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三寶被綁

  怎麼辦,怎麼辦,怪不得他昨天就感覺心緒難安,果然這就出事了。

  這人是真的不能瞎嘚瑟,他只是聽著兩人說話覺得氣不過,仗著己方人多出手教訓了他們一頓,怎麼就趕上這樣的硬茬子了?

  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折返?還專門在賀山縣的客棧等著他們?難道是一直跟蹤他們?還是說金柱的生病其實也是這兩人有預謀的?

  從來只有他陳三寶出手教訓別人的,啥時候像豬一樣被捆上了雙手雙腳啊?

  這車也不知道從哪弄得,四處漏風還硬邦邦的,硌的他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把自己從客棧里抬出來的,不過聽意思金柱應該沒問題,希望劉興念在他對莊仆還不錯的份上把金柱安全送回去。

  「大哥,這天也太他娘的冷了,咱們就賣個人至於跑這麼遠麼?京城裡的大菸斗不也收人麼,給他不行麼?」

  「你懂什麼?後面這小子聽咱們議論八皇子能跳出來打人,就證明他絕對和八皇子有瓜葛,這樣的人賣回京城那不是傻麼?」

  「再忍忍,咱們往南走兩天,去南安省的雁回鎮,我認識那的一個人販子叫於老六,保證這小子有去無回。」

  「於老六?是給黑礦販人的那個?還是大哥厲害,小弟自愧不如。哎,早知道把另外那個男的也綁過來好了,一起兩個,還能多掙點。」

  「行了,那迷藥的藥效也差不多了,你進去看看他醒沒醒。」

  陳三寶兩個胳膊正在摩擦,打算把繩索掙開,聽到他們的對話,連忙把眼睛閉上,重新裝死。

  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陳三寶真想一腳踹過去。奈何現在以二對一,沒有大的勝算,他還是要暫時保存實力。

  他娘的,他帶錢的那套衣服被換了,現在的自己還身無分文,這天寒地凍的,讓他逃去哪。

  「這死小子真他娘的能睡,這都一天一宿了還沒醒,大哥你到底給下了多少藥量啊?別腦子藥壞了吧。」

  你他娘的腦子才燒壞了,你等老子脫困的,老子干不死你。

  陳三寶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這兩個人換了兩次班。僵硬的姿勢讓他十分難受,颼颼的冷風透過車縫灌了進來,好像有好多條小蟲在啃食他的骨頭一樣。

  他娘的,這兩人怎麼都不停車休息休息?這樣一直趕路他實在沒有機會逃走,難道還真等著被賣?

  心裡越想越氣,實在躺的難受加氣憤,陳三寶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男子。

  這人姓張名二春,平時在京城就屬於地頭混子,跟著王彪一起沒幹啥好事,有時候也拐賣孩子婦女。上次就是剛賣完一個孩子回城的路上,讓陳三寶給啄了眼。

  不論是他還是王彪都咽不下這口氣,當時無奈退卻後兩個人就商量著報復回來,之後二人偷了輛破馬車便一路尾隨眾人。

  陳三寶的隊伍里都是大人,警惕性也很高,他們只能從那個半大的孩子下手。好在最後讓他們逮到了機會,現在終於成功的把人給綁了出來。

  趕了兩天的車,張二春本來累的昏昏欲睡,誰知道一直睡的像死豬似的陳三寶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瞅著他。

  「好你個臭小子,你總算醒了,哈哈,大哥,大哥,這小子醒了,沒想到吧,今天你落到爺爺手裡了。」

  張二春的瞌睡蟲全部不翼而飛,看到陳三寶睜開眼睛,興奮的哇哇大叫。

  「上次你不是說再見面的時候讓我們送你點感謝的禮物麼?怎麼樣,哥哥這禮物你驚不驚喜?哈哈哈哈……」

  說罷,上前對著陳三寶的臉就狠狠的錘了兩拳,打罷還不解氣,又啪啪煽了幾個巴掌。

  陳三寶還一句狠話沒來得及說,剛睜開眼睛就被一頓胖揍,直打的他眼冒金星,頭皮發麻。

  「我去你娘的,你們藐視皇族,還那麼大聲,你爺爺我救了你們,你們不知道感恩還敢綁架爺爺,你知道爺爺什麼背景麼?說出來嚇死你們。」

  「什麼背景?什麼背景不也讓爺爺逮住了?什麼背景你也得給我眯著,下半輩子你就乖乖的在礦山挖礦吧,這就是你得罪爺爺的下場。」

  張二春想起那天在客棧被陳三寶掄起拳頭揍的場景 ,再也忍不住,再次掄起拳頭對著陳三寶就是一頓捶。

  「去你媽的,你們販賣人口,要是讓京兆尹的蔡大人知道了,第一個收拾了你。我告訴你,我是蔡大人家的貴客,和蔡公子私交甚篤。」

  「八皇子都視我為座上賓,你們敢賣我就要做好被收拾的準備。哎呦,我去你娘的,哎,我操你八輩祖宗……」

  最開始陳三寶還冒狠話回擊,後來被打的狠了,忍不住哎呦哎呦叫喚起來。

  陳三寶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他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兩個神經病一路上完全沒有任何休息,兩個人輪流日夜兼程的趕路加輪流打他出氣。

