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何淵的不是旁人,正是將自己定位為何淵雙修侍妾的余瀟瀟。
此時此刻。
這位劍宗最後一任宗主余霸天的遺腹女,依然將自己給喬裝打扮成採藥女的模樣,但她舉手投足間所表現出來的氣質與自信,可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採藥女所能展露的。
這當口。
余瀟瀟雙手抱胸,俏目微眯,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淵,道:「何公子,你可以啊!與你那位美嬌妻大師姐在萬仙宗主峰高調舉辦一場婚禮也便罷了,結果連洞房都搞出這麼大陣仗!」
「嘖嘖!」
她聲音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發酸吃味,道:「那麼多宗內宗外的賓客在場,你竟渾然不顧,只管與美嬌妻洞房花燭,甚至還一連溫存了三個多時辰。最後更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二人在魚水交歡一般,竟將動靜都鬧到了天上去!怎麼,你那位大師姐當真令你如此痴迷?」
「咳咳!」
何淵乾咳兩聲,無奈苦笑著道:「余姑娘,你誤會了,並非是何某故意在大家面前表露此事!而是……唉,上次你我在我的洞府內雙修,想必你也應該感受到了,最近我因為剛剛打造出了萬靈之體,所以有些不太容易控制自己體內的欲望。」
說到這,他無奈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就比如上一次,印象中,咳咳,余姑娘最後也一直嚷叫著承受不住的吧?」
「唰!」
饒是余瀟瀟臉皮再厚,可畢竟是個女子,這時聽何淵肆無忌憚地與她談論前不久兩人雙修的那場經過,也不禁俏臉頓時一片通紅。
她狠狠朝何淵翻了一記好看的白眼,總算是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聳了聳香肩,她一本正經地凝視著對面的何淵,道:「何公子如今如願以償娶了自己容顏絕美溫柔可人的大師姐,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與本姑娘之前的約定呢?」
「呃……」
何淵乾笑著道:「不知道余姑娘說的是哪個約定?」
「哼!」
余瀟瀟狠狠白了他千嬌百媚一眼,似是在責怪他居然連兩人私下所訂立的盟約誓言都給給忘記了,道:「當然是關於本姑娘做你雙修侍妾的那個約定!」
「原來是這個!」
何淵下意識抹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道:「這是余姑娘答應帶何某前往太吾劍冢取斬仙劍時,與何某所定下的約定,何某自然不會忘記!」
「你記得便好!」
余瀟瀟驀地用貝齒咬了咬櫻唇,媚眼如絲地瞥了他一記,嬌聲道:「那麼,眼下既然你與你那位可人兒大師姐成了婚,且成功圓了房,本姑娘便要行使雙修侍妾的權力,要你抽出兩個時辰來陪你的雙修侍妾!」
兩個時辰?
何淵看了一眼天色,發現目前差不多已經入了夜。
再有兩個時辰,也不過是子時光景。
並且他心裡清楚,今天經過蘇瑾兒一鬧,大師姐許妙錦怕是已經知曉自己二人在新房溫存一幕,被外面主殿以及偏殿內參加婚禮的賓客們給看破了。
所以,以自家這位大師姐向來極薄的臉皮,今晚他再成功睡上許妙錦床榻的概率,怕是很小了。
既然如此。
那還不如索性將這兩個時辰交給面前的余瀟瀟。
至少。
還能享受兩個時辰的溫柔鄉,不是嗎?
