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寫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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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青霜還想說話,可正巧撞見面沉如水的定北侯走了進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定北侯意味不明地看了玉青時一眼,轉頭對著老夫人說:「母親,回府的車已經套好了,您先帶著孩子們出去吧,我有幾句話想交代遲遲。」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老夫人只能是竭力寬心呼出一口氣,拍了拍玉青時的肩膀說:「遲遲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皇上既是有意讓你在此照顧,你就好生盡心看護便是,萬一缺什麼短什麼,你就只管派人回家去說,知道了嗎?」

  玉青時笑著點頭,輕聲說:「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你……」

  「罷了。」

  老夫人搖搖頭不再言聲。

  好不容易找回了舌頭的侯夫人卻忍不住說:「一會兒我回去就讓人把你常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送來,順便再安排兩個你近身的丫鬟來伺候,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就只管吩咐了人回家去跟我說,能安排的我一定給你安排好了。」

  皇上下令不許閒雜人等入端王府的大門。

  侯夫人就算是費心安排了人,最後也不見得能踏入大門一步。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已經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了。

  玉青時心中感念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乖乖巧巧地點頭應是。

  「您放心,我記下了。」

  「記下了就好,記下了就好。」

  侯夫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欲言又止的三夫人也被定北侯揮手叫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定北侯和玉青時,氣氛莫名多了幾分難言的凝滯。

  定北侯目光定定地看著玉青時,反覆吸氣後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那人不可信,滑詐得很,你別太實在被人忽悠了。」

  他沒明說是誰不可信,可一看他這副恨不得撕人肉碎人骨的表情,玉青時心裡還能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她面帶恍然似的瞪圓了眼,用手掩著嘴喃喃道:「您是說,他……」

  「總之到底怎麼回事兒不好說,可你記住,在人前做做樣子就罷了。」

  定北侯難忍暴躁地繃緊了唇,壓低了聲音說:「這事兒有蹊蹺,他的傷也有蹊蹺,總之無論如何都沒到需要人近身照顧的時候,皇上是關心則亂了,可你不能失了分寸。」

  「照顧好你自己就行,那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能讓穩重的定北侯說出如此氣急敗壞的話,可見他心中怒火到底有多深。

  玉青時不敢露出半點自己事先就知情的樣子,只能是將計就計帶著茫然點頭。

  定北侯有心想多叮囑幾句,可一想玉青時和宣於淵的婚事已經無可更改,那個五行欠揍的端王已經是自己既定的女婿,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度升騰而起,只能是僵著臉輕輕一拍玉青時的肩膀就負氣而去。

  眼看著定北侯裹帶著一身勢不可擋的怒氣大步走遠,被迫裝作不知情的玉青時腦袋整個都大了一圈。

  雖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宣於淵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把自己的親爹惹成這般模樣。

  定北侯又是為何會對這事兒的蹊蹺之處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直覺告訴她,定北侯現在一定非常生氣。

  他甚至還很想以下犯上。

  例如……

  把據說昏迷不醒的宣於淵抓來抽一頓。

  玉青時帶著散不開的恍惚被單獨留在了端王府。

  她也沒興致去逛逛或是看看府上恢宏的景致,等有人來接自己就直接跟著去了宣於淵養傷的偏院。

  與進門時的人聲鼎沸不同。

  此刻端王府處處都透著一股凝肅的安靜,就連守在門前的人跪下問安時的聲音也壓低了許多,無端讓人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之氣。

  貴妃無故不得出宮,哪怕是心裡再著急,這會兒也被一道宮牆死死地攔在了宮牆之內。

  可貴妃實在是憂心不下,索性就把自己身邊能派的人都派了出來。

  眼下在宣於淵跟前伺候的,以柳嬤嬤為首,外院的人是由皇上親點的龍騎衛,內院的全是有柳嬤嬤帶領。

  換言之,內院伺候的人都是可信之人,玉青時在此也沒那麼多需要顧忌的忌諱。

  見玉青時來了,雙眼通紅的柳嬤嬤連忙上前行禮。

  可還不等跪下去就被玉青時伸手扶了起來。

  「嬤嬤不必多禮。」

  她說著視線稍稍朝著柳嬤嬤身後的屋內看了一眼,低聲說:「王爺他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是怎麼說的?」

  說起太醫的話,柳嬤嬤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度有了下落的趨勢。

  她慌亂地擦了擦眼角,迎著玉青時往裡走的同時沙啞道:「太醫說王爺的傷勢極重,接下來的半個月都絕對疏忽不得,等養過來了,還需在府上好生靜養一段時日,沒個三五月只怕是輕易好不了。」

  玉青時聽到這話眸光不由自主地閃爍一剎,一直都很淡然的心甚至都多了一分說不出的緊繃。

  「這麼嚴重?」

  柳嬤嬤忍了許久的淚再也忍不住,失控地往下砸成了串兒,帶得嗓音也不住地顫抖。

  「姑娘您有所不知,王爺那一身的血肉都被燒壞了,整個人都成了個血葫蘆,太醫說王爺還受了內傷,這……這……」

  「奴婢瞧著實在是心焦得很,您一會兒見了可千萬別被嚇著,王爺他……王爺他肯定是不想您受驚嚇的……」

  柳嬤嬤營造出的聲勢實在過分駭人,連帶著影響得玉青時都多了幾分心緒不寧的滋味。

  她擰著眉隨柳嬤嬤入了裡間,看到在床上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宣於淵心頭猛地一跳,臉上為數不多的血色即刻散盡,整個人看起來都多了幾分單薄的可憐。

  柳嬤嬤面帶不忍地轉過了頭小聲啜泣。

  玉青時緩緩吸氣邁步上前,俯身握住宣於淵的手的剎那呼吸無端一窒,恍惚間甚至都沒想起定北侯臨走前的叮囑。

  正當她想叫來太醫問問情況時,被握在掌心的手指動作很輕微地動了動。

  那是個指尖向內勾動的姿態。

  輕輕的。

  卻在這一刻宛如定心柱似的轟然落地。

  把玉青時那顆驚亂的心瞬間釘在了胸腔里。

  玉青時心中大定,察覺到掌心中的手指還有想動的趨勢,生怕有人察覺不對連忙雙手把那隻不安分的手捧在了手心。

  那隻大手被遮擋得嚴嚴實實,手指勾動的幅度越發放肆。

  在玉青時的屏息凝氣中,那隻手指緩緩而動,一筆一划的,在她的掌心裡輕輕地劃下了一個字。

  遲。

  他不能出聲,不能睜眼。

  可他在她的手心裡,寫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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