,那股子寒意不斷的冒過來,她後背直冒冷汗。

  「你想幹什麼?」

  蘇南衣刀刃在她的臉上拍了拍,「你說我想幹什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小疼的很,從來沒有受過半點委屈,可是你卻把她騙到那種地方去,險些丟了性命,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你呢?」

  紅袖咬著嘴唇還沒有說話,蘇南衣又自顧說道:「你是靠臉吃飯的,你說說,如果我要是把你的臉畫上幾道子,結果會怎麼樣?」

  紅袖猛然睜大了眼睛,「不行,你不能這麼對我!」

  思格蘭在一旁嗤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能?你們都能把人當成畜生來對待,我在你的臉上割幾刀怎麼了?就許你對別人那樣,不許我們對你?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陸思源冷冷的接過話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沒錯,就是這句!」思格蘭看著紅袖,「你看看你臉上這個粉厚的,真是一抓一大把。我可不想弄髒我的手指。就用刀吧,你說怎麼樣?」

  紅袖滿臉的驚恐,她縱然心腸狠毒,可她也是一個女子,女子哪有不愛自己的容貌的。

  「別!別這樣,有話好說!之前是我不對,我願意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你要怎麼賠?本姑娘我差點死在那裡,你要怎麼陪?」

  紅袖的目光看一下梳妝檯,「那裡,我那兒有兩匣子首飾和一些銀票,我願意全部交出來!」

  思格蘭的眉梢一挑,紅袖急忙繼續說:「我知道幾位不缺錢,也知道錢不能彌補姑娘你受到的驚嚇,但是這也是我僅有的東西了。」

  蘇南衣看了思格蘭一眼,她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果然是有兩匣子的首飾和一些銀票。

  見她把東西歸置好,紅袖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肯收錢,這事兒就好說。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我目前能做的就這麼多,其他的,只要你們能放我一馬,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保證絕無二話。」

  聽她這麼一說,蘇南衣淺淺笑了笑,「真的?這麼好說話?」

  紅袖以為她鬆了口,急忙說:「對,沒錯,只要公子讓奴婢做的,能做得到一定做好!」

  蘇南衣一點頭,「把嘴張開!」

  紅袖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張開了嘴,蘇南衣手指一彈,一粒什麼東西從她嘴裡瞬間滑入喉嚨。

  紅袖臉色驟然一變,「這是什麼東西?」

  蘇南衣似笑非笑,「毒藥啊,不然呢,還能是什麼?」

  紅袖眼睛豁然睜大,「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南衣轉身就坐在椅子上,「就是表面的意思啊!你不是說了嗎?什麼都願意做,那就吃顆藥丸唄,只說不做,那多沒有誠意啊,把藥丸吞下去,我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紅袖又急又怒,可惜一動也不能動,又不敢說狠話。

  蘇南衣看著她臉色幾經變化,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心裡多少痛快了些。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蘇南衣和路思源商量好,把紅袖從後窗帶出去。

  這裡是二樓,雖然不太高,但也有一定的高度,陸思源卻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就跟扔破麻袋一樣,啪一聲把紅袖扔了出去。

  紅袖摔到地上,摔得的眼冒金星,渾身都在痛。

  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四周寂靜無聲,她驚恐的瞪大眼睛,「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蘇南衣給她解開了穴道,「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們走,否則的話,動了內氣絕氣身亡,你可別怪我們。」

  紅袖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也不能冒險,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跟在他們的後面。

  看著奇蘭舍越來越遠,紅袖的心裡絕望也越來越濃。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周圍的環境有點熟悉,猛然驚覺,這正是那個小院子附近,她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院子真的被蘇南衣發現了。

  不過轉念一想,思格蘭就是從那裡被帶走的,他們知道也很正常。

  正在胡思亂想的猜測,蘇南衣開口說道:「是不是覺得這裡挺熟悉的?」

  紅袖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她還沒有摸清情況,閉嘴不言比較穩妥。

  蘇南衣也不在意,看著院子的方向漫不經心的說:「你應該慶幸,三個人當中你是最幸運的一個,那兩位已經結伴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紅袖臉色一白,滿目驚恐,眸子豁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南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結結巴巴的說道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蘇南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繼續往前走,紅袖的腿有些發軟。

  蘇南衣雖然沒有承認,但是,她基本可以確定,那兩個人一定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現在生死還得兩說著。

  一路心情複雜的走到宅子的後門,蘇南衣也沒有敲門,陸思源直接翻牆進去打開,讓他們進去。

  紅袖不知道這裡是哪兒,感覺就沒有來過這邊兒。

  也沒有人跟她多加解釋,直接讓她進了後院的柴房。

  柴房裡冷颼颼的,什麼也沒有。

  紅袖吞的那顆毒藥也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惡性後果,她感覺身心俱疲,身體累得很,心裡卻緊繃著,就像是有根弦,一刻也不能鬆懈。

  被關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也沒有人搭理她也跑不了。

  冷風從窗子裡灌進來,偶爾發出怪異的聲響,她覺得真是倒霉到了極點。

  蘇南衣和陸思源,思格蘭商量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三個人也都累得夠嗆,各自回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很快天亮,蘇南衣醒來直接去見了墨鐸。

  墨鐸昨天從城主府出來之後就悄悄來到這裡。

  之前也沒有顧上好好說話,這次有了時間,蘇南衣把在城中探聽到的消息,和他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足夠驚心動魄,比其他幾座城池要驚險的多,墨鐸光是聽就覺得心驚膽戰。

  他對蘇南衣行了個禮道:「大家一心為我,實在是愧疚的很,大恩無以為報,等到一切順利,進入國都之後,答應王妃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食言。」

  蘇南衣下扶起他,「殿下不必如此多禮,現在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為著同一個目的,理當同心協力才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墨鐸搖搖頭,「這倒沒有,他們倒都挺忠心的,現在在城外等我的消息。」

  蘇南衣點頭,「那麼接下來,就是全力解決城主府里的事情,只要老城主身體一康復,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兵。」

  墨鐸問道:「我看老城主的情況不太妙,病情很複雜,有沒有把握?」

  蘇南衣懷裡抱著狐清,手指輕輕為她撫著毛,「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