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拋下我,好玩嗎?

  顧晏時沖阿力掃了個眼風。

  阿力立刻會意上前,三下五除二直接卸下紋身大哥手裡的刀,將人死死壓制在地上。

  所用的時間,幾乎不超過三十秒。

  顧晏時抬步走上前,彎腰將剛才那把掉落的刀從地上撿起,在指間肆意把玩著。

  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冷而嗜血的光芒,就像是一條毒蛇,張開了嘴,靜靜等待獵物落網。

  顧晏時毫不留情地一腳狠狠碾在對方臉上:「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鋒銳的刀刃在紋身男的臉上冰冷划過,顧晏時眼底的溫度近乎於無。

  「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錢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嗚嗚嗚……」

  一股濕意從紋身男的下體傳來,在顧晏時的威嚇下,他竟是被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晚了!」

  顧晏時嫌惡地看了男人一眼,低沉陰冷的聲線自薄唇中吐出,幽深的眼底儘是陰鬱之色。

  他之前不是沒給過這個人機會,讓他見好就收。

  可惜,對方貪得無厭,冥頑不靈。

  既是如此,那便怪不得他了。

  顧晏時手上的刀刃靜靜劃破紋身男的臉頰,隨著刀刃划過,猩紅的血滴四濺。

  狹長的口子,讓紋身男痛得失聲慘叫,似惡鬼哭嚎。

  顧晏時置若罔聞,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停歇。

  動手時,他白皙的右手無意中沾染上些許血跡,顯得分外妖冶。

  就在他準備親自動手給這個男人開膛破腹時,一陣警車的鳴笛聲突然響起。

  顧晏時往後一看,一眼看到一大群警察衝下警車,迅速將這裡團團圍住。

  「顧晏時,你因涉嫌違反故意殺人罪,現在依法請你協助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阿力立刻帶著手下將顧晏時護在身後,警惕地望向四周,像只蓄勢待發的獸。

  仿若只要顧晏時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跟警察拼個你死我活。

  顧晏時不疾不徐,借著阿力等人的遮掩,緩緩擦去刀上的指紋和右手的鮮血,然後隨手將刀丟到一旁。

  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他迅速抹除所有的罪證。

  做完這一切後,他若無其事地越過人群,走上前問:「警察同志,我的朋友不小心在我的工地受傷,我上去關心關心他的傷勢,怎麼就變成了故意殺人?你們抓人,可要講究證據!」

  顧晏時對於應付這樣的場面,早已駕輕就熟。

  即便是面對警方,依舊面不改色。

  警方立刻出動人前去查看紋身男的情況:「隊長,他昏過去了。」

  顧晏時的眼底,俘掠過一抹幾不可聞的得意之色。

  在場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刀柄上又沒顧晏時的指紋,只憑紋身男的一面之詞,根本沒法將他輕易定罪。

  更何況,紋身男現在還昏過去了。

  就算警察來了又如何?

  這群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有證據!」就在此時,站在角落裡的時嫿突然拿著手機走上前,「我的手機里,剛剛拍下了顧晏時對紋身男動手的罪證。我要實名舉報顧晏時涉嫌故意殺人罪!」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顧晏時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那些錐心的話像是利刃般,直直刺入他的心底。

  觸及到時嫿眼底冰冷的寒意後,內心澎湃的洶湧恨意如潮水般瘋狂襲來。

  「時嫿,你他媽的又騙我!」

  若非時嫿先前在辦公室與他虛以委蛇,讓他信以為真,這受不住時嫿的央求,點頭答應將人帶來。

  卻不想,他一時的心軟,竟成了將自己置於死地的最後一把利刃!

  顧晏時氣得眼眶發紅,發狠似的拿起地上的刀,衝上前想跟時嫿同歸於盡。

  時嫿瞳孔驟縮,在刀刃即將刺入她胸口之際,傅司琛突然出現。

  他牢牢將時嫿護在身後,抬手擋住刺來的刀刃,忍著痛一腳狠狠將顧晏時踹倒在地上。

  趁著這個時間,警察立刻出動,將顧晏時牢牢按在地上。

  顧晏時咬緊牙關拼命想掙脫,像一頭掙扎的困獸,最後卻還是逃不過數位警察的聯合壓制,強行給他上了全副手銬腳銬。

  顧晏時的手下雖多,但傅司琛和警方的人更多。

  包括阿力在內的眾多手下,很快被跟著一併控制住,全部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至於昏迷過去的紋身男人,則是被120救護車立刻送往醫院搶救。

  此番,正是在傅司琛和時嫿的裡應外合下,終於將顧晏時繩之於法。

  除卻時嫿手機拍下的證據外,林若詩另外還從顧晏時的電腦上找到了不少拆遷方面的資料,可以在呈堂證供時作為輔助資料。

  多番證據加持下,這一次,顧晏時插翅難逃!

  在醫護人員將紋身男抬走時,時嫿無意中注意到傅司琛的手臂一直在不停地流血。

  「你受傷了?」

  大片的血跡,很快將傅司琛的白色襯衫染得一片嫣紅。

  正是剛才為了救她,才不小心被顧晏時手上的刀劃傷留下的傷痕。

  時嫿從心底里油然而生一陣歉意。

  要不是傅司琛,只怕現在跟著一塊躺在擔架上、被送去醫院的人,就會是她。

  是傅司琛幫她擋下了致命一擊。

  時嫿歉疚地看著傅司琛,立刻跑去找醫護人員找繃帶幫忙包紮。

  奔跑時,突然感受到一道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生生刺痛。

  時嫿忍不住抬眸望過去,一眼看到坐在警車裡的顧晏時。

  隔著一扇車窗,他坐在車裡,她站在車外。

  將兩個人徹底隔為兩個世界。

  顧晏時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聲病態的低笑。

  淺薄的日光下,他明明在笑,眼神卻陰鬱寒涼,跟蒼白陰鶩的面容相得益彰。

  他靜靜看著時嫿,眉眼微挑,薄唇勾笑:「拋下我,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