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所有的招術都被破解了

  蘇南衣偏頭看向道士。

  「這就是,道長所謂的……神明指示?」

  道士吞了口唾沫,看著她的眼神,那雙眼睛似千年冰潭,幽深涼徹骨,讓人心頭髮寒。

  他緊抓著手裡的拂塵,「貧道……」

  他要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面對著雲景手裡擺弄的那個銅鈴鐺,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蘇南衣拿過桃木劍,紮起幾張符紙,在手裡晃了晃,符紙上冒起煙,著起火。

  雲景在一旁的捧場,眼睛發著光,鼓起掌,「哎呀,娘子,這個也好玩,讓我試試!」

  蘇南衣把木劍交給他,告訴他其中的關竅和玩法,雲景玩得不亦樂乎。

  除了雲景的歡笑聲,院子裡再沒其它的聲音。

  道士尷尬至極,心裡也緊張至極。

  雲柳的臉色發白,手緊握成拳,掌心滿是冷汗。

  沒想到,請來的援助不但沒有把蘇南衣打倒,反而把自己推到如此難堪的境地。

  她要怎麼辦?她迅速在心裡想著對策,為今之計,只能是咬死不承認,不承認這事兒和她有關,就認定是這個道士貪財,胡說八道。

  道士還在心裡盤算要怎麼脫身,壓根沒想到雲柳已經打算把他給賣了。

  但事實上,他們倆都跑不了,蘇南衣不會放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

  蘇南衣又拿起水葫蘆,拔開塞子,往地上倒水。

  水嘩嘩作響,眾人都眼睛不眨的看著,明明倒出的是清水,就見蘇南衣往地上灑了點什麼,水再過去就成了黑色。

  道士的呼吸一滯。

  完蛋。

  剛才所有的招術,都被蘇南衣當著眾人的面一一破解了。

  事已至此,眾人都看向道士,以懷疑的眼光。

  太妃冷笑,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動搖,沒有懷疑蘇南衣,也更加堅定的相信,以後一定要百分百相信蘇南衣,無論別人說什麼。

  「道長,看來你的確得好好解釋解釋,咱們可是醜話說在了前頭,」太妃冷然道,「京兆府是不必去,但對道長你這種神棍,王府處死幾個也不算什麼。」

  道士乾笑兩聲,「太妃,何必呢?我雖然是耍了一點小計謀,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吧?太妃,實不相瞞,在下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不是一個朋友沒有,俗話說朋友多了路好走,這次貧道到這裡來,也不是獨自來的,我……」

  他話音未落,蘇南衣猛然抬腿,踢在他的小腹上。

  這一下又猛又快,力道還大,他根本沒有防備,被踢了個正著,身子彎著成了個蝦子。

  「朋友多了路好走?」蘇南衣冷笑出聲,「你是想說你今天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團伙作案?怎麼著,你外面那些朋友,還想包圍王府不成?你以為你是誰?真當你是無所不能的大俠,武林盟主,一呼百應?」

  道士漲紅著臉說不出話,目光兇狠的看著她。

  蘇南衣無所畏懼,伸手在他身上幾處迅速點了點,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手腳酸軟,別說使用武力,連抬手都困難。

  眾人倒抽一口氣,看著突然武力爆表的王妃,震驚的不知所措。

  雲景像個小迷弟,現在的蘇南衣魅力值更高,他眼睛裡的小星星就沒有斷過。

  蘇南衣走到魚缸前,把那條死去的魚拿在手裡,不知怎麼弄了弄,那魚突然又撲楞著……活了。

  活了!

  她一撒手,魚又落入水中,濺起幾朵水花,尾巴一擺探入了水底。

  眾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老天爺,她們看到了什麼?

  死而復生?

  這個狗道士哪有什麼能耐啊,她們的王妃才是真正的能人,高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王妃威武」,那些丫環婆子都跪了下去。

  蘇南衣:「……」

  她清清嗓子,還真是不太習慣。

  「本王妃來猜猜,你肯定是想著,稍後作完法之後,鈴鐺也能響了,再把這條魚復活,讓大家徹底相信,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本王妃就是壓制住貴人命運的人,對吧?」

  道士眼睛瞪著她不說話。

  蘇南衣哧笑,「你不說話也無所謂,說與不說,這都是事實。」

  她緩緩轉頭,看向雲柳,目光幽冷而銳利,「那麼你呢,雲柳,你在這其中,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蘇南衣的問題一出口,眾人都看向雲柳。

  要說相信雲柳是無辜的,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沒有,那她們就都是傻子了。

  可是,雲柳都被禁足這麼長時間了,又是怎麼和這個道士聯繫上的呢?

  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她們都覺得,王妃一定知道。

  她們的王妃可厲害呢!

  滿院子的丫環婆子看蘇南衣的眼睛裡都冒起了星星。

  相比蘇南衣,雲柳現在狼狽至極,她走下台階,撲通一聲跪在太妃面前,又是搖頭又是流淚,還一通別人看不懂的比劃。

  太妃也不是傻的,看著一陣冷笑,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她要是相信雲柳是無辜那才是有鬼了。

  蘇南衣聲音帶笑,「本王妃猜,你一定是想說,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整日在院中,並不知道這個道士從哪裡來,怎麼會這樣,對吧?」

  雲柳身子微僵,不得不說,蘇南衣都猜中了。

  蘇南衣低頭看著她,那目光似乎都看透到她的心裡去,讓她一陣心虛。

  蘇南衣搖搖頭,「雲柳,人家為救你都這樣了,你要是說這種話,可要讓人家心涼了哦。」

  雲柳緊咬著嘴唇不吭聲,反正她是死活也不會承認的。

  蘇南衣在雲景耳邊嘀咕了幾句,雲景的眼睛微微亮,扔下桃木劍,快速跑到廊下,沒多久,就提過一隻小巧精緻的鳥架過來,上面還有一隻信鴿。

  「娘子,果然有哎,不過這隻鳥比小黑差一些。」

  蘇南衣心說那當然了,這怎麼能和你的小黑相比。

  「雖然比小黑差,但是送個信兒什麼的,倒也不在話下。」

  雲柳的臉色白了幾分。

  蘇南衣也不再和她繞彎子,「雲柳,有些事兒啊,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你瞞著藏著甚至假裝就能夠掩蓋住的,說到裝呢,裝得久了,連你自己都忘了你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雲柳呼吸急促,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好不可憐。

  蘇南衣輕蔑道:「收起你的眼淚來,你這套在本王妃面前不管用,雲柳,今天本王妃要讓你知道,你哭的時候還在後頭,別到時候哭瞎了眼睛。」

  她字字沉涼,透著冷意,雲柳的心尖打個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