見何淵沉默了下去,余瀟瀟原本始終陰鬱的俏臉之上,總算是雲開雨霽,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色,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嗎何淵,倘若你連本姑娘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那麼本姑娘今次是當真要生氣了!」
「哼!」
她從鼻端發出一道悶哼,道:「你應該清楚,惹惱一位劍宗宗主遺腹女的下場,該是什麼吧?」
何淵微微頷首。
雖然這余瀟瀟的父親是劍宗最後一任宗主余霸天,且劍宗也早在二十幾年前便已覆滅。
可他卻依然不敢小瞧這個女人。
一方面,她余瀟瀟繼承了余霸天的不少遺志,了解許多有關劍宗的秘密,比如太吾劍冢,比如斬仙劍,比如劍宗藏書閣……
另一方面,則是她余瀟瀟本身的性格。
這是一個極其善於趨利避害的精明女人,這一點,單從她在父母早亡之後,憑藉一己之力,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築基二階,就能瞧出端倪。
而且。
她還是一個恩怨極其分明的主。
多的不提。
就說她在《劍仙》原著之中的第一次出場,乃是因為自家劍宗的藏書閣被藏劍閣閣主萬歸藏偷走了一本地階秘籍,她本人前往藏劍閣索要,結果對方非但不給,還出言不遜,甚至想要強行留下她。
最終導致她一怒之下,一人殺穿了藏劍閣整個門派。
這股狠辣勁兒,別說是一名女子了,便是大多數男子怕是都做不到。
然而。
你也不能說她單純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蛇蠍心腸女人。
或許只能說她是沒有遇到一個可以降服她的人。
比如眼下。
當她決定要選擇何淵作為自己依附的對象之後,便就對何淵體現出了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一面。
便在何淵腦海之中思緒滿潮的當口,余瀟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位於他不足半丈的位置。
此刻,她已抹掉了臉上的偽裝,露出自己本來的樣貌。
那精緻到用任何筆墨都無法形容的完美五官,那纖細的柳葉眉,那鳳目,那瓊鼻,那丹唇……
尤其再配上余瀟瀟一身拽地黑裙隨風鼓動。
三千青絲如瀑。
曲線玲瓏。
更要命的是,這個余瀟瀟還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姿態,所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勾人!
「咕咚!」
何淵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吞咽一大口吐沫的聲音。
假如不是見多了像靈妙仙子、許妙錦以及塗山雅這等絕色美人,眼光早已被無形中拔高了許多。
再加之他這段時間又沒閒著,不斷在塗山雅、許妙錦和她余瀟瀟三女身上開墾周旋。
怕是眼下他都要忍不住要將面前這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給抱在懷裡,一通溫存了。
但他何淵終究不是前身那種好色成性的紈絝子弟。
他有足夠的定力!
至少他清楚,此時此刻,在雲海峰的山門處,他是萬萬不能與余瀟瀟做出什麼不雅之舉的。
只因那樣會有辱雲海峰的山門。
於是。
下一刻。
就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道:「余姑娘,這裡來往的師姐較多,咱們換個地方交談吧。」
「嗯!」
余瀟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螓首,道:「本姑娘原本也是打算與你換一個地方交流的,不然你以為是在這裡嗎?唔,該不會是你何淵已經抵擋不住本姑娘的魅力了,打算不顧場合地要了本姑娘吧?」
說到這裡,她故意裝出一副宛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下意識雙手抱胸,往後退開兩步。
同時,一對俏目宛如盯著流氓混子一般,防備著何淵。
何淵:「……」
假如他不是與眼前的余瀟瀟有過負距離接觸,早已清楚對方的秉性,怕是還真叫這個女人給裝到了。
當下。
他一拂長袖,把肩一聳,擺出冷臉欲走的姿態,道:「余姑娘,別說何某不給你機會!你看,明明是你處處防備著何某,又怎能責怪何某不給你行使雙修侍妾的權力呢?」
聞言。
余瀟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何淵,你不是吧?明明那會兒在與你大師姐的婚禮上,你不是挺懂浪漫的嘛?口口聲聲說要心疼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輩子,弄得我們這些吃瓜群眾都感動的眼淚嘩啦地下。怎麼到本姑娘這裡,你卻故意裝傻充愣起來了?」
言罷。
驀見她一步邁前,一把抓住何淵胸前的衣襟,氣哼哼地道:「不要以為本姑娘當真不敢在這裡將你的衣衫給給剝的一件不剩?」
我去!
何淵下意識往後退開了一步,躲過了余瀟瀟的撕扯。
他今日算是徹底領教了什麼叫做女流氓!
他可以百分百篤定,倘若他站在這裡不動,沒準還真的會被余瀟瀟這個女人將他從上到下都給扒拉了一遍。
也得虧如今他的修為比余瀟瀟高出了不少。
否則。
如果還像之前那般,他修為不濟,動不動便被余瀟瀟給用強的時候,這會兒,怕是他的衣衫也難保了!
