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束陽光照進屋內,池硯緩緩睜開眼睛,他下意識抬手卻發現手被什麼牽絆著。
他側眸,就見溫茉趴在床邊睡覺,手裡還死死握著自己的手。
池硯抿唇,地毯沒白鋪。
許是動作驚到了她,她抬起頭正好撞上池硯的眸子。
「你醒了。」似是因為剛睡醒聲音有些發悶。
池硯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道,「你怎麼在這?」
「昨天你喝醉了,我恰好看到的。」溫茉如實回答。
「恰好?」
溫茉點頭,「我們現在是鄰居了。」
池硯眯了眯眼看向她,「我沒記錯的話,這離你們雜誌社可不近吧?」
溫茉抿唇嘴角上揚,「你還知道我在哪工作?」她語氣里藏不住笑意。
池硯別開視線,故作自然的開口,「我猜的。」
溫茉嘴角揚了揚,「哦。」
「真的。」
「我沒有不信啊。」溫茉笑著答。
池硯偏過頭,你這明明就是不信。
溫茉沒忍住低頭笑了聲。
「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頭疼不疼?」
「不疼。」
「昨天為什么喝那麼多酒?」
池硯剛準備開口,側頭眯著眸子看向她,還想套我的話。
「今天不去上班?」
「我請假了。」溫茉開口。
溫茉剛準備起身,下一秒卻皺著眉跌坐在原地。
池硯靠在床上,「怎麼了?」
溫茉癟著嘴,可憐兮兮的看向他,聲音弱弱的開口,「腿麻了。」
池硯抿唇偷笑,他站在床邊垂頭看她,滿臉無奈的俯身準備將她抱起來。
「別,別動。」
池硯挑了挑眉,下一秒盤坐在地毯上將她的腿輕輕的放在自己腿上。
動作輕輕的揉捏,溫茉一開始還有些難忍,後面好了許多,也越來越舒服。
溫茉靜靜的看著池硯,他垂著頭滿臉認真的幫她按摩。
溫茉忽然心跳一頓,「池硯,我們結婚吧。」
池硯手上的動作一緊,「啊。」溫茉吃痛的叫了一聲。
「沒事吧?」池硯輕輕揉了揉。
溫茉搖頭,「溫茉,結婚不是兒戲。」池硯看向她。
「我知道啊。」溫茉湊近了些,「我就要和你結婚。」
池硯身子後仰別開了頭,他起身,「腿不麻了就走吧。」
溫茉長吐了口氣,靈機一動開口道,「你不準備對我負責嗎?」
「?」
「你昨天喝醉酒之後,對我……」溫茉低著頭,語氣緩緩地。
她閉了閉眼,怎麼辦,撒這種慌還真羞恥。
池硯哼笑了聲,「溫茉,怎麼玩的都是我玩剩下的?」
他半蹲下,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還有,一個男人喝的爛醉的時候,是沒有力氣做那種事的。」
溫茉臉紅的更甚,「我,我才沒有,才不是,是你和我,表白,還抱我。」她說到最後聲音更低了。
池硯抿著唇笑,不管裝成什麼樣都還是以前那個一說就臉紅的小傻子。
「那你知不知道,以前在KTV的事情是我騙你的。」池硯開口。
溫茉笑著,「我知道啊。」
池硯有些詫異的看向她,「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我沒有騙你,你雖然沒有對我那個……」
「但你就是占我便宜了。」溫茉理直氣壯地開口。
池硯點頭,「哦,那那天在賽場你還親我。」
「也算是占我便宜。」
「才不是,我那不是親你,」溫茉被激得站了起來,「我那是咬你!」
「哦,那我咬回來?」池硯起身,神色浪蕩。
「流氓。」
池硯偏頭失笑,「所以那天怎麼會有勇氣上來就咬我?」
「被你氣的。」溫茉瞪著他。
卻絲毫感覺不到殺氣。
池硯點頭,「出去,我要洗澡。」
池硯實在受不了這一身酒味。
見溫茉沒動,「怎麼?想一起?」
「流氓。」溫茉抬腳往外走。
池硯站在原地笑出了聲,「還是沒變,還是這麼好玩。」
池硯擦著頭髮從臥室里出來。
他動作一頓,溫茉正在自己的廚房裡忙來忙去。
溫茉聞聲看了過來。
她眸色一頓,池硯上身沒穿衣服,下身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
她視線落在他的腿上,他的左腿上有一條很長的疤,池硯想到了什麼連忙回了房間。
再出現時,他換上了長衣長褲。
「怎麼還沒走?」池硯語氣有些不太自然。
「給你做早餐。」
池硯想到上次溫茉的早餐垂頭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溫茉像是受到了侮辱。
「沒事。」
溫茉鼓了鼓嘴,「我現在經常下廚!」
池硯挑眉緩緩點頭,溫茉將方便麵端上桌。
池硯嗤笑出聲,「溫老師經常下廚,煮方便麵啊?」
溫茉一頓,她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池硯勾著笑坐在飯桌前,深吸了口,「很香啊。」他拖著長長的腔調。
溫茉與他相對而坐,靜靜看著他。
池硯剛準備吃麵,他抬眸,「你不吃?」
「我不餓。」溫茉搖頭。
「你看著我,我吃不下。」
池硯起身又去拿了一個碗,將一碗麵分開,推到她面前,「一起吧。」
溫茉抿唇笑著,「嗯。」
溫茉嘴裡嚼著面,她笑著抬眸,池硯垂著頭吃麵,「好吃嗎?」
「還不錯。」
溫茉得意的晃了晃身子,「我就說我廚藝很好吧。」
池硯抿唇低笑。
「今天……」
「餵?」溫茉接起電話。
池硯閉了嘴,垂頭吃麵,耳朵卻豎了起來,認真聽她講話。
「溫茉,你今天沒來上班嗎?」徐駿誠在電話那頭道。
溫茉蹙眉,「嗯,你去雜誌社找我了?」
徐駿誠笑了笑,「不是,我來辦入職。」
「入職?」溫茉語氣有些驚訝。
「對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我以為今天你在雜誌社。」
「我有事請假了。」溫茉淡淡開口。
「那你忙,我們雜誌社見。」
「好。」溫茉掛斷電話,看了眼池硯。
只見池硯一直低著頭吃麵,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你有事就走吧。」池硯開口。
「我沒事。」
「你們雜誌社不是有事嗎?」池硯吃著面含含糊糊的開口。
「不是,是我同學,他來文影入職,問我在不在。」
「你是hr?」
溫茉皺眉,「當然不是。」
「那他找你做什麼?」
「可能是因為有熟人?」溫茉有些猶豫的開口。
池硯哼笑了聲,「男同學?」
溫茉點頭,「以前一個社團的,一起參加過比賽。」
池硯點頭,「那確實挺熟的。」
池硯有胡亂吃了幾口,便起身,「吃完就回家吧,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玩。」
溫茉莫名覺得他語氣怪怪的。
「你去哪?」
「俱樂部。」
「我能和你一起嗎?」
「不能。」池硯聲線發冷。
「你回你的雜誌社去吧。」
溫茉這才聽出來他語氣中的醋意,溫茉抿唇偷笑,她起身跟在他身後,「我不想回雜誌社,我想去俱樂部。」
我才不去找他,我要跟你走。
池硯嘴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不帶你。」
「帶我嘛,帶我嘛。」溫茉語氣軟了許多。
池硯的狐狸尾巴就差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