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十分絕美的弧度。
邁步走進王府大門。
而寒王府的侍衛也是極其有眼力見的,見自家王妃娘娘進了門,果斷命人關閉大門,生怕被顧北辰鑽了空子。
開玩笑,他們家王妃娘娘豈是這些閒雜人等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顧北辰神色怔怔,站在那裡,只看到了顧若溪離開的一道殘影,大門便被無情地關閉,最後,連顧若溪最後一道身影都消失在了眼前。
顧北辰心中很是痛苦,或許他暫時還聽不懂顧若溪的言外之意。
只是心裡覺得有些納悶,顧若溪為什麼會知道他做的那場夢,最後的結局呢?
她剛剛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夢到的那場夢當中的結局,顧若溪也夢到過?
想到這裡顧北辰,真是覺得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難道真的是他和顧若溪夢到了同樣的夢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在顧北辰身邊的隨從忍不住上前,憂鬱地開口:「大公子,你已經在外面站了兩個多時辰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你也會生病的,五小姐已經進王府了,我們也快點離開吧。」
顧北辰緩緩地回過神來,薄唇緊緊地抿著,眉頭也緊緊地湊齊。
他又不舍地看了寒王府的大門口許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想要將王府的大門看穿似的呢!
半晌,才見他微微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走吧。」
他上了馬車。
這段時間,因為時常會在入睡當中夢到那場十分奇怪的夢,所以這段時日,真的很累。
身心上的疲憊,甚至叫顧北辰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總是想要睡覺。
或許是想要儘快知道,顧若溪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場夢的結局究竟是什麼吧。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慢慢悠悠,緩緩前行,顧北辰的頭輕輕的依靠在馬車上,微微抬起手來揉了揉他那疲倦的眉心。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他緩緩地磕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
再次如夢。
深夜,寒氣很重。
天空中似乎帶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看上去,是要下雨。
偌大的丞相府邸,此時無比的寂靜。
顧北辰這一次夢到的是當初的自己。
他在一個深秋,生病躺在床上,眼皮子很沉,叫他很難睜開眼睛。
他房間裡的氛圍十分安靜。
此時,躺在床上的這個絕美的男子臉頰微微發燙,額頭上還浸滿了冷汗。
然而,即便是這樣,身邊也沒有多少人陪伴,甚至連一個大夫都沒有。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顧北辰看著床上的自己,突然間想起那天夜晚,不是他身邊無人,是因為,那天十分不巧的是,婷兒也生病了。
所以丞相府的所有人都去陪生病的顧若婷去了。
然而,他卻也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病了,甚至連起床想要去看一看婷兒的情況都無能為力。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主要是顧若婷生病,全家人都會重視起來,府中的下人更是如同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
顧北辰心裡也很擔心自己妹妹的情況,奈何身上沒有一點力氣,甚至連起來給自己倒一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硬生生地扛著病痛的折磨。
原本以為這一晚,他生病的事情不會有人知曉。
但是,就在此時房間中的寂靜瞬間被一道開門的聲響打破。
顧北辰緩緩的睜開雙眼,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外竟然冒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定睛仔細看過去才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心中對其有些厭惡的顧若溪。
看到顧若溪神色十分膽怯地站在那裡,小手緊張地捻著袖子,顧北辰蹙眉,隨即不冷不淡地開口:「你來這裡做什麼?」
小姑娘也趕忙開口:「我……我下午的時候看到大哥你身子不舒服,所以晚上便想來瞧瞧你,你還好吧,大哥?」
顧北辰聽見顧若溪張口閉口喚自己一聲大哥,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煩躁與鬱悶。
「我沒事,你走吧!」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顧若溪的身影。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喉嚨竟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
顧若溪見狀,趕忙擔憂地小跑到旁邊的桌子上,踮著腳尖給顧北辰倒了一杯溫水。
隨即快步跑到顧北辰的床邊:「大哥,你喝些水壓一壓,我現在就去給你請大夫!」
顧北辰一把抓住了顧若溪的小胳膊,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用不著,婷兒今天也生病了,大夫估計都上婷兒那裡去了,不要去打擾她!咳咳……」
「可是大哥,我看著你的病也很嚴重啊,不請大夫的話……」
「我都說了不用,你這個人怎麼廢話這麼多!」
「好,大哥……那你先喝些水。」
顧北辰不耐煩的接過水來,在嘴邊抿了一口,瞬間覺得自己燥熱的喉嚨,頓時被溫水所滋潤的舒服了不少。
他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隨即丟給了顧若溪,然後閉上雙眼,連看都不看眼前這小姑娘一眼。
然而,顧若溪的眼神當中卻沒有半點的失望,反而對床上病重的顧北辰充滿了擔憂。
她或許知道自己的大哥不喜歡聽她嘮叨,越是邊靜靜地站在床邊,就這樣陪著顧北辰。
而與此同時,夢中的顧北辰也漸漸的陷入了深睡當中。
在沉睡時,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汗水,而且體溫還持續升高,怎麼也沒辦法降下來。
顧北辰甚至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燒糊塗了。
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道冰涼瞬間從頭上襲來。
頓時叫病重的顧北辰舒服了不少。
夢裡,顧北辰看著在自己床邊,不斷用冷布巾給自己降溫的顧若溪,他那小小的手,將布巾泡在冰冷的水盆當中,然後就能看到她的小手也因此冰得通紅。
可是,她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以後為自己不斷地更換布巾。
這樣的情況,顧若溪一直堅持到了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