「你這個女人,就不能矜持一點嘛!」
何淵無語吐槽道:「難道你不知道,女人越是矜持,越是讓男人產生性趣嗎?而往往那些容易讓男人得到的女人,很快就會讓男人變得膩味了……」
何淵的這波心聲,自然是被余瀟瀟給偷聽到了。
然而,她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自己對待何淵的態度。
只因她心裡清楚,一個讓男人產生膩味心理的女人,至少她有過多次與這個男人溫存的機會。
可像她這種雙修侍妾,後面怕是想要找何淵溫存,都得等待他何淵翻牌子了!
所以。
眼下,她務必要趁自己有機會與何淵顛鸞倒鳳的時候,徹底放開自己,讓何淵從自己的身上體會到別的女人所沒法帶給他的那種愉悅!
又或者說是,情趣!
余瀟瀟承認,在何淵後續可能會繼續接觸到的女子之中,像她這般大膽到敢於直接將何淵給撲倒的女人,或許還會有。
但像她這般完全放開,放浪形骸到令他何淵都隱隱似有些招架不住的女人,怕是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余瀟瀟一個了。
余瀟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有的,要用這種辦法來讓何淵記得自己。
有可能是偷聽到何淵心聲之中所說,她在原劇情的結局,是被那個徐子昂給納入後宮之後,卻一度冷落到鬱鬱寡歡而死吧!
故而。
現如今,當她的人生軌跡沒有依照何淵心聲之中的原劇情走,而是選擇何淵作為依託之後,余瀟瀟便特別珍惜每一次與何淵單獨相處的時刻。
是的!
她就是要想方設法讓何淵記住自己的特別之處。
這樣一來。
或許何淵才不會冷落了自己。
這般想著,余瀟瀟忽地湊近了何淵幾分,俏臉浮現出一抹紅暈,沖他低聲耳語道:「放心吧何公子,本姑娘既然知曉你十分在意自己在你那美女師傅以及眾多師姐眼中的形象,又怎會捨得讓你在她們面前失態?」
頓了一下,才見她媚眼如絲道:「地點本姑娘早已安排妥當,就等郎君你尊駕降臨,前來臨幸妾身了!」
妖精!
何淵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吐沫,在心底默默罵了一句。
隨後。
他在余瀟瀟的帶領下,徑直來到雲海峰半山腰的一處瀑布之下。
那裡有一汪十幾丈見方的清冷幽泉。
余瀟瀟率先和衣「噗通」一聲跳下了清泉,邊探出藕臂劃弄著泉水,邊抬眼嬌媚地朝何淵含笑道:「怎麼樣,郎君,這汪清泉,夠資格成為你我今晚的洞房之所吧?」
「呃……」
何淵無奈道:「余姑娘,咱們能不能先不要提洞房二字了?」
原因無他,只因聽余瀟瀟提起洞房,沒來由便讓他想起自己今天剛剛才在新房內與大師姐許妙錦溫存的一幕。
這樣。
多多少少會讓他有種自己背著大師姐與小三私會的負罪感!
余瀟瀟白了他一眼,緩緩自泉水中站起了身來。
頓時。
被泉水打濕的薄薄黑裙緊緊裹住她那玲瓏剔透的胴體,那種若隱若現的勾魂攝魄銷魂感覺,比任何言語都更能刺激男人的荷爾蒙!
這個女人真是太會了!
何淵無奈露出一絲苦笑,他感覺自己的定力正一步一步被余瀟瀟給撕扯成碎片。
更要命的是。
便在這時,位於清泉下的余瀟瀟探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舔了舔唇端所沾上的泉水,旋即朝他勾了勾春蔥般的白皙手指道:「郎君,你快下來呀!這個時候你還能忍得住,究竟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嗡!」
那一刻,何淵直覺腦際一陣嗡鳴。
眼前仿佛只剩下了對面清泉之中令自己口乾舌燥的嬌媚女人。
她余瀟瀟本就是老子的雙修侍妾,老子還顧忌什麼?
本著這個念頭,何淵縱身躍下了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