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時坐著馬車剛走沒多久,剛剛停馬車的門前就多了兩個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其中一個個兒高的男子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不由自主地就想拔腿追上去。
可腳還沒等動,就被身旁的人摁住了肩膀。
被摁住的人扭頭瞪著抓自己的人,沒好氣道:「那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不跟緊點兒萬一出了差錯,等主子知道咱們脖子上的這顆腦袋誰也別想要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追啊!」
「你別急!」
摁住他的人做了個小聲的姿勢,壓低了聲音說:「你以為那位姑娘是好惹的?」
「剛剛馬車經過那股香味兒你沒聞到?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就貿然衝上去?」
「多吸兩口那香氣,不等做好主子吩咐的話,你就得被那位弱不禁風的姑娘擰了腦袋扒皮做成人肉乾!」
「噫……」
高個子哆嗦一下,不解地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摁住他的人收回自己的手,警惕地左右看了一圈,輕聲說:「那是入骨香。」
「你別覺得這名兒聽著溫柔,可實際上是個害命不留痕的好東西。」
入骨香,物如其名,香氣無聲無覺,深入骨髓。
中毒後的人一時半刻不會察覺什麼,因為這毒是與另外一種叫做碎夢的毒配合使用。
單是入骨香,大多什麼感覺也沒有。
可中了入骨香的人,一旦再被碎夢刺激,不到一刻鐘就會渾身乏軟,昏死陷入無止境的幻覺臆想當中。
若無解藥,在陷入夢境二十四個時辰後,體內的骨頭就會寸寸斷裂,最後化作一灘看不出形狀的爛肉,飽受折磨而死。
不見血傷人,又入夢無痕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
這東西邪門得很,香氣也很古怪。
這人曾經機緣見過一次,印象極深。
故而一聞到那股怪味,他就立馬帶著人往後撤了幾步,省得受了牽連。
高個子聽了滿臉後怕地吸氣,悶著嗓子說:「那咱們怎麼辦?」
「就這麼看著?」
「干看著肯定也不行!」
男子揮手在他的腦後拍了一下,咬牙說:「這位玉姑娘身上的古怪毒藥多得讓人頭皮發麻,萬一中招說不定都得折在她手裡變成說不出話的死鬼。」
「咱們小心點跟上去,別暴露行跡,否則做了鬼誰也怨不著。」
「好。」
心驚膽戰的兩人嘀咕片刻,隱匿住身形遠遠地跟在了後頭。
在馬車上的三人什麼都沒發現。
馬蹄疾馳近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秦大娘說的地方。
一個隱藏在山林深處的娘娘廟。
秦大娘推了推看似睡著的玉青時,叫醒她說:「遲丫頭,咱們到地方了。」
玉青時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了看,面上適時閃過一絲慌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小聲說:「大娘,這地方看著怎麼靜得讓人害怕?」
「你說的娘娘廟在哪兒呢?」
秦大娘抬手指了指林子深處,說:「娘娘廟就在裡頭,這會兒夜色深了人自然是少了些,不礙事兒,等走進去人就多了。」
「你快下車,跟著我進去吧。」
玉青時看起來還是有些怕,蒼白著臉磨磨蹭蹭地下車站好。
秦大娘想裝親切過來拉她,靠近她的時候情不自禁說了一句:「你是抹了什麼香粉?」
「聞起來怎麼這麼香?」
玉青時把手縮到袖子裡,不動聲色地把打開的小瓶子蓋上,淡聲說:「是麼?大娘會不會是聞錯了?」
「這山里林深花多,說不定是哪兒的花開了傳出來的香氣。」
秦大娘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可嘴上又說不上來。
再加上心急想把玉青時趕緊送入娘娘廟,頓時什麼也顧不得拉著她就往前走。
玉青時任由她拉著自己,逐步走入深林,看到不遠處燃起的燈火時,很是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秦大娘止住腳步,指著山門的方向說:「遲丫頭,老神仙特意囑咐過,除了你以外的人不可以進去,否則就是犯了忌諱。」
「我在這裡等你,你進去燒香吧。」
玉青時腳步微頓,側頭看著她說:「大娘不進去,那大伯呢?」
「怎的到了此處還沒看到大伯?」
秦大娘乾笑幾聲掩飾心裡慌張,乾巴巴地說:「你大伯提前進去了,你只要進了這道門就會看到他的。」
「別怕,不會有事兒的。」
玉青時聽到她的話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她側臉映著山門處透出的燈火微光,餘下半側皆籠於夜色之中,明亮間閃爍的光亮將她本就不似常人的五官襯得宛如林間出行的夜魅,寸寸割人心魂。
秦大娘被她這樣子嚇得抖了抖,死死地掐著胳膊才把到了嗓子邊的驚叫咽了回去。
她低著頭不敢看玉青時的表情,指著山門催促:「你快去吧。」
「別耽誤了時辰。」
玉青時不可置否地頷首而笑,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輕飄飄地說:「也行。」
「那我就自己進去看看。」
「大娘你可記得在這裡等我,出門前說好了,咱們可是要一起回去的。」
她說完好像也不覺得怕了,甚至還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樣子,腳步歡快地朝前走去。
秦大娘雙眼欲裂地盯著她跨入山門,確定她進去後趕緊轉頭看向後頭等著的人,急聲道:「大師,人已經到這裡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被她叫做大師的人扯了頭上的布,露出來的面孔分明就是個男子!
他穿著一身有礙瞻仰的女裝,卻高深莫測地摸了摸下巴,神叨叨地說:「你只管放心,答應你的事兒自會做到,到了此處就由不得她作妖了。」
「我師門秘制的寶貝,能讓人對我言聽計從,絕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明日一早你來此處接她,此夜過去,她往後絕對生不出與你作對的心思,甚至還會處處討好你,生怕惹你一刻不歡愉。」
秦大娘聽到這話欣喜若狂地笑了起來,死死地攥著掌心說:「好好好。」
「那就有勞大師了。」
「事成之後,我定當重謝。」
大師神秘兮兮的勾唇笑笑,邁步繞過林中小道很快就沒了蹤影。
秦大娘壓抑著心頭狂喜回到馬車上坐下,完全沒察覺到有兩道模糊的人影從不遠處閃躍而過。
高個子的男子趴在樹枝頂端,彎起手掌在眼前搭了沒什麼用的棚,用氣音說:「甲一,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那男不男女不女的狗東西肯定不干好事兒,咱們要不要進去救人?」
被叫做甲一的男子無聲啐了他一口,沒好氣道:「咱們衝進去也救不了那狗東西的命,姑且看著吧。」
「啊?」
「我是說……」
「閉嘴。」
呵斥得他斷了聲,甲一小心地攀上更高的地方,眯著眼往玉青時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悻悻道:「這狗東西今日找死找到了閻王腳邊,命中注定該有一死。」
「咱們在這兒看著就是,他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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