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周凡馬不停蹄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將得到建立民團權利的消息廣而告之——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各位兄弟們都有份,自然要及時分享,讓大家都跟著高興高興!
「真的?太好了哥哥,以後咱們在陽穀縣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武松由衷為周凡感到高興,平日裡皆是嚴肅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潘金蓮也同樣欣慰,眼睛彎彎的笑成了月牙。
武館眾人更是歡呼雀躍,不約而同為周凡鼓起掌來。
自從跟了周凡,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好!
「武值大人,您屬實是英明神武啊!咱們陽穀縣就是缺少靠譜的武裝力量,才會經常遭賊、遭土匪惦記,現在有了民團,看那些山上的混帳還敢不敢下來!」
「就是,太可恨了。」
「不只是土匪混混,咱們本地不也有不少入不了眼的黑惡勢力嗎,之前那縣令據說收了他的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啥也不管,受苦的只有老百姓,哎……」
「等民團建立起來,咱們生活就安穩多了。」
看大家對建立民團一事都無比支持,周凡也放下心來,清了清嗓子:
「籌備民團必須馬上提上日程。我來擔任統領,弟弟,你就來擔任副統領和總教頭,招募第一批成員的事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生怕吳千戶又借著什麼由頭前來搗亂,周凡一秒鐘也不想耽誤,立刻宣布了接下來的事項安排。
「先招個五百人,後期應該還會增加。」
「總原則是自願報名。若是咱們武館學員有想要加入的,直接通過。其他人想加入的,資料送到我這裡來審核。」
「民團需要強調的團結力和凝聚力,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在武館求學的,周凡都了解他們的為人和來歷。
但若是其他人,就不能掉以輕心。
誰知道西門慶那廝會不會藏一肚子壞水、安插的間諜什麼的進來?
聽周凡一開口就是五百人,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一來就收編這麼多?
經過幾個月發展,武館學員已經有了兩百人左右。
就算學員全部招收入編,也還差兩百多人呢!
潘金蓮也有些吃驚,憂心忡忡地望著周凡:「大郎,一下子就招五百人,會不會太多了?俗話說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要不然……」
她倒不是質疑周凡的決定。
只是,周凡現在又經營武館,又經營天下第一酒樓,還要時不時打理香皂作坊,已經很累了。
她光是平日裡做些瑣事幫忙,都覺得肩上擔子很重,更別提周凡。
萬一身體累垮了可怎麼辦?
「區區五百人而已,這算什麼?」周凡笑笑,眼中儘是雄心勃勃的野心。
看史書里打仗,出征人數再少也得是「三千精兵」,跟這比起來,五百個武術功底還不一定過關的街坊鄰居組成民團,簡直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他以後,還要將這五百人發展得更多更壯大!
見周凡已經作出決定,潘金蓮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再幫周凡多多分擔些事務,不能什麼都讓他一個人扛。
「好,大郎,我聽你的。」
武值準備建立民團的消息,很快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陽穀縣。
眾人紛紛叫好,無比支持,前去找武松報名的青壯年百姓更是絡繹不絕,險些把武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他們一方面早就不滿這處處充滿壓迫的膽顫心驚的生活,想要做出點反抗,卻苦於找不到門路,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對周凡本人的敬佩和信任。
整整五百個人,不到三個時辰就招收完畢。
速度之快,連周凡本人都沒有預料到。
……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西門慶耳朵里。
家中,西門慶先是震驚,而後又氣又急,背著手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該死的武大郎,他這分明是鐵了心要跟本大官人作對!」
居然還敢建立民團?
一個賣燒餅的臭矮子,眨眼間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個七品官員!
這不是壓了他西門慶一頭了嗎?
「不行,連武值都能當官,本大官人為什麼不行?」
勝負欲一下子被激發出來,西門慶院子裡團團轉了會,咬牙,舔著臉再次找到吳月娘。
可問題是,吳月娘倒是希望自己相公能臉上有光,吳千戶就不一樣了。
他本就有些瞧不上西門慶,嫌他不學無術,沒能給自己女兒優渥的生活,心存不滿。
好歹也是個九尺男兒,自己不爭氣,隔三差五來老丈人給他撐腰,這算什麼個事兒?
次日,吳千戶家中,他黑臉看向面前朝他討好地笑著的西門慶,語氣不佳:「難怪這兩天如此頻繁來看望我,原來是有求。」
「西門慶,上回幫你教訓天下第一酒樓,純粹是看在我女兒的份上,你倒好,蹬鼻子上臉,還想要當副千戶?」
副千戶哪兒有那麼好當?
況且,這也不是他能隨意任免的。
上頭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官場上還有些想把他拉下水的政敵虎視眈眈。
「爹,您就幫幫我們吧!相公他也不容易,都怪那武值實在太過狡猾奸詐,才會小人得志,一而再再而三興風作浪。」
吳月娘軟著嗓子,一邊朝吳千戶撒嬌,一邊給身後的西門慶遞眼色。
西門慶立刻會意,彎著腰,恭恭敬敬地將提前出好的銀子送了上去:「是啊爹,您就幫我們想想辦法吧,求你了!」
看著那沉甸甸的銀子,吳千戶沉默片刻,嘆了口氣。
罷了…
看在月娘的份上,他就再幫西門慶一回!
又是幾日過去,在吳千戶的打點下,事情也算是辦成了。
西門慶如願以償當上副千戶。
在聽到這消息後,西門慶激動得一蹦三尺高,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武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的畫面。
「哈哈哈!」
「死矮子,現在我西門慶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官兒了,區區一個破民團算個屁?都是些只會鋤地養豬的農戶罷了!」
「看這回你還拿什麼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