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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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於淵出發折返汴京的同時,汴京皇城的上空在無聲無息間籠罩上了一層難以察覺的風雲變色之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皇后宮中。

  一身明黃鳳袍的皇后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早已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太子,平靜道:「定北侯還是拒絕了你的好意?」

  太子身為皇儲,乃是名正言順的諸皇子之首。

  他被捧得太高,多年不曾再三在同一個人身上受挫,聽到皇后不出預料的語氣,早已壓制不住的怒氣直接毫無徵兆地爆了出來。

  「玉鶴那個老匹夫是在找死!」

  「他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他?我……」

  「太子。」

  皇后冷冷地看了勃然大怒的太子一眼,微微合眸的同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說:「你太過心急了。」

  「本宮之前就說過,定北侯不會理會你的拉攏的,你又何必非要去沾這一手的腥?」

  太子鐵青著臉沒說話,可脖子還是死死地梗著沒半點要低頭的意思。

  皇后見狀無奈一笑,單手撐著額角說:「定北侯雖是世襲的爵位,可多年前遭逢大變,如今的功勳是現在的定北侯在戰場上靠著人頭生生累下來的,比起那些一輩子沒出過汴京半步的世家大族而言,地位尊崇了不知多少。」

  「定北侯儘管脫離邊疆數年,可手中至今都握著兵權,你父皇也極為重用,這樣的人拉攏不成就罷了,但是絕對不可開罪,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太子都該注重身為皇儲的儀態,不可讓人抓住詬病的把柄。」

  太子一時激惱失態,經皇后這麼一提,腦中也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暗暗咬牙逼著自己稍微冷靜些,坐在皇后的身邊就忍不住說:「可是母后,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老三馬上就要回來了,他的親舅舅手握北將營大權,朝中絕大部分武將都出自將北營,與於家有密不可分的干係,等老三順利入朝,這些武將一定會站在老三那邊,朝中唯一能在兵權上與將北營抗衡的,就只有定北侯!」

  「我要是不能趕在老三入朝立足之前把定北侯拉到我這邊來,等老三把能籠絡的武將都籠絡到手,萬一定北侯再站在他的那邊,我就徹底失了先機了!」

  太子位高,可因皇上不曾明說的各種忌憚,被立為儲君多年,手中的權柄卻少得可憐,只比尋常的皇子稍微強上那麼幾分。

  太子早已將皇位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對此自然是百般不滿,只是礙於皇上的盛威不敢多言,可暗地裡卻沒少做手腳。

  二皇子身體孱弱,一年間超過八個月的時間都在床上躺著,不足為慮,四皇子生母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才人,出身卑微註定他沒有可能妄想多的,五皇子如今只是個六歲的奶娃娃,除了吃喝就知道爬樹惹禍,根本不值得多看。

  唯一一個讓太子忌憚不已的,只有三皇子。

  宣於淵。

  宣於淵是原後所出唯一的嫡子,雖不占長子身份,可若論起血脈尊貴,他甚至還在如今的太子之上。

  因為宣於淵的生母是皇上明媒正娶擺道親迎入宮的皇后。

  而太子的生母,如今的皇后,是在原後死後才被扶正的。

  甚至至今都沒有冊封禮。

  每逢年節還要去給宣於淵那個早死的娘上香以表尊敬。

  想起宣於淵,想起自己還未被立封為太子時受過的委屈,太子氣得不住發抖,怒道:「當時策劃得萬般周全,就差一點兒就能讓他徹底消失了,我的人分明都看到他落水了!」

  「本以為他會淹死,可誰知道他竟然還能活著回來,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下手更狠一點,直接……」

  「太子!」

  眼看著太子越說越沒顧忌,皇后保養姣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冰冷的怒氣,低聲斥道:「這還是在宮裡,太子說話怎能如此口無遮攔?!」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一旦傳出去會帶來什麼後果?你就算是心急了,也不該亂了分寸!」

  怒不可遏的太子被皇后冰冷的聲調訓斥得頭腦一激,不由自主慌亂的同時心底也隱隱升起了一股後怕。

  他強忍焦躁抓了抓頭髮,憤聲說:「母后,那咱們難不成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老三回來搶我的東西嗎?」

  「老三瘋了那麼多年,甚至從未在父皇跟前盡過孝,換作旁人說不定早就被父皇忘了,可父皇卻還想著重用他,甚至還想將龍騎衛交給他!我……」

  「你說什麼?」

  皇后眉心微蹙,冷聲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你父皇當真有意將龍騎衛交給老三?」

  太子急促地吸了幾口氣,壓制著滔天怒意咬牙說:「消息是從哪兒來的您就不必管了,但是我敢保證,十有八九是真的,老三這次會回來為的就是接管龍騎衛,龍騎衛是父皇的親衛,也是天子的象徵,這麼多年了,我花了多少心思都沒能在龍騎衛中插上自己的人,可老三一回來,父皇就準備將整個龍騎衛全部給他!」

  「母后!父皇的心思一直都在老三身上,哪怕他是個瘋子,父皇也從未放棄過他!」

  這樣的認知讓太子深深的感到挫敗,挫敗之餘,更多的是無力的惶恐。

  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想染指的東西,宣於淵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他雖有太子之名,可在皇上的眼裡,跟宣於淵相比他又算什麼?

  皇上的偏心,不管是皇后還是太子都早有領略。

  可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皇后的眼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怔然。

  她比太子冷靜許多,沉吟片刻皺眉說:「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皇后抬起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無視太子眼中幾欲要化作實質的焦躁,冷冷道:「老三有瘋病,雖說是多年不曾回汴京,可他是個瘋子的事實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哪怕他現在沒犯瘋病了,可過去的事情不會被忘記。」

  「龍騎衛事關重大,地位特殊,縱然是你父皇有意將龍騎衛給他,朝中大臣也不可能會同意,難以服眾的事兒,你父皇不會白費力氣。」

  皇上就算是想給宣於淵鋪路,也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否則在儲君尚無過錯之時對另一位出身尊貴的皇子偏寵得過分明顯,一定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如此明目張胆的偏信,帶給宣於淵的不是榮耀,只會是滿朝文武的質疑和口誅筆伐。

  宣於淵時隔多年再回汴京,以皇上對宣於淵的偏疼,皇上決計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皇后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皇上,去揣摩皇上的心思。

  此舉並未能讓她在後宮中奪得皇上的寵愛,但是卻總能在適當的時候,讓她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決策。

  她說得如此篤定,不由得讓慌亂不已的太子心中也稍微安定了幾分。

  太子難掩無措地看向皇后,茫然道:「就算這個消息有誤,可咱們難道就什麼都不做嗎?」

  「於家世代執掌北將營,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可能成為我的臂膀,我若是想跟老三抗衡,目前唯一能拉攏的人就是定北侯,可是……」

  皇后抓住太子發抖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低聲說:「你別著急。」

  「老三就算是回來了又能怎樣?你別忘了,你才是太子。」

  「你是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而他只是一個尋常的皇子,只要你不出錯,他就永遠只能佝僂於你的尊貴之下,對你叩拜行禮,求你給他生路。」

  「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慌。」

  「只要你一日是太子,不管老三有多大的靠山,有你父皇多少偏心的寵愛,他都越不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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