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事與願違的進展

  太子嘀嘀咕咕地說著自己的不滿,言語間全是對皇后的怨懟。記住本站域名

  許公公聞言輕笑不語,等他念叨完了才低聲說:「殿下是擔心娘娘孤身一人在宮中沒個幫手,會受了奸人的算計,您的擔心奴才都明白,只是娘娘特地叮囑了,說是時機需等待,不可心急,您眼下最要緊的事兒,就是要把傷養好,否則如何為皇上分憂,如何為國出力?」

  太子生來好大喜功。

  最是喜歡聽這種奉承的好話。

  許公公這話一出,他果不其然地笑了起來。

  見他神色愉悅,許公公選了個合適的時機,說:「娘娘此番傳了話來,一是為勸您安心養傷,二則是為了您回東宮一事做準備。」

  「娘娘說……」

  注意到他的遲疑,太子敏感地眯起了眼。

  「母后說什麼了?」

  許公公低著頭神色很不自在地苦笑一聲,聲音放得低低的,卻足以讓偏殿中正好出來的人聽個一清二楚。

  他說:「娘娘說,您之前移居行宮一事已經引起了不少朝臣的不滿,這種時候絕對不可再生出多餘的枝節,說……」

  「說您養傷期間,身邊務必不可沾染女色,誰都不行,否則讓人知道了,會有辱您的清譽,只怕是會為此引來言官的不滿,讓奴才在您回到東宮之前,先想法子將那些可能會影響您清譽的人都處理乾淨,只是……」

  「只是旁的伺候宮女倒是好說,您身邊的玉姑娘,卻跟別人都有不同。」

  「奴才幾番思量之下實在是不好定奪,這才想著來求您的意思。」

  尋常的宮女就是個生死都無所謂的物件。

  甭管是死了還是活了,對高高在上的人而言都是無所謂的。

  可玉雅莉不一樣。

  她雖然說是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門,父母也都是人盡皆知的罪大惡極之人,可從血脈上論,她到底是玉氏的嫡出小姐,見了定北侯是要尊稱一聲伯父的貴女。

  貴女不同於尋常的宮女。

  也不是可輕易處理的玩兒物。

  哪怕是許公公可擅自做主很多事情,可在這件事兒上,他卻不得不徵詢太子的想法。

  太子不習武,也沒過於常人的敏銳。

  故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沒注意到屏風後若隱若現的人影和仿佛沉了不少的呼吸聲,只是扯著嘴角譏誚一笑,嘲道:「這麼點兒小事兒,就值得你來多嘴問一道了?」

  許公公為難一笑,說:「殿下您是生來自帶天地皇族玄黃之氣的龍子,對您而言自然是世間都無難事,可奴才只是給您端茶遞水的個物件,這手腳都只會按您吩咐的去做,當您手裡的掃帚和眼耳,事關如今在您跟前最是得寵的貴人,奴才怎會敢擅自做主?」

  捕捉到太子眼中閃爍而起的得意,許公公唇邊飛快閃過一抹意味不明地笑,苦笑著奉承。

  「殿下,您就當是可憐可憐奴才,快給奴才出個主意吧,否則的話……奴才實在是拿捏不定吶。」

  「廢物。」

  太子半是嫌棄半是得意地挑起眉嗤了一聲,仰起下巴說:「在孤的面前,玉雅莉算哪門子的貴人?」

  「一個無足輕重的暖床之物罷了,閒暇時逗樂取笑尚可,可若是涉及到孤的大事兒,那她也就不算什麼了。」

  他說著略顯遺憾地抿了抿唇,唏噓道:「說來孤這段時日的確是待她很是溫存,也難怪你會拿捏不定。」

  「可你記住了,她在孤看來,與尋常的宮女無異,故而不需特殊對待,母后吩咐該如何辦,你就去怎麼辦,記住了嗎?」

  許公公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會問來這樣一個回答,餘光一掃注意到屏風後似有顫抖的人影,在垂眸的瞬間眼中深色無聲而起,說出的話卻帶著自然而然的如釋重負。

  「殿下既是這麼說,那奴才也就放心了。」

  「這段時日奴才見您很是寵愛那位貴人,還以為您會把她帶回東宮呢。」

  他說完自嘲地抽了自己的臉一下,感嘆道:「要不怎麼說奴才就是奴才的命呢,殿下的深謀遠慮,奴才是萬萬不能及的。」

  太子得了一連串順心的話舒心不少,歪在美人榻上懶洋洋地眯起了眼,慢悠悠地說:「孤待她的確是有幾分不同,你會這麼想也不奇怪。」

  「只是你那蠢笨如豬的腦子怎會想到更深更遠的地方去?」

  「孤告訴你,別說玉雅莉如今只是個聲名狼藉的廢物,就算她仍是定北侯府二房的嫡女,孤也是看不上她的。」

  「一個玉雅莉而已,算什麼東西?」

  「要不是孤在這行宮中暫時被禁住了手腳,無法尋來美人取樂,孤又怎會看得上她?」

  「逢場作戲罷了,不值得深究的,孤的東宮是何等尊貴之地,怎會是她這樣的髒東西可踏足之所?要想入得孤的眼,還想入東宮的大門,論出身,論容色,放眼望去,也就定北侯的兩個嫡女可有這樣的資格,只可惜……」

  太子眼中唏噓一閃而逝,隨之而來取代的便是散不開的陰沉。

  「只可惜,父皇識人不明,竟是將定北侯千尊萬貴的玉青時嫁給了端王,你說,端王那種陰晴不定的瘋子,怎麼能配得上佳人呢?」

  太子這話看似說得隨意,可卻是許公公萬萬不能接的要命的話。

  見許公公低下頭不敢言語,太子帶著嘲諷說了一句廢物,腳尖在許公公的胸口上踢了一下,就說:「罷了,你就是個奴才,你能懂什麼?」

  「下去吧,記得把母后吩咐好的事兒做好,另外……」

  「在孤要起身回東宮之前,不必急於動手,省得毀了孤的樂子,記住了嗎?」

  許公公微怔一瞬笑著點頭。

  「殿下放心,奴才都記下了。」

  「好了,下去吧。」

  許公公剛起身走到門前,靠在美人榻上的太子突然說:「對了,這幾日晚上雅莉似乎是睡得不安穩,孤記得庫房裡好像還有些安神的山參,你一會兒弄來配上些好的血燕,讓人每日熬了給她吃了。」

  他說著似乎是注意到了許公公眼中的錯愕,撐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說你是個沒根兒的東西所以什麼都不懂吧?」

  「孤告訴你,女子最是容易為情所動的玩意兒,只要東西到了,哪怕是心思不在,任是再聰慧的女子,最後也會變成孤的掌中玩物。」

  「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罷了,給她好生補一補,就當是她這段日子陪著孤解悶的好處了,明白嗎?」

  許公公面露恍然帶著訝異點頭,連連笑著說:「殿下慧心奴才實在難及,您這麼一說,奴才立馬就明白了。」

  「您放心,奴才這就去安排。」

  他餘光看著屏風後的一角輕輕地說:「奴才一定在送玉姑娘上路之前,確保她每一日都過得舒舒服服的,絕對不辜負您的盛恩。」

  太子聽到此滿意地笑了。

  「如何甚好。」

  許公公躬身退去。

  太子想著自己回到東宮之後的景象,心情很是不錯地哼起了小曲兒。

  唯獨在無人見到的屏風之後,恰好聽到了這麼一番話的玉雅莉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死活不敢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這一切,跟她事先預想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她想要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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