  這一路上陳三寶連上個廁所都是他們兩個人給他抬下來上的,怕他有體力逃走,每天只給他喝一點水,塞一塊饅頭。要不是他們的迷藥不多了,估計陳三寶直接就一路迷糊到地方了。

  陳三寶現在是一動都沒法動,一動渾身都痛的厲害,他感覺被繩子捆的地方皮膚應該已經紅腫潰爛了。

  怕他張嘴說話,陳三寶嘴裡還吊著不知道個什麼破布,一股噁心的臭味熏的他只想吐。

  這幫沒人性的,他陳三寶以前窮過苦過,但啥時候遭過這麼大的罪?知道這兩人對自己成見頗深,也完全不打算饒過自己,反抗和求饒都是沒用的,看來只能利誘了。

  陳三寶這兩天雖然時常被打 ,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王彪和張二春兩人,發現這個張二春沒什麼頭腦心眼,全然是因為那天被打心生不忿。

  但那個王彪則看起來心機頗深,耗子眼滴溜溜的,都是賊光,看起來就不是個好鳥。

  趁著張二春正在車裡看著他,陳三寶思索了一番便開始了他的利誘計劃,陳三寶嗚嗚嗚的示意陳二春把自己嘴裡的破布拿下來。

  「幹什麼?又想挨揍?」

  「二哥,我渴的要死了,你給我喝口水吧,再不喝水我就快死了。」

  「他娘的,淨事,死了還利索了呢。」儘管不願意伺候他,張二春還是罵罵咧咧的給陳三寶餵了口水。

  喝完水,陳三寶看著那抹布又要塞過來,抓緊時間對張二春討饒:

  「張二哥,小弟我知道錯了,小弟真的知道錯了,都怪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自己腦子不好使竟然還敢挑戰二哥你,小弟真是悔不當初。」

  「呵呵,怎麼滴?現在後悔啦?晚啦,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明天早晨到地方淪落為奴吧。」

  陳三寶看著他呲呲個大黃牙,咪咪一雙吊梢眼,真想一拳打爆他的頭,礙於形勢卻不得不忍下來。

  「張二哥,我當然後悔了,二哥,你們是京城人士應該知道最近風靡京城的兩大新鮮事物吧,一個是知止書坊的報紙,另外一個就是琉璃。」

  「怎麼滴?你還想說這兩個都是你家的?都是你的又和爺爺我有啥關係,到地方把你一賣我管你是誰呢。」

  「張二哥,還真讓你猜到了,就是琉璃,我對天發誓,琉璃真的是我發明的,不信到地方你給我找地方,我可以給你燒制。」

  「那琉璃本來就是我發明的,後來看重了八皇子的權勢,主動的獻了出去。琉璃一上市那銀子啊,簡直像撿的一樣,天天日入斗金。」

  「那一個普普通通的琉璃碗,竟然要價十兩銀子,你知道麼二哥,那碗的成本也許連一百文都不到呢。」

  「你知道為啥?因為琉璃的成本根本不值錢,就是沙子和石頭,經過我的特殊燒制手法就變成了琉璃了。」

  「所以我和八爺在銀子上真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那天聽你們這麼說我的金主,我這腦子一衝動就犯了大錯了。哎呀,我這幾天悔的啊,腸子都快悔青了,真是一點不撒謊。」

  「你說琉璃的原料就是沙子和石頭?一個普通琉璃碗能賣十兩銀子?」

  「對啊,二哥難道沒買過麼?現在琉璃都成京城達官貴人爭相訂購的奢侈品了,但是他們絕對想不到那麼漂亮的琉璃真的是我用石頭沙子燒出來的。」

  「那琉璃還有透明的,我自己做出來幾塊,在我家地里還蓋了個暖棚呢,打算種點冬天的小菜,到時候過年也能掙一筆。」

  「我家就有燒窯,那手法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另外一個技工知道,八皇子的琉璃鋪子就是那個技工做出來的,而他還是我教出來的。」

  「你既然知道這麼掙錢的法子,為什麼不自己賣錢,為什麼要給八皇子送去?」

  「二哥,咱們生活在底層的小老百姓還不知道各自的苦麼?我有了這麼掙錢的方子不給人家我能留住麼?要是不主動獻出去早晚也得讓人搶走。」

  陳三寶說的半真半假的,一點點引誘著陳二春對占有琉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