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淵正待詢問這狐族的雨前茶有何功效,卻忽覺小腹一熱,仿佛有股氣息自腹部直衝天靈蓋。
那一剎。
他感覺自己對某方面的需求,剎那間比平時多出了一倍不止。
恰在這時。
原本正端坐在對面的青丘狐主塗山雅,款款起身,搖曳生姿地朝他邁動蓮足而來,道:「自那次之後,你我已經有數月沒有過親密接觸了。等你回到萬仙宗,你我想要見面,恐怕會更難。所以,今晚,本狐主要你留下來陪我渡過……」
說話間,這位狐主已經來到了何淵的近前。
眸光如水般直直地望著他。
這一刻。
塗山雅渾身所散發的魅力,恐怕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扛得住。
何淵自然也不行。
所以他就只好繳械投降了。
一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反正等何淵走出帳篷的時候,感覺腳步都有些虛浮了。
唉!
面對一個索求無度的金丹九階修為的絕色狐妖,恐怕就算是鐵打的身子,怕也承受不住的吧?
還好他如今打造出了萬靈之體,體魄比先前強了數倍。
否則。
單只是這一夜必須要時時刻刻都保持高強度,他只怕是早就被榨成了人幹了!
帳篷外。
正俏生生立在一塊青石上閉目靜修的靈妙仙子,「唰」地一下睜開了雙眼,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何淵,你好,你很好啊,一夜的時間,你們倆都在那裡顛鸞倒鳳!呵呵,你倆還真是令為師刮目相看吶!」
何淵:「……」
他這才知道,敢情自家這位美女師傅居然在帳篷外守了一夜。
那也就是說。
昨晚他與塗山雅在帳篷里的事情,靈妙仙子一直都在關注著了?
這般想著。
何淵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畢竟任誰在那啥的時候,被一個人從旁邊觀摩著,都會有這種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的尷尬感覺吧?
「咳咳!」
何淵乾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道:「師傅,那什麼,弟子原本是與青丘狐主是在商討他們青丘狐族與我人族合作的事宜,後來誤喝了他們青丘的一種雨前茶,然後……」
靈妙仙子忽地探出自己春蔥般的右手皓腕,沖何淵擺了擺,阻止他繼續往下說,道:「好了,眼下你在青丘的心愿已經達成,咱們是不是可以動身返回萬仙宗了?」
呃……
什麼叫做我在青丘的心愿已經達成?
何淵忍不住暗暗吐槽道,征服金翅大鵬族,與青丘狐族達成合作,從而徹底解決天海妖族這邊的威脅,不是咱們正道聯盟所共同的願望麼?
怎地到了美女師傅你的口中,倒成了我何淵獨自的心愿了?
卻說靈妙仙子在聽完何淵的這波心聲之後,在內心忍不住對這傢伙翻了一記好看的白眼,暗道你小子居然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
為師就不信你聽不出來,為師的意思是你這次來青丘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見塗山雅那位青丘狐主,如今你倆有了昨晚一夜的溫存,也算是得償夙願。
你小子卻故意跟為師在那裝無知!
哼!
真是討打!
當然。
心裡這般想,靈妙仙子卻不好當著何淵的面,將這些念頭給吐露出來,於是就那麼瞪著自己那對靈動的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何淵,似是等待著何淵做出抉擇。
何淵連忙反手拍在身後的誅仙劍劍身之上,令長劍彈出劍鞘,隨即一個閃身踏在了劍身之上,作勢欲要御劍而走,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吧!」
這傢伙!
