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數越來越多，周凡鬆了口氣。
看來這招可行！
果然，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看熱鬧是華國人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等人氣聚集得差不多了，周凡才悠哉悠哉地從後台鑽了出來，爬上高台，站在中心處，清清嗓子。
「咳咳！」
「大家，稍安勿躁！」
「相信鄉親們也都聽說了，我武值前兩日在此地開了家武館，一個月二十文，便可前來學習。」
「經過慎重考慮，武館決定額外進行一項優惠力度巨大的活動，一方面是為了慶祝開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回饋父老鄉親們這些年對我們武家的照顧！」
「那就是——」
「免費學武！」
「凡是來武館報名的，我武值不收你們一分學費，並且保證不減損教學質量，用心教，認真教！」
免費兩個字一經說出口，人群立刻沸騰起來。
在這個官吏橫行、朝廷貪污、賦稅沉重的時代，什麼東西都要錢，百姓們連基本的生活都險些維持不住。
對比之下，免費二字無異於天方夜譚。
周凡見大家反應如此激烈，心中暗爽。
要的就是這效果！
最好能口耳相傳，傳得越遠越好，最好是讓隔壁相鄰的幾個縣城鎮子的人都聽說，前來求學！
到時候，他優中選優，不怕遇不到好苗子。
「為了讓大家對我們武館的師資有信心，以及提升大家對武術的了解和興趣，接下來請大家欣賞武館籌備的特別演出——」
周凡抬高了聲音，引得一陣掌聲。
眾目睽睽之下，周凡活動了下筋骨，給台下的董老三使了個眼色。
董老三立刻會意，扔了把劍上來，被周凡輕而易舉接住。
與此同時，武松也拿著鐵劍翻身躍上擂台。
黃大黃二黃三一人拿著鼓、一人拿著嗩吶、還有一人扛著大旗，打鼓的打鼓，吹曲子的吹曲子，揮大旗的揮大旗。
周凡和武松相向而立，各自擺出準備陣勢，配上氣勢磅礴的BGM，緊張刺激的氛圍感一下子就拉滿了。
「哥哥，得罪了！」
「這是我從少林寺學來的伏虎羅漢拳，還請哥哥多多指教，切莫相讓！」
武松朝著周凡拱拱手，率先發動攻擊。
他個子高，肌肉強健，跟一陣風似的，不僅攻擊力十足，觀賞性也很高，瞧著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周凡也不甘示弱。
雖然他不會打架，也沒從柳知瑤那裡學來什麼，但他提前跟武松說好了，意思意思就行，可不能真打。
擂台上，兩人打得拳來拳往。
武松微微勾著身子，底盤穩極，眼神里迸發出肅殺的氣息，看得人身上的汗毛都不由自主豎了起來。
出拳出腿時，破空聲更是為他的氣場添磚加瓦。
周凡緊緊地盯著武松的一舉一動，躲避得十分靈活，時不時抓住機會出拳，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
雖然比武松差了一截，但總的來說也能看。
說起來…武松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
表演過程中，周凡能感覺到他盡力在觀眾看出破綻的前提下放水，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格擋得有些艱難。
怪不得能打老虎呢！
這實力，不是蓋的！
遊戲裡的whc市也有戰鬥系統，那可是周凡的最愛——無論是人物模型還是武打動作，都精美無比，深得他心。
這次設計擂台上的表演，周凡就參考了不少遊戲裡的武打動作，每隔兩三分鐘就來一套讓人眼前一亮的招式，引得圍觀眾人掌聲一波蓋過一波，興奮不已，為兩人喝彩得嗓子都嘶啞了。
起初圍觀者只有二十幾人，半個時辰下來，街道都變得水泄不通。
外圍的人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只為看武家兄弟兩人表演風采。
「好厲害！原來武大郎不只會做好吃的燒餅，還有點功夫底子在身上，以前是我小看他了。」
「不愧是兄弟兩，他們天生就是吃武術這碗飯的吧？」
「咦，你們快看，是錯覺嗎？我怎麼感覺武大郎比以前高了點，他以前還沒自己挑竹筐的扁擔高呢。」
「哎喲，還真是！」
「是不是練武術練出來的？」
「我也想長高，我要去報名！」
「我也要去，等等我！」
「反正不要錢，去試試唄，技多不壓身嘛！」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身影被擠在角落處，連推帶搡，險些站不住腳，被打了板子的屁股更痛了。
正是西門慶。
「哎喲哎喲，別擠行不行？本大官人身上還帶著傷呢，不就是免費學武嗎？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
他隔著兩條街就聽說周凡和武松在這兒搭建擂台，偷偷摸摸來看一眼，誰知道人會這麼多！
擠了半天才找到一處能透氣兒的地方，西門慶揉著紅腫的屁股，咬牙切齒。
「免費學武？」
「那死矮子居然還會點拳腳功夫，娘的，本大官人之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技能，還藏得夠深的啊？」
他悄悄探出個頭，就看到周凡被報名者圍的水泄不通。
表演結束，早就心癢難耐的街坊鄰居們一擁而上，到擂台一旁的「報名點」爭先恐後填寫信息表。
黃家三兄弟提前準備了許多筆墨紙硯，一轉眼就被用沒了。
「別急別急，排著隊，一個一個來！」
周凡接過潘金蓮遞來的手帕，將額頭上的汗擦乾，看著面前足足上百名報名者以及忙得不可開交的黃大黃二黃三，咧開嘴笑了。
不錯！
生源危機解決了！
不遠處，西門慶看得眼睛都紅了，嫉妒得發狂。
「武值這崽種把本大官人和樊三刀苦心經營的賭場占了開武館不說，生意還這麼好，再這麼下去還得了？」
他恨不得衝上去將武值狠狠揍一頓，可又忌憚他身邊的武松和董老三，只能忍氣吞聲。
陰暗的想法逐漸在西門慶心中浮現。
死矮子…
他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他西門慶不會功夫、打不過武館那些莽漢又如何？這天下那麼多人才，有的是人能打得過！
西門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大不了他花點銀子，找幾名高手，分分鐘就讓這武館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