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何淵自然不是普通的築基六階。
何況他手上還有四截斷掉的斬仙劍劍身。
所以。
很快他就在雙方的戰鬥中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四截斬仙劍劍身同時被何淵一抖。
散發出四道璀璨奪目的光芒。
那一瞬。
眾人只覺整個蓬萊仙台都似被這四道光芒給徹底籠罩住了。
「嘶!」
台下的一眾圍觀者不禁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仙劍之威,竟恐怖如斯!
不!
這還僅僅只是碎成四截的破敗仙器。
他們不敢想像,假如這把斬仙劍完好無損時,究竟能夠產生多麼可怕的威力!
「蓬!」
首當其衝的林嵐月,自然毫無懸念地被這四截斬仙劍劍身所爆發的巨大威力,給強行震出了蓬萊仙台。
仙台之下。
林景濤目光陰晴不定地,先瞥了一眼台上正緩緩將四截劍身收起的何淵,再扭頭看向台下被仙劍碎片擊飛後從容起身的女兒林嵐月,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傻子。
相反,能夠做到蓬萊閣閣主這個位置,其智商,在整個天元大陸,都可以說是能夠排的進金字塔尖的那一批。
因而,靈妙現在可以看出何淵與林嵐月之間的貓膩,他又豈能看不出?
想到自己的女兒,為了拒絕配合自己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徐子昂揚名立萬這一計劃,居然夥同一個萬仙宗的弟子來欺騙自己,林景濤就感覺胸口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瘋狂上躥!
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推動蓬萊閣更進一步,乃至超越萬仙宗,成為天元大陸第一大派的計劃。
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林景濤目光陰沉如水,兩眼直直地盯著台上的何淵,眸中的一抹殺機乍閃即逝。
隨即。
他聲音冷漠而不含任何感情地道:「既然嵐月不配合,那就使用車輪戰,一步步消耗掉這小子體內的靈氣,等他精氣神都不在巔峰了,再派子昂上去收割摘果!」
當下他目光一轉,落在一名蓬萊閣弟子的身上。
那名弟子瞬間就讀懂了自家宗主的想法,連忙沖林景濤點了點頭,接著一個閃身,身輕如燕地落在了蓬萊仙台之上。
而後。
便見他沖何淵拱手施了一禮,道:「蓬萊閣弟子任權,築基八階,特來向何道友請戰!」
何淵點點頭,朝對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任道友請出招。」
見狀。
任權二話不說,一把彈出背後的長劍,徑直向何淵的胸口刺了過去。
何淵與他見招拆招,很快就憑藉著自己萬靈之體的超強五感,對這個任權形成了碾壓之勢。
三十招之後,任權已露敗象。
五十招後。
何淵驀然屈指彈飛任權刺向自己面門的長劍,一腳將對方給踢下了蓬萊仙台。
然而。
就在這個任權被何淵一腳踹下台之後,又一名蓬萊閣的弟子自林景濤身後翻身登上了擂台。
對方拱手朝何淵施禮道:「何道友你好,蓬萊閣弟子蕭戰,築基七階,特來向道友請戰。」
嗯?
想要以車輪戰來消耗老子嗎?
何淵兩眼微微一眯,唇角微勾地側目斜瞥了台下的林景濤一眼,卻見後者不知是心虛還是怎地,竟忽地將頭瞥向了別處。
這下何淵便愈發肯定,對方定然是打算用車輪戰來一步步消耗自己體內的真元無疑了。
非但是何淵。
就連台下神經大條的蘇瑾兒都瞧出了端倪。
她當即忍不住氣呼呼地道:「這個林景濤也太卑鄙了吧!為了給自己的蓬萊閣找回面子,竟厚顏無恥到派出閣內的弟子輪番上台對何淵進行車輪戰!這樣即便最終他們蓬萊閣能夠勝出又怎樣,還不是照樣遭人話柄?」
與蘇瑾兒一般心生怒意的,自然還有靈妙仙子、許妙錦以及一干萬仙宗前來參加仙武大會的門人。
他們自是沒有想到,蓬萊閣身為這一屆仙武大會的東道主,居然會做出如此無恥的舉動。
以舉閣之力,去車輪戰一位守擂者。
這種事情一旦傳將出去,他們蓬萊閣今後必然會多上一個稱號,那就是「不要碧蓮閣」!