靈妙仙子見何淵這般猴急的動作,忍不住莞爾一笑,道:「急什麼?你單單御劍飛行,得需要飛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我們萬仙宗?」
說話間。
就見她反手一彈,七彩琉璃梭瞬間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前腳下。
而後。
她先邁動蓮足踏上了飛梭,這才扭轉螓首斜瞥了何淵一記,道:「愣著作甚,還不趕緊上來?」
「哦!」
何淵連忙點頭稱是,很快便收了誅仙劍,一個縱身,躍上了七彩琉璃梭。
眼下只有他們師徒二人,所以飛梭不需要變化的太大,靈妙仙子將飛梭控制在半丈的大小,這樣一來,在保證兩人足夠站立空間的同時,還能進一步提升這件極品靈器的速度。
「嗖!」
七彩琉璃梭在靈妙仙子的操縱下,猶如離弦之箭,迅速朝萬仙宗的方向疾射而去。
便在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半空,後方的帳篷大門忽地被人從里打開,旋即,塗山雅凹凸有致的曼妙嬌軀邁步走出了帳篷。
她抬起螓首,望著逐漸化作一個黑點的七彩琉璃梭,喃喃自語道:「何郎啊何郎,下次再見你該是什麼時候呢?」
說話間,她緩緩抬起自己春蔥般的右手,指尖輕輕在自己的腹部划過,唇角微微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道:「好在我們青丘有一種感孕術,昨晚的辛勤耕耘終於沒有白費,眼下,本狐主隱隱感覺到那裡有個小生命正在孕育呢……」
對此,何淵自然是無法知曉了。
不得不說。
這七彩琉璃梭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天下飛行法寶之最。
僅僅不過是十數息的光景,這隻飛梭已經載著兩人飛出了數十里開外。
照這個速度,恐怕用不著兩天,二人就能返回萬仙宗了。
這個時候。
何淵才有隙仔細打量了一眼位於自己面前的這位美女師傅。
不知是否經歷了昨天兩人喝多了酒水之後差點互相吐露心聲的曖昧場面,這會兒,何淵再見到這位美女師傅時,卻沒辦法再將她跟那種只能敬畏不敢褻玩的九天仙女聯繫在一起了。
此時此刻。
何淵看向靈妙仙子的目光,明顯是欣賞占了大多數。
再說靈妙仙子。
她虛活了將近百年,遇到的男子,大多數都是對她保持敬畏,哪怕是少數敢覬覦她的青年才俊,也基本都是對她禮遇相加。
而像何淵這般敢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容貌和身材一直看個不停的,尚且還是第一個。
「這個渾小子!」
靈妙仙子在心底狠狠給了何淵一個白眼,暗道:「居然越來越放肆了,之前這小子還對我保持一些敬畏之心,如今他算是一點都不裝了,開始為所欲為了起來……」
「不行!」
她心道:「不能讓這小子繼續這麼放肆下去了,看來,我平日還是得擺出一副身為為師者的威嚴出來,讓他不敢僭越……」
靈妙仙子正想的出神,卻冷不丁前方遭遇到了一個超強風暴。
何淵見狀,連忙喝道:「師傅,小心!」
「嗡!」
那一剎,靈妙仙子腦際一陣嗡鳴,連忙操縱著腳下的七彩琉璃梭,以一個突然折成九十度的高難度迂迴動作,險險避開了那個超強風暴。
不過這樣一來,因為折轉迂迴的動作太大,導致站在飛梭上的兩人腳下都一個不穩。
何淵一個前摻,雙手下意識扶住了靈妙仙子的纖腰。
靈妙仙子腳下一個趔趄,好在纖腰被何淵給扶住,才沒有從自己的本命法寶上跌落下去。
避開那個超強風暴之後。
兩人都是心有餘悸地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
他們才發現,兩人之間的動作有些過於親密了。
「唰!」
下一瞬,兩人便立即鬆開,並各自向後退開了一步。
靈妙仙子俏臉微紅道:「方才是因為風暴,為師一時有些大意,這才沒有控制好飛梭。」
何淵忙不迭點頭道:「弟子懂。」
靈妙仙子道:「這件事你可不許向外說出去。」
何淵繼續點頭應道:「弟子懂。」
見何淵如此配合自己,靈妙仙子就算有心想要再找他的茬,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當下她只得繼續駕馭腳下的七彩琉璃梭,飛速朝萬仙宗掠去。
