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討債

  而白家這個年過得就沒那麼滋潤了,本就欠著一屁股的債,因著傅茵走了,相當於斬斷白家的錢袋子。

  結果傅槿還讓趙德放出消息白戚風已經與傅茵和離,背後沒有依仗,平時白戚風沒少在借錢的時候吹噓他的岳丈,岳丈都不幫忙了,加之白家家底早空,若不儘早上門討債,只怕這債就要不到了。

  眾賭坊一聽,也不是傻子,當時就派人去打探,賭坊的人要人還錢,也不管是什麼日子,在除夕夜就找到了白家。

  白家的除夕夜,白夫人不能在剝削傅茵,只好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置辦了一桌像樣的菜式,畢竟是過年,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兒子。

  正當倆人動筷時,賭坊的人把白家的門拍的震震作響,白夫人剛想喊人去外面瞅瞅,才想起來為了減少支出,也為了增加收入,她把該發買的下人都賣掉了。

  白戚風心裡也咯噔,畢竟誰閒的發慌大除夕的來憤怒拍門,聽聲音,人還不少,莫不是來鬧事的吧。

  白戚風怕有危險,便打發白夫人去門外看看。

  白夫人聽著不斷的拍打聲和『開門』的喊叫聲心裡也發怵,她猶猶豫豫走到門邊,還不忘回頭看白戚風,白戚風示意她上前。

  白夫人剛打開一個小縫隙,立馬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推開大門,接著一群人大搖大擺走進去。

  獨留倆人守在門口。

  白夫人倆眼一黑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等賭坊的人跨出去倆三步,她才反應過來大叫:「你們誰啊,大過年闖我家幹嘛的。」

  賭坊的人當她是空氣充耳未聞,白戚風倒是認出來他們,畢恭畢敬的上前打著招呼。

  一群人見母子二人還在吃的不錯,笑著用手抓碗裡的菜,其中一位道:「喲,吃的這麼好,也不叫上我們這幾個兄弟,見外了不是。」

  白夫人跟上來一頭霧水,輕輕扯著白戚風的問道:「他們是誰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白戚風甩開袖子,嘴角扯著一個難看的笑:「各位好友,你們這是……,除夕怎麼沒在家陪家人……」

  其中一個人抓了一把花生米塞進嘴裡,不屑道:「還不是你這損貨,行了,我們可沒空陪你聊天,東家叫我等來討債,識相的,趕緊交錢。」

  白夫人一聽討債就炸了毛:「什麼討債,我看你們是來搞事的?」他們本就指著傅槿的嫁妝過日子,雖然她自己有一點點私房錢,要她交出來比命還難。

  另一個混混嗤笑一聲,從身後掏出一根木棒對著桌子就是一砸,桌上的碗筷瞬間被砸的七零八落。

  白夫人害怕的看著眼前的變故,微縮著身子不敢發言,生怕下一秒那棍子就會砸在她身上。

  一混混扯著白戚風的領口,惡狠狠的道:「還錢,別磨磨蹭蹭耽誤老子時間,真他娘的晦氣,安生年都不讓人過。」

  白戚風討饒道:「各位,請給我一點時間,錢我一定會還的,我之前不也沒賴過帳麼?」

  混混撓了撓頭,笑道:「你之前和現在能一樣嗎?這話,先斷只手後留著和東家去說吧?」

  白戚風額頭髮汗,他不斷的扣著手指,他恨急了傅槿與傅茵,要不是在年關和離他拿不到錢,他怎麼會這麼狼狽。

  混混叫倆人抓住白戚風,一腳踢在白戚風的後腿上,白戚風痛苦的跪在地上,吃痛的呻吟一聲,白夫人嚇得大叫一聲:「兒子,你們放開我兒子。」

  「娘,」白戚風無助的望著白夫人。

  白夫人不爭氣的流淚,她自然知道白戚風在外面幹了什麼,只是以為不嚴重,也沒出過漏子便由他去了。

  眼下的情況來看,事情比她想的嚴重的多。

  「我兒欠了你們多少錢。」白夫人忍痛割愛道。

  不給還能怎麼辦呢,面對一群拿著棍棒的混子,手無寸鐵的他們如何打得過。

  其中一個像領頭的混混從懷裡掏出一張條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賭債加利息一共是四千倆。」

  白夫人一聽就哭了,四千倆,要了她的老命了,她攏共私藏的三千八百倆,最終白夫人含淚拿出私房錢,不夠的錢用首飾替補上才算給白戚風補上窟窿。

  賭坊的人剛走,白戚風與白夫人剛鬆一口氣,大門又響起一陣拍門聲,白夫人終於不滿哭嚎:「兒啊,你糊塗啊?這又是來討債的?」

  白戚風默不作聲,一臉委屈,白夫人捨不得打他,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討債的人見他們久久不開門,架著梯子就往院裡爬。

  這回來的人更多了,個個都凶神惡煞。

  白戚風求著白夫人在幫幫她,白夫人無可奈何的把僅剩的首飾交出來。

  領頭討債的不滿道:「這麼點,塞牙縫都不夠。」

  白戚風與白夫人討饒道:「沒錢了,真沒錢了,你們是要把我們逼死了也拿不出錢來了。」

  黑面孔的高個子冷哼一聲:「他娘的,叫那幫貨領了先,拿這點東西打發我們,你們給我搜。」他轉頭對後面的人道。

  手下一溜煙的去搜刮一通,回來後,除了一些不值錢的玩意,什麼也沒找出來。

  黑高個不滿的踢了白戚風一腳:「沒用的窩囊廢。」

  踢中的位置正好在白戚風的肚臍眼上,白戚風痛苦的捂著肚子蜷作一團。

  白夫人上前摟著白戚風:「有話好好說,何必要打人,把人打死了誰還錢給你們,再說我們是真沒錢了,又不是騙你們的,我的兒啊,痛不痛啊。」

  她這話說的不錯,人活著還能創造價值,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領頭的靈光一現,笑道:「這宅子不錯,位置大小都合適,能值個幾千倆。」

  白夫人一聽變了臉,這宅子是白家的祖宅,把宅子賣了,她有何臉面去地下見白家的列祖列宗。

  「不可,」白夫人拒絕。

  領頭的一聽來了氣,不由分說就讓人狠揍了倆人一頓。

  哀嚎聲頓時響徹白家除夕的夜晚,領頭的不喊停,手下便一直打,一副不怕打死了人的架勢。

  白戚風與白夫人倆個人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毒打,沒一會兒功夫就送出了房契。

  祖宗的尊嚴也不過如此。

  被討債的人占了房子,白戚風與白夫人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被趕出房門,連一頓熱乎來的飯都沒得吃就在除夕的晚上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