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這條好肥啊

  風璃融合起來的族地很大,族人也多,巴屠一直在四處遊走管理。

  陸清悅等人來的那日,他還有事兒,沒能回來見到人。

  陸清悅等人這些日子幫了不少大忙,風璃要設宴款待陸清悅等人,巴屠才受命特意趕回來。

  入鄉隨俗,陸清悅等人的衣裳款式也與族人們的差不多,便於行動。

  這兒的女子沒有被要求養在深閨不能見人,風璃掌權之後,女子們能做的事兒就更多了。

  甚至女子擔任了大部分的活計,因為男子大部分死在戰役中,人手不夠。

  巴屠見到了陸清悅只是簡單點了點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燕朝的女子太柔弱了,他不太感興趣。

  尤其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同樣柔弱的女子伺候,那麼柔弱也不知能幹什麼。

  聽說她也是陸氏來著,巴屠忽然想起那個文弱得跟女子似的陸氏男子。

  那小子的身份他還沒摸清楚,就跑回燕朝了。

  族地極少看到有長蟲,綠玉和紅棉來了後未曾見過,第一次見便是見到了一個大傢伙。

  綠玉戰戰兢兢:「夫,夫人,有長蟲!」

  她很害怕,但也沒有躲到陸清悅身後,努力壯著膽子守在陸清悅面前。

  這長蟲有手腕大小,紅棉跑去找棍子。

  陸清悅正想找條長蟲試試自己的香料和香膏,便抬手用了腕箭,將長蟲釘在了原地。

  可她們不敢去抓,綠玉跑去找人,不料,將在周圍巡視的巴屠找了過來。

  巴屠看綠玉急急忙忙的,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就跟著她來了。

  紅棉拿著小棍子守在陸清悅身邊,陸清悅靜靜地站著,還在安撫紅棉。

  陸清悅只會幾句蠻夷族的語言,她只能指了指地上的長蟲,用零星的幾個詞表達自己的意思。

  巴屠順著她的手看去,看到了被腕箭釘著的長蟲,他目光一頓。

  那個腕箭——

  他走上前踩住長蟲,拔下了插在長蟲身上的腕箭,看清了腕箭的樣式,他猛地抬頭看向陸清悅。

  陸清悅用他們的語言說了一聲謝謝,正想拿回腕箭。

  巴屠卻沒有還給她的意思,還在剎那間抓住了她的手。

  細細的手腕讓巴屠頃刻間壓了壓眉宇,但凡他用點兒,就能輕輕鬆鬆將她的手摺斷。

  無緣無故被抓手腕,挺冒犯的,陸清悅也蹙了眉,用力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動。

  綠玉和紅棉見狀上手去打巴屠。

  綠玉:「啊!你幹什麼呢!登徒子!還不鬆開我家夫人。」

  巴屠沒管綠玉和紅棉,垂眼看到了陸清悅手上的腕箭。

  他中過招,將腕箭的模樣記得很清楚,他心底怪異,這腕箭怎麼跟那個陸氏男子手腕上的一樣。

  巴屠探究地看著陸清悅,仔細打量著她,她的身形也很像那個陸氏男子。

  難道她就是那個陸氏男子?

  陸清悅眼神冷了下來:「放手。」

  巴屠聽懂了,鬼主去燕朝的日子裡,他一直以身作則有在跟土爾爾學燕朝的語言。

  他鬆開了陸清悅的手腕,將腕箭放進了自己衣襟處。

  陸清悅盯著他的動作,不高興道:「那是我的。」

  巴屠理所當然:「當作是我替你抓長蟲的謝禮了。」

  陸清悅詫異:「你會說我們的語言?」

  「學過。」

  巴屠將長蟲抓了起來:「放哪兒?」

  陸清悅:「沒毒吧?」

  「呵,有沒有毒你都不知道,還想抓著它玩?」

  陸清悅反駁:「我不是拿來玩的,我要它有用。」

  巴屠替她將長蟲抓了回去,土爾爾看見了,問了一嘴。

  「這條好肥啊,要做羹湯嗎?」

  巴屠看了陸清悅一眼:「那可不行,陸姑娘要用。」

  土爾爾:「嗯?那太可惜了。」

  陸清悅:…

  之後,巴屠拿著腕箭去找了風璃。

  既然問到了,風璃也沒必要隱瞞。

  巴屠驚訝:「她真的一開始就是女子?」

  「是啊,你個大老粗還不知輕重地總是為難她。」

  巴屠頓時漲紅了臉,如果陸清悅一開始便是女子,那他之前豈不是在沒事找事?

  風璃:「不過你放心吧,陸夫人沒有那么小肚雞腸,她沒有在意那些事兒。」

  巴屠:「我得去跟她道個歉。」

  風璃隨意擺了擺手:「去吧去吧,但別嚇著她了。」

  陸清悅拿著香料和香膏對著長蟲試用。

  巫師對這些蟲蟲最了解了,胡承拉來巫師指導她。

  陸清悅才發現胡承竟然會說蠻夷語,她的小眼神幽幽落到了胡承身上。

  胡承:「小姐,你別這麼看著老夫,老夫可是本本分分的燕朝人,就是年輕時喜歡到處尋稀奇古怪的草藥,去過很多地方。」

  陸清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險些誤會了。」

  綠玉:「夫人,巴屠在外邊要找你。」

  陸清悅正跟胡承和巫師研究得起勁,她抬了頭。

  「找我做甚?」

  綠玉:「不知道,他沒說。」

  巴屠怎麼說都是二把手,她不能晾著他,陸清悅起身出去。

  巴屠從衣襟摸出了腕箭遞給她:「還給你。」

  陸清悅接過:「多謝。」

  「之前對不住。」

  陸清悅以為他說的是抓她手腕的事兒:「沒事。」

  巴屠:「我說的是你扮作男子來寨子的那些日子,我不知道你是女子,對你動了手。」

  「不知者無罪,我也從你們鬼主那兒聽說了,你們是以強為尊的,我能理解。」

  巴屠解釋:「那是對男子的,對女子動手,實在是恥辱。」

  他低了低頭:「對不住。」

  陸清悅淺淺一笑:「我接受你的歉意,你不必再介懷了。」

  巴屠一抬頭便看到了她的笑顏,怎麼說呢,清清淺淺的,與爽朗明艷的鬼主不同。

  不,應該說跟他們這兒的女子都不同,她就像一縷拂面而過的輕盈清煙,笑起來柔柔綿綿的

  一直被巴屠盯著看,陸清悅不由得出聲提醒。

  「巴屠?」

  巴屠回過神來,怔怔地問:「你叫我什麼?」

  陸清悅疑惑:「你不是叫巴屠嗎?」

  巴屠陡然紅了臉,他不自覺掩住了嘴角:「你們燕朝女子喚人的名字都這麼…」

  這麼柔軟纏綿嗎?

  陸清悅十分迷茫:「怎麼了?」

  土爾爾是這麼叫他的啊,難道她叫錯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