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從梅青院出去,守在門前的吳山連忙快步走了上前,低聲說:「侯爺,大小姐身邊的雲媽媽已經審問清楚了,這是她說的供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見定北侯駐足打開了手中殘留著血腥氣的供詞,吳山低著頭說:「雲媽媽說自己不曾給大小姐下毒,也不知道那衣料上的香料是有毒的,她只是暗中得了二夫人給的好處,守在大小姐的身邊當二夫人的眼睛,她以為……」
「她以為什麼?」
吳山飛快地閉了閉眼,暗暗捏緊了拳頭說:「她說,瑞王世子有意想娶大小姐為妻,只是不得其法,就尋了二夫人的門路。」
「她得了二夫人的吩咐,就著意改了大小姐的裝扮,把薰香後的衣裳給大小姐穿上,然後乘人不備將消息傳了出去,好便於瑞王世子在元宵燈會那日與大小姐偶遇,可她堅稱自己不知那香料是有毒的,也不知何人對大小姐用毒。」
定北侯緩緩合上手中供詞,皺眉說:「她不知道?」
「對。」
「屬下已經命人前往她的老家去捉拿她家裡人了,可無論怎樣拷打她都說自己對下毒一事毫不知情。」
「是二夫人讓她留在大小姐身邊的?」
「是。」
「她說二夫人知道您和老夫人都極其重視大小姐,想跟大小姐處好關係又怕突兀,就想著借她的嘴來成事兒,她會把梅青院內的情況暗中告訴二夫人,還趁機偷過大小姐院子裡的東西,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挑撥大小姐與夫人的關係,可並未下毒。」
「死了的那個丫鬟怎麼回事兒?」
「屬下仔細查了,那個丫鬟是外頭採買來的,來路正當,在府上做了五年的事兒,以往都很是本分,而後被夫人調到梅青院中伺候大小姐,負責洗曬衣料,那薰香便是她弄的,可前腳剛把人抓走,後腳那丫鬟就自盡了,未能審訊,屬下親自翻找了那丫鬟住的地方,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換句話說,定北侯入宮的時候,吳山把能查的地方都找了個底朝天,得到的有用消息並不多。
似是察覺到定北侯的情緒不佳,吳山頓了頓輕聲說:「不過屬下從三夫人身邊的綠鸚嘴裡問出了些話,只是暫時不可證真假。」
「什麼話?」
「綠鸚說,雲媽媽曾說過,元宵燈會那日大小姐只要入了請月間,就一定能如瑞王世子的願,咱們府上肯定有大喜之事。」
「請月間……」
因元宵燈會那晚出的大亂,至今請月間三個字仍是眾人口中不可提的秘辛。
定北侯原先只以為是玉青時姐妹的運氣好,恰好避開了那日的混亂,可誰承想,那日出現在那裡還玷污了慶陽公主的瑞王世子一開始竟然是奔著玉青時去的。
請月間和這衣裳上的香料又有什麼聯繫?
定北侯垂下眼默然不言,片刻後突然轉身折回了梅青院。
歐陽華見他去而復返,奇怪道:「侯爺還有什麼事兒?」
「那衣裳上的香料到底是什麼東西?」
歐陽華眸光閃了閃,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盞說:「是混毒,害處在無色無形之間,長久侵染可損血氣,但是若接觸到激發之物,毒性就會瞬間增強數倍,可致死。」
「特定之物有激發之效?」
「對。」
「如果是相剋之物,就會激起毒性,可若是換作別的,短時間內激起的就是別的副作用。」
定北侯腦中迅速閃過一道白光,沉沉道:「什麼副作用?」
歐陽華不悅皺眉,不耐道:「會激起情慾讓人失了神志!」
「何物有此功效?」
「依蘭花!」
眼看著歐陽華馬上就要暴走了,定北侯眸光深深地說:「吳山,去查元宵那日請月間裡放沒放依蘭花。」
吳山瞬間會意領命而去。
歐陽華被擾了個莫名,站起來說:「這又是怎麼了?」
「無事。」
「遲遲就有勞你了。」
定北侯扔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拔腿就走,留下歐陽華滿臉古怪。
依蘭花與這毒的互為激發之效,玉青時肯定是知道的。
可這副作用跟要命的害處比起來好像不算什麼吧?
定北侯怎麼臉色比起玉青時吐血的時候還難看了那麼多?
百思不得其解的歐陽華抱著自己的茶盞又坐了回去,定北侯大步朝著刑堂走的時候,卻遇上了老夫人身邊的吳嬤嬤。
吳嬤嬤帶著歉意擋在他的面前,低聲說:「侯爺,老夫人說人在刑堂中暫時不急處置,請您先到松柏院中走一趟。」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麼,吳嬤嬤輕聲說:「老夫人還說,該把住的人已經都控制住了,灌了軟筋散哪怕是想死也不能,您只管放心就是。」
定北侯強迫自己止住匆匆的步伐,閉上眼說:「好。」
松柏院內,燈火通明。
老夫人把守了一日的玉青霜和玉清松打發去歇下,坐在上首不出聲,守在下頭的侯夫人也是滿臉的焦急不安。
見定北侯來了,侯夫人見了救命稻草地喊了聲:「侯爺。」
「嗯。」
「坐下說話。」
侯夫人親自給他倒了茶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可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老夫人說:「老二家的不能留了。」
侯夫人心裡咯噔一響打了個激靈,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卻像是沒察覺到她的驚訝一般,半合著眼帘說:「我問了歐陽先生,那混在衣裳上的毒,一時半會兒本該是傷不了性命的,那是潛移默化的害處,只是不知受了什麼衝撞,這才提前激發了毒性,也讓咱們早些察覺到了端倪,可若是察覺晚了,那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無用。」
「她是一早就想好了要遲遲的命,可遲遲與她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說她為何如此?」
「徐偉死在了距秦家村不遠的地方,徐家找了個假貨來試圖魚目混珠,這些真的只是巧合嗎?」
先前被強行壓制下去的疑雲點點揭翻而起,尖銳之處指向全都玉青時。
侯夫人胸腔中狂跳不止,死死地捏著手帕訝然道:「可是大姑娘只是個孩子,這麼多年一直長在鄉野之中,也不曾接觸過外人,這……」
「這是為何啊?」
二夫人和徐家為何非要置玉青時於死地?
他們到底在忌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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