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祭大典的時間臨近,太子也逐漸對玉雅莉失去了一開始的興趣。記住本站域名
只是這人在行宮內一日,就始終是不好下手,否則一旦定北侯府發現什麼,又或者是從別處走漏了半點風聲,對目前本身名聲就不是很好的太子而言絕對是一場無可避免的麻煩。
玉雅莉今日的這麼幾句話,溫柔體貼之餘還為太子解決了眼下最大的一個難題。
故而太子都等不及多猶豫,當即就笑著說:「你能這麼懂事兒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要來人了就讓你回去,多少還是有些委屈你了。」
「孤想想還有點兒捨不得。」
感受著太子落在自己腰後的手在不斷向上摩挲,玉雅莉頭皮一陣發麻的同時強忍住心顫和噁心,捂著嘴嬌滴滴地笑了。
她目光柔柔地看著太子,低聲說:「殿下憐惜我,我自己心裡是知道的,我也捨不得離開殿下,只是兒女情長到底是抵不過殿下的大事兒,我既然是得了您的寵愛,自然也該為您分憂,否則豈不是對不起您的憐惜嗎?」
「只是我回去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您可不能把我忘了,否則我定是不依的。」
「好好好。」
「你都這麼懂事兒了,孤怎麼會捨得把你忘了?」
「你放心,孤不會虧待你的。」
太子滿眼是笑地捏了捏她的臉,說:「一會兒就讓人給你收拾東西,等太陽落山了時辰稍微晚些,孤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對了,秋祭大典定在了定北侯府的農莊上,大典那日來的人會很多,人多眼雜多有不便,你現在既然已經是孤的人了,就要懂規矩,不可在人前露面,省得招惹來多餘的口舌,惹得孤把你接回東宮的時候母后和太子妃不滿,記住了嗎?」
太子說得字柔情深,好像真的只是在為玉雅莉考慮。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在為了避免玉雅莉出現在人前走漏風聲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緣故。
玉雅莉心知肚明這一番叮囑到底是為何,可面上露出的笑卻是摻雜了無數的感激和感動。
她眼眶紅紅地靠在太子的胸口,柔聲說:「殿下放心,您說的我都記住了。」
「我一定會按您的吩咐辦好的。」
「那就好。」
太子滿意地閉上了眼,感受著離別前的溫香軟玉,勾唇說:「只要你乖巧些,孤是定然不會辜負你的。」
「好,我相信殿下。」
在離開行宮之前,玉雅莉一整個白天都是陪在太子身邊的。
太子只當她是捨不得離開自己,難得的好耐性,幾乎是任求任予,要什麼就給了什麼。
她一日兩餐飯都是都與太子一起,自昨晚水米不敢進的肚子終於有了片刻的喘息,全程沒出半點差錯。
日落時分,也如太子所說安排了人,護送著她上了馬車。
許公公自偏門把人送走後入了內殿,跪在地上低聲說:「殿下,貴人已經送走了,只是本該今日餵下去的藥還沒餵呢。」
那皇后的吩咐,就應該是在玉雅莉離開行宮之前把能要玉雅莉性命的東西灌下去。
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在定北侯府的莊子上。
可今日一整日,玉雅莉都是跟太子一起的。
太子吃的喝的,絕對不能有半點不乾淨的東西摻雜進去,誰也擔不起這樣的大罪。
故而耽擱了一整日,該辦的事兒其實還是沒辦好。
太子聞聲不以為意地掀起眼尾,漫不經心地說:「這有什麼難的?」
「明日打發個人過去送點兒東西不就行了?」
「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可掛心的,你自去處理乾淨就行,不必事事都向孤稟告。」
「還有,孤昨日讓你送的東西可送去了?」
許公公笑著說:「按您的吩咐,選的是行宮裡長勢最好最新鮮的瓜果,全都收拾利索了,派了最快的馬掐著點兒送到了皇上的跟前。」
「奴才設法打聽了,聽說皇上得知這是殿下的一片孝心,很是欣慰,昨日還特地去鳳儀宮中看了皇后娘娘,心情很是不錯呢。」
太子眼中剛剛升起的一絲緊張因為許公公的話瞬間消散了個一乾二淨,隨之取代的就是難以言說的自得。
「孤就知道,父皇不會對孤的孝心視而不見的。」
只要皇上的態度先有了緩和,過幾日再有禮親王等人的遊說和皇后的耳邊風,過不了多久,他就一定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行宮。
太子想想幾日後的場面心情愈發舒暢,可在起身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卻突然有了別的念頭。
他說:「你即刻派人去弄些祈福的香燭經書來,另外再尋一匹難得的好料子,弄來金砂摻入墨汁給孤送來。」
許公公聞聲不解地眨了眨眼,小聲說:「殿下要這些東西何用?」
「你是不是蠢?」
太子嗤了一聲慢悠悠地說:「父皇既然是為孤的孝心感動,孤又怎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拿金砂摻入墨汁,再在最好的料子上寫上祈福求壽的經書,等禮親王等人來給孤請安時,就托他們把孤親手所寫的經書帶回去個父皇表忠心孝意,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禮親王等人見了務必會誇讚太子純孝,到了皇上的面前定然說的也是好話。
而皇上見了他心意如此之誠,又怎會忍心怪罪?
太子自認此招無比高明,都等不及許公公回話就說:「快去按孤說的辦,若遲了一刻,小心你的腦袋!」
許公公恭恭敬敬地叩首說好,不到一個時辰就弄來了太子要的東西。
太子按捺不住激動快速起身,命人鋪開了緞子點燈熬油地開始在上頭抄錄祈福的經文。
許公公如同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似的站在邊上靜靜地守著,一句話也沒說。
太子足足抄錄了一天一夜,廢了好幾匹上好的料子,才終於趕著將想抄錄的經書全部抄完。
明黃色的料子上閃爍著耀眼的碎金光,筆鋒大氣恢宏,看著就很是可人心。
太子端詳片刻滿意地點點頭,只是還覺得美中不足,摩挲著指腹想了想,說:「去把後頭的祈福殿收拾出來,命人點上長明燈,把這個東西掛進去,另外再多鋪些料子和宣紙,找幾個懂得模仿字跡的人來,照著孤的筆跡多抄一些表孝心的經文擺進去。」
「另外你記得敲打行宮裡的人,告訴他們,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孤自打入了行宮之後,就一直在殿中長跪為父皇祈福,殿中的那些東西都是孤親手一個字一個字抄下來的,記住了嗎?」
太子活了數十年無什麼作為,入朝多年也拿不出像樣的政績,可要是論起溜須拍馬鑽營的本事,卻是眾皇子中的翹楚。
任誰來了也不能及。
許公公暗暗在心裡譏笑出聲,面上卻是一副恭敬又敬佩的虔誠。
他滿臉堆笑地說:「殿下如此純孝感天動地,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很心中大慰的。」
「您放心,奴才一會兒就按您說的去辦,保准給您把處處都辦好了,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接過身後宮女手中的帕子的同時還順勢捏了捏宮女的手。
在宮女嬌羞不言的同時,太子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皺眉說:「莊子那邊辦好了嗎?」
「人死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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