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於淵眼中狐疑漸起,正遲疑要不要回頭叫玉青時出來時,門外就響起了一道他很是熟悉的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遲遲?」
宣於淵……
這人怎麼又來了?
當真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忍著煩躁把門板拉開,不等薛強反應過來就說:「都說了她不想見你,你這人怎麼……」
薛強直接打斷宣於淵的話,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著院子裡看的同時,扯開了嗓門喊:「遲遲!」
「遲遲!」
「我是薛強!」
「遲遲你在家嗎!」
宣於淵眼底冷光驟閃,在他想推門進去的瞬間側身擋在他的面前,冷聲說:「我說了,這裡不歡迎你。」
再三被阻攔,薛強心中動了真怒,想也不想就伸手推在了宣於淵的肩膀上。
宣於淵唇角拉出個鋒銳的弧度,正想順勢給他扔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了門板被拉開的聲音。
他作勢要扔人的動作猛地一頓,不知怎麼想的,順著薛強推的力度就失控似的踉蹌著向後倒去。
薛強一怒之下也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少力氣。
眼睜睜看著他跌坐在自己面前,也驚得忘了言聲。
不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到了玉青時不悅地說:「薛強。」
「你娘早上打上門來恨不得要活撕了我,怎麼,她一個人來撒潑還不夠,你現在也想入我家門大打出手,當真是當我家無人了嗎?」
她的聲音不大,可字裡行間的怒氣卻讓人無法忽視。
柔弱得不可自理直接被人推倒在地的宣於淵像是懵得厲害,坐在地上呆愣愣地沒有動作。
玉青時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對他伸出了手。
「我拉你起來。」
宣於淵看著眼前憑空多出來的一隻手,垂眸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悅色,拉著玉青時的手不是很順利地站了起來。
他站到玉青時的旁邊,變扭地轉頭去拍身上剛剛沾到的土。
這衣裳是玉青時給他新做的,傍晚時曬乾了才換上,弄髒了可就可惜了。
玉青時看著他身後多出來的泥印子,眉間冷色更甚。
「於淵是我家的客人,身上也還帶著傷,有什麼話不能敞開了說,竟是要動手?」
薛強打心眼裡就壓根沒想動手。
他推宣於淵那一下,完全是因為不想讓這人擋著自己。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這麼孔武的一個大高個,竟是一推就倒啊!
薛強張了張嘴想解釋,可話不等出聲,宣於淵就說:「遲遲,薛兄弟想來也不是有意的。」
「再者說若非我腿腳不便,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推倒。」
他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傷著的腿,苦笑道:「說來也是我的不是,要是我站得更穩些,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他這話說得滿是自責。
可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個意思。
薛強心急地擰起了眉毛,咬牙說:「你什麼意思?」
「要不是你擋著不讓我進,我怎麼可能會推你?」
「再說我根本就沒用勁兒!」
「誰知道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是個瘸子在此誣陷我!」
宣於淵聽到瘸子二字時脊背明顯僵了一下,可一改白日裡話多如水的架勢,只是默默地攥緊手裡的拐杖不說話。
雖是什麼都沒說,可平白就讓人覺得他當真好生委屈。
玉青時看著他明顯低下去的頭,還有薛強不依不饒的架勢,忍無可忍地說:「你說夠了嗎?」
「遲遲,我……」
「如果說夠了,那是不是應該讓我說兩句了?」
薛強怔了一瞬,可看著玉青時的臉耳根還是不受控制地變紅。
他揪著衣擺搓了搓,笑著說:「你說。」
「你說什麼我都聽著。」
宣於淵見不得他這副見著玉青時就犯蠢的德行,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抓著拐杖的手也愈發地緊。
玉青時沒理會空氣中的微妙,伸手把想上前的宣於淵拉住往後站了站,淡聲說:「我與你雖是自小相識,可那也是同村之人,除此外並無其他情分。」
「我家曾受你相幫不少,對此我很感激,來日有機會也定會報答,可也僅限於此。」
「我自認與你相處並無任何男女之意,也不明白你為何會與你娘說那樣的話,今日你既然來了,我就與你徹底說個明白。」
看著薛強的臉一寸一寸地慘白下去,玉青時的語調也越發冷硬。
「我不想嫁人,也不會嫁給你。」
「所以為了不過分傷及彼此情面,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也不要再說任何會讓人誤會的話,因為……」
「我會容忍你娘的無理取鬧一次,不代表會容忍下一次。」
「同樣,對你也是如此。」
有些人過了分寸的關心,會變成他人的困擾。
而薛強似乎不明白這樣的道理,靠著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一廂情願,反反覆覆給玉青時添亂。
玉青時之前是顧不上,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日總算把話說開,眉眼間的郁色也隨之散了不少。
薛強來的路上反覆在心裡想解釋的話,甚至連道歉的禮都準備下了。
可玉青時把話說至此,顯然是沒給他再開口的任何機會。
他摸著胸口被揣得溫熱的簪子,雙眼赤紅地盯著玉青時,咬牙說:「你這話是認真的?」
玉青時不明白他為何一副受了情傷的樣子,很是莫名地挑起了眉。
「那是自然。」
「是不是因為他?!」
面對玉青時堪稱無情的拒絕,薛強再難壓制心中怒火,手指發顫地指著宣於淵的臉,狠狠道:「是因為他吧?」
宣於淵毫無徵兆地被點名,愣了一瞬茫然眨眼。
玉青時額角蹦起點點青筋,抿緊了唇沒說話。
薛強卻像是從這種沉默中獲得了什麼可以篤定的力量,怒得渾身都抖了起來,指著宣於淵冷笑道:「我就知道是因為他。」
「我娘跟我說,你跟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上的時候我還不信,可今日見了我才知道,原來村里人說的都是真的。」
「玉青時,枉我之前對你另眼相待,覺得別人說的都不可信的,可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這樣的人!」
薛強的憤怒來得真心實意,玉青時聽了卻只覺得可笑。
因三兩流言就有此質疑,這就是所謂的另眼相待嗎?
如果是,她當真是寧可早早地扔了也絕不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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