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抓到了,不過幕後之人暫時還沒有消息,但是如果調查下來的話,想要找到那人,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王錦珩是什麼人,他一下子便聽出來了,此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顧若溪已經知道了傷害她的幕後主使之人,只不過卻不想和他說罷了。
王錦珩眼底閃過一絲考究,卻並沒有再問些什麼。
因為他知道,如果顧若溪不想告訴自己,他就是再怎麼問,她也不會說。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自己調查呢!
隨即他便又寫到:「實在對不起,若溪,連你受傷的消息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過來,可能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受傷了。」
王錦珩眼底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他說是把顧若溪當做是自己的朋友,可是自己朋友在遇到險境,受傷的時候,他卻沒有出現。
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
算什麼朋友呢!
王錦珩心中頓時變得十分內疚起來都怪這些天,他一直把精力放在了王家,卻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錦珩,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啊,我真的沒事兒,而且你看,傷口已經癒合了,而且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個大夫,又怎麼可能會叫自己有事呢,更何況,白神醫還在寒王府,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好啦,先別說我啦,說正事啊,這一次不光有我在,還有白神醫,你大可以放心,另外,明天我還需要去檢查一下你準備好的房間,我的要求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到,而且房間必須要明亮,裡面要放置一張簡易的床和桌子,到時候要用。
還有就是,我們要提前定好治療的日期。」
顧若溪擔心王錦珩繼續這樣內疚下去,便又將話題引到了治療方案上面,臉色也變得很是嚴肅了起來。
……
王錦珩回去以後,便派人調查了顧若溪為什麼會遇到刺客的事情來。
這一點,對於王錦珩來說,其實並不是很困難。
更何況,這件事情又和王家有關,很快,王錦珩便順藤摸瓜查清了原來顧若溪受傷,是因為給自己醫治的消息,不知道從哪兒傳到了王家庶出的那幾個人的耳朵中去了。
所以才會趁著他忙著處理王家事情的時候,對顧若溪動手。
不過礙於顧若溪的身份,以及寒王殿下的壓力,才沒有殺了顧若溪,只是想要去嚇唬一下她而已,卻沒想到,那個殺手下手沒輕沒重,才叫顧若溪受了那麼重的傷。
所以,顧若溪之所以會受傷,完全是因為她要給自己醫治,所以才給她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可是,顧若溪為什麼不說呢?
而且看著顧若溪的模樣,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即便如此,她還堅持要給自己醫治。
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她就不擔心,這麼做會給她引來更大的麻煩嗎?
王錦珩將手中的信件放在了桌子上,微微仰起頭來,嘆了口氣。
看樣子,他欠顧若的情,並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她既然能夠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也要為自己醫治,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他王錦珩口。恐怕這輩子也沒辦法償還得清啊!
時間一點一點飛快的過去。
很快,便到了顧若溪即將要給王錦珩醫治嗓子的日子。
這段時間裡,京城上下已經傳遍了寒王妃精通醫術的消息,當然了,更讓人震驚的是,寒王妃竟然要給王家大公子醫治嗓子。
此消息一被放出去,便引來了的不少德高望重的醫者的質疑聲:「王家大公子?他的嗓子老夫又不是沒看過,早就已經沒救了,寒王妃還是過於年輕了。」
以為自己會一點醫術,就什麼都可以醫治好的嗎?
簡直是痴人說夢。
她要是能夠醫治得好王家大公子,他們都願意倒著走出京城,並且拜顧若溪為師父!
質疑顧若溪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很多名醫,他們都曾為王錦珩看過嗓子,所以,對於王家大公子的病情,他們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當然了,這些名醫們可不慣著顧若溪是不是寒王妃的身份,在他們眼裡,不尊重醫術的人,都不配得到他們的關注!
更有大夫放了話:「王家這簡直就是在瞎胡鬧,病急亂投醫,寒王妃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她能懂什麼?懂一些皮毛而已,就敢出來瞎擺弄!」
「就是,如果真的把王家大公子醫個好歹的,到時候,恐怕連寒王殿下都救不了這個作死的女人!」
「哎呀,我可是聽說了,那個寒王妃當初在丞相府當姑娘的時候,的確會一點醫術,想來也是因為她的兄長患有頭痛之症特意學的。
沒準真的能夠叫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給王家大公子的嗓子醫好了呢。」
聽見這話,一個德高望重的醫者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簡直是胡鬧!給病人醫治,哪裡能存了僥倖的心理!
不行,老夫和王家家主尚有一點交情,這就書信一封,叫他好好勸勸王家大公子這個魯莽的決定。」
於是乎,就在顧若溪要給王錦珩即將做手術的前三天,王家家主便從外地趕了回來。
「兒啊,你可是糊塗了?顧若溪那個女人,醫術怎麼能夠得到保證,更何況她還是皇家的兒媳,一個養在閨房之中,沒有多少見識的女子罷了,她有什麼能力能夠醫治好你的病啊?
萬一給你醫治的中途當中,出了意外,你叫父親如何去面對你九泉之下的母親啊!」
王錦珩的父親,也就是王家家主,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的兒子,語氣間,充滿了責備,當然了,也是關心著切。
看著自己父親一臉焦急,作為當事人王錦珩卻顯得異常平靜,他端坐在椅子上,眼底隱隱蘊藏著一絲期盼與熱忱。
「父親,此事孩兒自有分寸,您不必多勸,孩兒已經下定了決心。」
王錦珩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場豪賭呢?
可是,他願意相信顧若溪。
可是,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