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潮湧盪至這一方區域的邊界後竟然繼續向著天空侵染,血水翻動在天空中的這番場景若是可以被外界看見,恐怕足以讓整個零間都為之震懾。
不過眼前的對戰只有交手雙方以及張陳知曉。
「這是古晨的力量嗎?終解還未徹底完成,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站在獨立世界中觀察著外界血潮湧盪的張陳心潮也跟著一同澎湃,在張陳看來,等到血潮將整個天空占據之時將會迎來古晨終解的落幕。
同時站在山峰頂端的血源欣賞著眼前血潮吞沒世界的這一幕。
「真的壯觀,我記得獄使是通過另類的方式來激發人類靈魂中深層次的潛力,不同於鬼物去自行開發。獄使的成長過程伴隨著一種對於能力的限制,當達到某個階段時可以慢慢開始身體的限制,從而有著本質上全面的提升。」
「這種限制有利有弊……但是現在看上去似乎是利大於弊。」
血源阿卡多的目光慎重看向這片已經由鮮血所覆蓋的血染汪洋大海中心,天地之間同時形成一道血紅漩渦,隨著血潮將整個天空所覆蓋,天地上下漸漸由漩渦進行互相之間的連接,而在中心點的位置似乎存在著一道核心。
左手所持的「jack一世」由血源抬動並用槍口瞄準至漩渦中心的暗紅色亮點。
槍身吸收著阿卡多身體的淨化血液,然而後者並沒有扣動扳機,而是等待血液徹底灌注槍體,連同槍身結構都由火銃漸漸變化為長約一點八米的狙擊步槍。
「轟!」
阿卡多扣動扳機時,後坐力使得左手臂內部的血管斷裂數條,槍口射出子彈的瞬間伴隨著周圍翻動的血潮揚起巨大的波浪,肉眼可見空間在槍口壓縮,子彈貫穿的通道近乎將空間與時間一同扭曲。
彈殼撞擊在漩渦中心的暗紅色物體上的瞬間,周圍血潮形成的汪洋大海如同十八級的狂風呼嘯般震盪不已,子彈撞擊的漩渦背後方噴涌大量的鮮血,整體的漩渦結構竟然有著瓦解的跡象,不過在血潮的補給下維持著漩渦整體沒有瓦解。
「第一次使用這樣的能力,連我都差點無法徹底駕馭,身體的變化讓我有些難以快速適應下來。」
古晨的聲音迴蕩在天地之間,引動著潮水的涌動。頃刻間漩渦的旋轉速度加快,驅使著天地間大量的血潮參與至中心漩渦的攪動。
「不可思議的場面,沒想到這個年代竟然有這樣的人物!」
阿卡多看著這一切後並沒有再度開出第二槍,因為自己知道現在開始任何一絲血能都不可浪費,否則自己初代血祖的名號將會敗在這裡。
隨著漩渦擴張至最大時,眨眼瞬間,本是覆蓋在天地的所有血潮鮮血向著中心收納為一道血紅色的方棺,血天葬地恢復最初的模樣,不過天上的血雲已然被全部攪散而露出純淨的天空,下端的亂葬土地也隨之消亡,在血潮中被夷為平地。
下落的方棺垂直落在地面,清晰可見在方棺棺蓋正中心有著一道兩寸深淺凹痕,顯然是由之前血源寶具發射的子彈射擊而形成。
「嘎吱!」
隨著棺蓋的緩慢開啟,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變得凝重,連同站在遠處山巔處的血源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正視血棺內即將走出的個體。
並沒有想像中的震懾人心。
古晨當前的姿態看上去與以前相差不大,不過在赤膊的上半身體上有著一條條奇怪的暗紅色紋路,同時在雙手前端有著一條冰冷而奇特的鐵鏈貫穿手腕並落在地面上,給人一種被囚禁的感覺。
另外古晨的背脊骨已經完全脫離背部表皮而單獨暴露於外部。
「這是什麼?看上去也不是特別厲害的模樣,獄使中的禁解嗎?我殺掉會使用禁解的獄使也不低於十位,本以為你會有多麼龐大的形態與氣息改變,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嗎?」
血源手中的狙擊步槍對準古晨所在的位置。
扣動扳機後巨大的聲勢伴隨著一顆血彈直逼當前從血棺走出來的古晨身體。
血彈所經之處,大地寸寸斷裂。
「轟!」正面撞擊古晨的身體上,古晨所站立的位置地面不由得向著四周撕裂出八條裂痕,但站在原地的古晨卻正在一動不動,僅僅是黑髮稍稍向後飄動。
塵埃落定時,古晨右手臂抬動在前面,食指與大拇指恰巧將子彈捏合。
「什麼!」
在站在山巔處的血源為之驚訝時,古晨捏住血彈的雙指慢慢鬆開,血源精血構成的血彈受到古晨的操控而轉變形態於右手掌中化為一道鮮血長矛。
古晨做出一個箭步向前的姿勢,朝向遠處的血源用力將手中的血矛投擲出去。
