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凡看到武松和魯智深扛著一隻老虎屍體回到家,也不由得震驚了下。
他知道武松是打虎英雄,在魯智深和其他二十個士兵的輔助下,定然會順利解決問題,卻沒想到解決得這麼快。
聽兩人說完他們按著老虎爆錘至死的經過,更是一陣感慨。
潘金蓮聽說,也湊上來,圍著那老虎屍體轉悠,起初還有些害怕,可後來逐漸適應,神情變得興奮起來。
「大郎,這老虎可渾身都是寶呢!」
「虎皮可以做成毯子,冬天披在身上可暖和了,也可以墊在被褥里,睡著舒服得很。」
「老虎的骨頭用來熬湯喝,是大補的食材。」
「肉就更不用多說了,這麼大一隻老虎,我們一家人吃三天三夜都不一定吃得完。」
見潘金蓮興致盎然,周凡自然不會掃興,當即便和幾人一起將老虎抽筋扒皮、取肉排血,商量著做成大餐。
魯智深在旁幫忙,潘金蓮見了,打量他一番,笑道:
「這位英雄,你若是不嫌棄武家,便留下來一塊吃飯吧?打死老虎,你功不可沒,自然要嘗嘗這老虎肉的滋味才行。」
「不嫌棄不嫌棄!」
魯智深一聽便樂開了花,樂呵呵地笑著應下。
他還沒吃過老虎肉呢!
剛好中午在景陽岡喝酒沒喝盡興,今晚既然是慶祝打虎成功,武值應該不會管他再往肚子裡灌兩壇吧?
興頭之下,潘金蓮決定親自下廚犒勞犒勞兩人,還讓武松把他那兩個媳婦兒也一塊叫過來,周凡不放心她有身孕,寸步不離地陪在旁邊,又是洗菜又是涮鍋,全程打下手。
看著哥哥嫂子恩愛的背影,武松心中也很是欣慰。
實不相瞞,他以前總隱隱約約擔心,嫂子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好,陽穀縣不少男人都覬覦她,她會不會抵擋不住誘惑做出背叛哥哥的事來。
如今哥哥事業有成、聲名鵲起,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靠賣燒餅為生的武大郎了,武松的憂慮也隨之打消。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這個嫂嫂,對哥哥還是很忠誠的。
一個時辰不到,周凡和潘金蓮就將七八道好菜陸續端上了桌,趙夢瑤和孫琴心也趕緊上前幫忙,手腳勤快。
空氣中菜香四溢。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桌邊,吃著老虎肉,十分美味。
周凡知道魯智深喜歡喝酒,這次沒有再勸他少喝,反而主動將家裡的好酒拿了出來,惹得魯智深又是一番感激。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一家人吃飯,聊的無非就是那些家長里短。
聊著聊著,話題不知怎麼就轉移到了魯智深身上。
作為在場幾人中唯一一個單身漢,魯智深自然繞不開男婚女嫁的調侃。
「智深英雄,我瞧你相貌堂堂、孔武有力,怎麼至今還沒個姑娘陪在身邊?既然到了成家的年齡,也該考慮考慮此事了。」
潘金蓮笑著看他,只見魯智深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過了許久才裝作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嗨,男兒當志在四方,糾結那男男女女之間的事情做什麼,一切隨緣就是了。」
「再說了,現在的姑娘都喜歡文質彬彬、溫柔有情調的英雄,洒家是個粗人,和男人打交道都還好說,和女人打交道……哎,頭大得很!」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倒是貼切。洒家之前在街上遇到個小女娃娃,看上去是和爹娘走丟了,洒家本想上去問問,誰知才靠近,那小女娃就哇哇大哭,旁人一問才知道是被洒家的模樣給嚇哭的!你說說這叫什麼事?」
一想到諸如此類的烏龍事件,魯智深臉色就不太好看,搖搖頭,嘆了口氣,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
眾人皆是笑起來。
別的不說,魯智深這副模樣的確嚇人,別說是女人了,民兵團里那些大男人,膽子稍稍小些的,平日看見魯智深都要繞路走。
這或許就是他為何至今沒有成家的原因。
周凡也聽得出來,魯智深字裡行間的意思不是不想身邊有女人,而是苦惱於沒有人看上他,無奈之下只能形單影隻。
可夫妻之間,外貌哪有那麼重要?
只要心腸好、相互扶持,長得凶點又有什麼關係?
魯智深性格雖糙,可也是粗中有細,平時大大咧咧,但該周到的時候絕不含糊。
連周凡都能聽出來的事,潘金蓮自然也能感覺到,掩住嘴笑起來:「光隨緣怎麼行?人們都說,盡人事聽天命,想要娶到媳婦兒,自己還是要多努力努力。」
「你若是不介意,這事兒不如就由我來做主吧?武松和他那兩位夫人就是我與大郎一塊兒挑選撮合的,如今郎情妾意,幸福得很。」
說到這裡,武松也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趙夢瑤與孫琴心一左一右相伴,含羞帶俏,畫面看著很是溫馨。
一聽這話,魯智深端著酒碗的手都顫了顫。
這是要給他說媒?
之前在五台山修行,寺廟裡那群傢伙都說什麼六根清淨、戒色戒欲之類的,別說張羅給他說媒了,連喝酒都不讓。
如今潘金蓮突然提出,魯智深反倒有些不適應,臉上發紅,也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被調侃得不好意思。
「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說媒可是個大工程,況且洒家這副模樣,願意和洒家接觸的姑娘也少。」
「有什麼麻煩的?」
潘金蓮擺擺手。
這些日子她在家裡養胎,正閒得無聊呢。
況且,魯智深與武值武松之間情同手足,她也早已將魯智深視為自己的弟弟看待,不過是娶親說媒,舉手之勞罷了。
「既然如此,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智深英雄,你且等我消息,要是我碰上合適的姑娘,就替你去說說。」
「男人嘛,一個人在外漂泊太久也難免孤單,還是要成家的。有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在身邊陪著,日子過得都要有滋味許多。」
魯智深的臉更紅了,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連連道謝,一碗接一碗地往口中送酒來掩飾內心的侷促。
侷促歸侷促,但捫心自問,他還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