這一次她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所以保持了極大的專注度。
隨後的一路,七彩琉璃梭穩穩噹噹,再也沒有出現過之前那般的險境。
兩天之後。
七彩琉璃梭便載著師徒二人回到了萬仙宗。
或許是因為七彩琉璃梭足夠快的原因,他們回到宗門時,何忘生等人依然還在天海,恐怕想要返回還得個幾天。
為了防止妖族偷家,他們這次在宗門還留下了幾位金丹期的大能坐鎮。
其中一人,便是蘇瑾兒的父親蘇斌。
這位護法長老儘管修為只有金丹二階,不過為人倒是正直公正,在萬仙宗的資歷也比較老,算是宗門一位老牌長老了。
蘇斌見到靈妙仙子與何淵後,當即向兩人稟明了情況。
卻原來。
在他們人族組成正道聯盟大舉侵入天海妖族的同時,妖族也有不少大妖們試圖上岸來偷襲人類的宗門。
這些妖族與西漠的魔道邪修組成同盟,一開始還給人族的宗門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比如他們萬仙宗,起初便遭到了那個血魔老祖夥同幾位大妖進行偷襲。
好在蘇斌及時開啟了護山大陣,才避免宗門出現人員傷亡。
但令他比較奇怪的是,就在三天前,這些偷偷上岸攻擊人族領地的大妖,以及他們聯手的西漠魔修們,仿佛是同時商量好了一般,紛紛選擇退走。
「三天前?」
何淵抓住了這個關鍵信息,隨後,與身側的靈妙仙子對視了一眼。
靈妙仙子見狀,同樣微微頷首,道:「應當便是金鵬被我們滅殺僅餘一縷元神被拘的消息,傳到海岸上來了,所以那些妖族和魔修才選擇了退走。」
聞言。
何淵心有餘悸地道:「還好當時我們留下了蘇長老等人坐鎮宗門,否則,若是讓那伙大妖和血魔老祖得逞,我們萬仙宗豈不血流成河了?」
聽完何淵的話,靈妙仙子同樣感覺到一陣後怕。
她抬起螓首看向西邊,那裡是西漠魔窟所在的方向。
「血魔老祖?」
她的俏臉之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戾氣,道:「上次重傷了他讓他僥倖逃掉,沒想到才過去這麼久,他竟又活蹦亂跳地來我萬仙宗挑釁了。哼,這一次,說什麼本座也不再放過他了。」
說話間,便見這位雲海峰峰主就要動身遠去。
這時。
何淵忍不住抓住她的裙角,拉住了這位蠢蠢欲動的美女師傅,道:「師傅莫急,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那些魔修和偷偷上岸的大妖們,在得知金鵬妖王隕落後,第一時間都選擇退走,就足以說明他們中沒有什麼厲害的角色了。既然如此,這些敵人便不足為慮。」
「不過!」
他話鋒忽地一轉,道:「倘若主動追上去,得要考慮這些魔修或者大妖會不會在暗中設計什麼陷阱圈套來對付追兵,所以,不可貿然而行。」
聽何淵這麼一說,靈妙仙子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她微微頷首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此事就暫且緩上一緩吧。為師先去看看妙錦她們這段時間的修行如何了。」
言罷,靈妙仙子扭動纖腰,頭也不回地踏空直奔雲海峰而去。
這邊,何淵被留下來跟護法長老蘇斌單獨待在了一起。
兩人先是沉默了片刻。
隨後。
還是蘇斌率先開口,打破了雙方略顯尷尬的氣氛,道:「咳,那個,聽瑾兒說,淵兒你最近進步很大,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了。對此,蘇叔也替你感到高興。」
何淵聞言,忙打了個哈哈道:「多謝蘇叔,其實小子也沒有小師姐說的那般誇張。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一些遠古大能的傳承,所以最近的修為才突飛猛進。」
蘇斌含笑道:「淵兒,你何時變得這麼謙遜了,你……」
就在蘇斌打算繼續開口時,驀聽身後傳來一人的冷笑道:「是啊,搶了一個又一個原本屬於我的機緣,你小子能不修為大進嗎?」
嗯?
乍聽這道冷笑聲,何淵和蘇斌同時轉身,一臉防備地看向不遠處的一片密林。
果不其然。
在那片密林的最前方,一株粗足兩人難以環抱的參天巨木樹枝上,一襲黑衣的徐子昂,正雙手背負於身後,一臉冷漠地望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