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時避開人群走到唯一的一家當鋪門前,卻意外發現當鋪的大門竟然是關著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走到門前試探著敲了敲門,等了片刻見無人回應,只能是壓下心頭遺憾轉身離去。
等她走遠了,蹲在不遠處樹下的灰衣男子站起來吹了個口哨。
口哨聲傳入屋內,坐在椅子上的人立馬就站了起來。
他小心地把門掀開個縫,看到樹下男子的手勢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宣於淵走之前就猜到玉青時可能會來贖所謂的耳環,特地吩咐了讓人在此地看著。
一旦看到玉青時出現,就設法讓她進不去當鋪的門。
總之不管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確保他隨口扯的謊不會被揭穿。
當鋪掌柜是個膽兒小的,也想不清楚自己這小店裡為何來了一群來歷不明的人。
他縮在櫃檯後不敢抬頭,生怕一言不慎脖子上的腦袋就沒了蹤影。
只好在心裡盼著這幾位爺趕緊走。
可不等他驚然回魂,站在門邊的人就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
他屈起手指在櫃檯面上敲了敲,用一種極具誘惑的聲音說;「這鎮上人少,買賣也不好做。」
「你想不想換個地方去開店?」
這店杵在這裡不動,玉青時今日沒進來,改日說不定就進了門。
而且據說這位也是個難纏的,誰也防不住。
萬一把事情辦砸了,誰都承不起那位爺的怒。
可要是能讓這當鋪在鎮上消失,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
掌柜的被這神來一語弄得滿頭霧水,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您說什麼?」
「我說,我出銀子給你換個地方開店好不好?」
……
玉青時還不知道這家在鎮上開了幾十年的鋪子馬上就要換地方,感受著懷裡沉甸甸的分量,想著過些日子再來瞧瞧。
可走了沒多遠,想著待自己極為熱切的於家夫婦,腳步又是生生一頓。
於家夫婦是熱心人,往後說不定還有來往。
來時的車錢於嫂子就堅持沒收,若是回去的時候也不收錢,這人情就算是欠下了。
玉青時生平最怕欠人情,也不願多這樣的牽扯。
貴重的東西她現在買不起,也沒必要。
她看了一圈不遠處的各種小攤子,在一個攤子上買了一包點心放在背簍里,準備一會兒送給於家夫婦做謝禮。
可買好東西剛走沒幾步,她就看到牆角堆著的草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那草堆不是無主之物,先前忙亂的時候主人沒顧得上,可這會兒空閒下來了,就想把乾草收攏了帶回去。
可他剛伸手一碰,就被入眼的血跡嚇得尖叫起來。
「什麼東西!」
他驚慌失措地用竹竿戳了戳草堆,聽到裡頭傳出的痛苦悶哼手抖了一下。
「什麼東西在裡頭?!」
「給我滾出來!」
他咬牙閉眼用竹竿把乾草扒拉朝向兩邊,渾身發抖瑟縮著藏在其中的人影不得已露了出來。
看清藏在裡頭的是個渾身是血的小姑娘,這人被嚇得不輕。
驚慌之下的第一反應就是強拽住小姑娘的手把她扔了出來。
活生生的一個人,許是受的罪太多了,這身皮肉再難承受任何刺激,被扔到地上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個毫無生機的稻草娃娃。
倒在地上四肢失控地抽搐,滿是污痕瘦如枯柴的雙手攥成拳頭,本能地抱住插滿了乾草的腦袋。
她這樣兒看起來不像是能活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斷了氣。
手裡還握著竹竿的男人似是受驚不小,也怕自己因此惹上麻煩,頓時連自己的東西也不想要了,竹竿一扔撒丫子就跑。
來來往往的人看到此景,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些。
唯恐自己比誰慢了一步半步。
玉青時認出那是與自己碰過兩次面的人,站在原地默了片刻,走上前把背簍里的點心拿出來放在了她的手上。
似是被點心的香甜味兒吸引,瑟縮在地上好半天沒動靜的人在髒污雜亂的頭髮下睜開了眼。
看清眼前之人的剎那,地上的人眼底迸起了點點碎光。
玉青時卻平靜得很。
她淡聲說:「給你的東西用上了?」
之前這小姑娘撲到她腳上的時候,她作勢掰開她的手,實則不動聲色地在她手裡塞了一小包藥粉。
畢竟那些追打她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胚子,是死是活都是自作孽。
她當時想的是給條生路,至於是否抓得住就看這小姑娘自己的本事。
可不多久她就從酒樓的二樓躍了下來,可見那包藥粉還是派上了用場。
玉青時無心細究其中細節,卻不得不說這小娃娃年歲不大,本事著實不小。
聽到玉青時的話,地上的人掙扎著爬起來了些,喘息著說:「我……」
「我裝昏過去了,她們誰都沒防備,我就把那個灑在水裡了……」
那些人無知無覺,喝了摻了藥的水,不多時就倒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她趁亂就從酒樓的包間裡翻窗跳了出來。
可實在是走不動了,又怕那些人醒了追上來,慌亂之下就藏在了這裡。
她渾身都是傷,動一下都疼得厲害,藏在草堆里險些睡了過去。
若不是有人拿竹竿把她戳醒,一覺睡去大約也不會有機會醒了。
她抖得厲害,眼裡的光卻亮得驚人。
緊緊地盯著玉青時,下意識地攀住她的腳,嘶啞道:「姐姐你救救我吧。」
「你剛剛都幫了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玉青時前世今生頭一回被人如此認真地叫作好人,很是微妙地勾唇笑了下。
她這樣的要是都能算是好人,那九幽地獄豈不是要空無一人?
她垂首拉開纏在腳上的手,放在包好的點心上,說:「救你的也不是我。」
「那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醒,吃點兒東西休息下,等有力氣了就再走遠些,或是找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藏好。」
「能不能活,且看你自己的造化。」
玉青時話柔心冷,說完起身就走。
一點兒要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撐了半天好不容易坐起來的人隔著亂糟糟的頭髮看著玉青時的背影逐漸遠去,看看地上的點心,又咬了咬牙,不知從哪兒迸出了一股勁兒,愣是咬牙站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她一定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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