一抹紅光閃過,血源想要起跳躲避引來的血矛時卻發現因為長矛的構造屬於自己的精血,在古晨的控制下已經將自己給完全鎖定。
當血源的注意力停留在飛向自己的血矛時,站在原地的古晨再度發生形態變化。
其後背暴露在外的背脊骨上,每一小段脊骨開始從左右兩側分泌出血絲,相互之間在互相組建構成,慢慢在在古晨身後竟然形成一道碩大無比的血翅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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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古晨深呼吸一口氣,血翼扇動。
古晨的身體直接從原地消失,速度竟然比之前投擲出去的血矛還要快。
本是打算利用手中長劍來抵擋穿刺而來血矛的阿卡多,在血矛抵達自己面前的瞬間竟然有一道自己有些無法看清的身影單手將血矛給抓住而改變其原本的運動軌跡,繞過劍刃的格擋而直接由阿卡多的頭顱刺下。
血翼扇動的古晨攜帶著被長矛穿刺的阿卡多從天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降下。
之前由阿卡多構成的小山在衝撞下整體支離破碎,而古晨持著長矛一直將血源貫穿至大地表面,陷入一道數十米的深坑中才得以停止。
落地瞬間,古晨再度由自身體內祭出兩道血矛將壓在身體下端的阿卡多雙臂給刺穿,以免被壓制的血源有所動作。
古晨鮮血凝聚的長矛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封住對方體內血液的再生性。
「哈哈,刺穿我的頭顱,挖出我的心臟,搗毀我的血肉……都是無用之舉,如果你有本事快來殺掉我吧。」
被壓制而束縛在下端的血源露出有些瘋狂的笑容,絲毫也不緊張當前這般劣勢場景。
「……另外,我的劍可不應定非要我來控制。這柄「汲血」可是由我親生哥哥的肉身煉製而來,因為煉製手法特殊,它的意識也同樣完美保存在內部。」
陡然間血源手掌五指的鬆開,在手中所捏握的血劍首先橫向切斷固定自己身體的三根血矛,隨後迅速揮動斬向古晨頭顱。
「叮!」
與之前鮮血子彈攻擊古晨的情況類似,古晨照舊以雙指將劍刃夾住。但立即有著異樣變化,從劍刃上立即生長出大量的細小血管插入古晨阻擋劍刃劈砍的手掌中。
一時間竟然反過來封住古晨的行動。
血源阿卡多立即站立身形將左手所持的槍口貼合在古晨身體正中心,對準『血祖晶珠』所在的核心位置。
「這一次看你如何阻止。」
大量的精血注入「jack一世」內部,隨著扳機的扣動後坐力直接使得血源整條受力的左手臂被從末端被震斷開來。
高濃度精血凝聚的子彈不僅僅觀察古晨的身體,而且將整道軀體徹底擊碎。古晨身後的土地都隨之被貫穿數千米的子彈軌跡。
看著天空中散落的血雨,血源不由得張開雙臂去接受古晨鮮血的洗禮,同時嘗試著去吸收血源認為已經無主的鮮血。
可當身體皮膚接觸至天空中降下的古晨血液時,血源明顯感覺到血液里依舊蘊藏著主體意識。
「什麼!近距離被我全勝形態下的寶具擊中身體要害,竟然還沒死嗎?不死不滅!」
血源阿卡多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而舞動著手中的「汲血」去將天空中降下的古晨血液完全碾碎,古晨的血液中所蘊含的雜亂物質使得阿卡多不敢輕易吸收。
而正在這個時候消無聲息於血源身後凝聚成古晨的本體。
「哐啷。」
一條冰冷的鐵鏈從後撤鎖住血源的脖頸將其再度拉到在地,同時用另一條鐵鏈將古晨手中所持的「汲血」劍給束縛並剝離。
鐵鏈束縛在血源脖頸時,後者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死亡感遍及全身。
「我這一形態還沒有徹底完善,想要真正達到終解似乎還欠缺一些東西……否則殺掉你將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初代血祖,算在你將血祖身份傳給我的這份情上我這一次可以不殺你,不過你得將張陳兄的「血胎」還來。」
「哈哈,不殺我?說得像你真的能夠殺死我一樣。」
「哦!是嗎?」
古晨用手指甲在血源胸膛位置割開一道口子,隨後由自己眉心處裂開一條血痕,內部一粒與眾不同的鮮血垂直滴落至血源胸膛的傷口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