只是令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此時此刻。
便在台上的那位自稱是蕭戰的築基七階蓬萊閣弟子,向何淵發起挑戰請求後。
何淵卻沒有像對待任權那般,擺出邀請的手勢,而是眼皮微抬,不屑地瞥了他一記,道:「區區築基七階,也配向我何某人發起挑戰?」
「嘩!」
具皆譁然。
他們聽到了什麼?
區區築基七階?
可他何淵明明也才築基六階的吧……
不過轉念一想,那些被何淵擊敗的對手。
先是築基六階的王英,戰鬥中途連破兩個小階層,晉升到築基八階,而後更被何淵給逼得露出自己是天魔尊者楚千古生魂奪舍王英本體的底牌,最終被嚇得落荒而逃。
再是築基九階的柳慕白,僅憑何淵的幾句話,就被懟的當場嘔血,最後更是被何淵一腳踹下擂台,落得個體面敗北的下場。
接著是金丹一階的聖女林嵐月,雖然她壓制了自己的境界,可在何淵的手上連二十招都沒能撐過,就被何淵用四截斬仙劍劍身給震飛了出去。
最後一個挑戰何淵的,乃是築基八階的任權,同樣在何淵的面前也不夠看。
……
如此看來,這個築基七階的蕭戰,想要挑戰何淵,的確是不太夠格!
這個時候。
可以明顯看到,蕭戰那張還算有幾分英俊的臉上,神色被憋得陣紅陣白。
他雙拳緊握,指尖都快扣進了肉里。
牙關也死死咬住,仿佛隨時都可能將後槽牙給崩掉。
有好幾次,他都想那麼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對何淵出手,奈何瞥見對面何淵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又想到大師兄柳慕白和任師兄落敗的下場。
最終。
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道:「何道友,你不過是築基六階的修為,仗著手上有幾截斬仙劍劍身,僥倖戰勝了大師兄和嵐月聖女罷了。你我真要是堂堂正正一戰,蕭某不一定會輸給你的!」
「聽不懂人話?」
驀然,何淵旋風般扭過頭來,目光冷漠地瞥向了他,聲音陰沉地可怕,道:「要不要老子像對付那個天斧宗王英一樣,將你的手掌腳掌都給卸下來?」
「咚咚咚……」
饒是被何淵這冷漠的眼神一掃,蕭戰頓時就被嚇得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他張了張嘴,還想在嘴硬地說上幾句話給自己找回幾分顏面。
這時。
忽聽何淵冷喝一聲道:「滾!」
這下蕭戰是連在何淵面前繼續多待片刻的膽量都沒了,趕緊轉身逃也似地衝下了蓬萊仙台。
霸氣!
眼下,台上的何淵帶給眾人最深刻的感受,無疑便是這兩個字。
明明他的修為不過才築基六階,卻僅僅用兩句話和一個眼神,就將一位境界比他高出一個小階層的修士,給嚇得連滾帶爬地逃下了蓬萊仙台。
這份魄力,如何能夠令人不心折?
一眼嚇退蕭戰,何淵卻像是做了個微不足道的舉動一般,兩眼冷冷地朝台下林景濤的方向瞥了一記。
淡淡開口道:「我何某人把話撂在這裡,接下來,想要挑戰我何某人的,修為至少要達到築基九階以上。或者,你手上與我何某人一般,有一件極品靈器以上的武器,哪怕是碎片都成!」
「否則!」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一一在台下的眾人身上掃過,聲音透著一股森然的殺機,道:「我不介意讓這個蓬萊仙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