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於淵說完就背著手走了,悠哉悠哉的樣子看不出半點正經之色,可今日有他擋在前頭,葉家的人無論如何都進不了定北侯府的大門。Google搜索
得知葉家二老都來了的侯夫人神色匆匆地趕到花廳,得知宣於淵已經去了前廳,立馬就驚愕地捂住了嘴。
她忍住哭腔說:「侯爺,王爺這是……」
「遲遲大約是派人去遞了消息,王爺是來解圍的。」
人情世故最是難維,越是體面的人家,也越是怕損了彼此的顏面。
葉家老爺子為人正直,在朝中門生不少,就連定北侯在年輕時都曾受過老爺子的關照。
面對老人家的請求,定北侯的確是很難言辭疾厲。
可宣於淵不一樣。
他無所顧忌。
什麼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有他在,葉家不敢過多痴纏,也不會過分糾纏。
侯夫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宣於淵今日的來意,激動之下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失控地砸了下來。
「明明是葉家的人做錯了事兒,結果卻連累得遲遲把王爺都請了過來,這……」
「這孩子實在是有心了……」
定北侯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末了卻只能是無聲一嘆。
定北侯府一家全都避而不出,葉家眾人在門前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看到面戴銀色面具,一身親王蟒袍緩緩走來的宣於淵,葉家老爺子狠狠一頓,率先掀起袍子跪了下去。
「參見王爺。」
葉家眾人緊隨其後跪下行禮。
宣於淵穩穩站定受了這份禮,隨後唇邊噙笑地雙手扶起葉老爺子,笑著說:「老大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他嘴上說著不必多禮,可伸手卻只扶了老爺子起身。
沒有他的話,其餘跪著的人誰也不敢起來。
宣於淵就像是眼中看不見別人似的,只是看著滿臉愧色的葉老爺子說:「本王前些日子得了些有趣的新奇玩意兒,想著年輕姑娘可能會喜歡,正巧今日得閒,索性就送了過來,可誰知竟在這裡遇上老大人了。」
「本王久不在京中,可也聽父皇說過,老大人在家中頤養天年已久,少不出家門,今日怎麼來了這樣的興致?」
葉老爺子聽到這話面色無聲一僵,更多的卻是遮掩不住的慚愧。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指著跪在地上滿臉都是青紫的葉明朗說:「不瞞王爺,老臣今日來此,為的是這個不肖子孫的混帳事兒。」
「都說兒女是惱來的債,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只能是腆著這張老臉來賠不是了。」
宣於淵的視線緩緩從葉明朗的身上滑過,愣了下失笑道:「老大人這話本王聽著可就不贊同了。」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那都是個人的造化和命數,老夫人都這把年歲了,何必為這些不省心的晚輩操勞?」
「不過諸位今日或許來得不湊巧,只怕是見不到想見的人的。」
腦中空白了許久的葉明朗聽到這話像是突然靈光了一下似的,哆嗦著往前爬了一截,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頭說:「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的錯,我願意在此長跪不起,只要能求得解釋的機會,我……」
「可是不管你跪多久,被氣得病了的人也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葉少爺,你這樣強人所難,不合適吧?」
見葉明朗滿臉震驚地抬起了頭,宣於淵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袖口,慢悠悠地說:「誰都知道,定北侯愛惜膝下兒女如命,家中的老祖宗也是把幾個孩子當成了命根子,分毫損不得,今日一聽外頭的傳聞,侯爺怒極攻心險些暈倒,老祖宗和侯夫人更是緊忙請了大夫前來診治。」
「如此情形,你覺得你在這裡跪著合適嗎?」
把人都氣得病倒了,這時候來跪著表懺悔歉意。
這有什麼用?
簡直笑話。
注意到葉家女眷欲言又止的神情,宣於淵臉上的笑緩緩散去,直接說:「其實按理說,這換不該由本王來說,只是有一件事兒本王卻不得不多嘴提一句。」
「本王的大婚之日是父皇欽定,就在不日之後,如今定北侯府上下都在為了本王與未來王妃大婚之禮忙碌不已,本來就已經很緊湊了,葉公子卻趕著在這時候把侯府幾位長輩全都氣倒,你是在刻意給本王添堵嗎?」
玉青時等人說出的話,葉家的女眷或許還能反駁。
可在宣於淵的面前,她們卻找不到任何插嘴的餘地。
宣於淵三言兩語給葉明朗扣上了一個讓人畏懼的大帽子,緊接著就是一口氣不喘地說:「話說回來,葉公子有今日之局,其實也是咎由自取。」
「你自己造下的惡果,為何要讓你家中年邁的祖父為你解難?」
「年少不知事尚可說得過去,可你也不年少了啊。」
「年紀輕輕,不求一番功績,不求家中和睦,甚至還做不到孝順長輩,你哪兒來的那麼大臉跪在這裡祈求原諒?」
「正妻未入,妾室橫行,還率先有了一子一女,就算是本王聽了,也不得不感嘆一句,葉公子好大的本事。」
「葉明朗,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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