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嚀!」
胸口陡然被一對大手觸上,洛冰那柔弱的嬌軀頓如施了定身術一般,瞬間便就定在了當場。
也在這時,何淵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雙手放的位置不對,當下連忙將十指給抽了出來,習慣性地將右手放在鼻尖摸了摸,道:「抱歉,剛剛一時激動之下,有所冒犯!」
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這個伸手摸鼻的動作,看在床上這位妖族小公主的眼底,反倒更像是這傢伙摸了自己之後在那聞著手指的余香。
所以。
下一瞬。
可以明顯看到洛冰那張依稀能分辨出正常狀態下精緻絕美的俏臉之上,紅暈更甚了。
她嗔怪地橫了何淵一眼,不過卻也從何淵略顯侷促的舉動中看得出來,方才這傢伙也就是在內心故意揶揄一番罷了,其實他本人並沒有向自己動手動腳的想法。
於是。
片刻之後,她的人便就恢復到了正常。
微微抬起自己那一對漸漸有了幾絲靈光的寶石大眼,含羞帶怯地偷偷打量了何淵一番。
何淵見狀,心裡暗覺好笑,當下故意瞪眼嚇唬她道:「洛姑娘,剛剛要不是何某眼疾手快,及時出手制止了你的劇烈掙扎動作,一旦你胸前的這對銀針脫落,你便立馬一命嗚呼了,知不知道?」
聞言。
洛冰俏臉頓時浮現出一絲慌亂,大眼中滿是歉然之色,道:「冰兒方才因為不太習慣與陌生的男子共處一室,所以一時有些激動,差點兒誤了何先生你的大事,冰兒十分抱歉……」
呃……
何淵倒是沒想到,自己隨口嚇唬這位妖族小公主的一句話,居然被她給當真了。
非但如此。
她竟還主動向自己出聲道歉。
這份不諳世事的天真心性,著實讓何淵感覺到有幾分羞愧。
他哪裡還忍心繼續欺負這位純真的妖族小公主?
當下他聲音轉柔了幾分,道:「接下來我會用這二十四根銀針替你拔除肺內的癆疾,過程中將會有一些無法承受的劇痛,還望洛姑娘你能夠堅持住!」
聽完何淵的話,洛冰用力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瓜,目光頓時變得堅定了幾分,道:「放心吧何先生,你儘管插進來,冰兒能夠承受的住!」
嗯?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兒邪惡呢?
何淵摸了摸鼻尖,表情略帶一絲古怪地睨了面前這位妖族小公主一眼,暗道:「小公主啊小公主,聽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什麼叫做你儘管插進來,冰兒能夠承受的住?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在做著什麼少兒不宜的床上運動呢?」
「啊?」
洛冰俏臉剎那間紅似滴血。
她雖然單純,卻不等於白痴,自然聽得出來何淵心聲之中所描述的所謂少兒不宜的床上運動代表著什麼。
那一瞬,就見她粉拳緊捏,杏目圓瞪,一張俏臉殷紅如血,看向何淵的神色,也多了一絲羞惱的味道。
「他……他怎麼能夠在心中浮現出如此下流齷齪的念頭?當真是太羞恥了!」
洛冰越想越是羞赧,隨即,便見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俏臉,竟是不敢再直面何淵。
何淵:「……」
雖然他不清楚面前的這位妖族小公主,因何突然變成了這副嬌羞赧然的模樣,不過卻覺得這樣正好。
眼下她洛冰以雙手遮面,正好看不到他施針的情況。
如此一來,便可避免在他行針過程中,讓她產生了不適的心理。
何淵如今已是築基三階,因而對體內的靈氣控制,早已變得嫻熟無比。
利用靈氣操縱著手上的銀針,何淵很快便就將二十三根銀針,一一刺入洛冰胸前的二十三處大穴。
此時此刻。
他手上的銀針還剩最後一根。
而他瞄準的則是洛冰胸口的最後一處緊咬穴位,中庭穴。
「噗!」
伴隨何淵的第二十四根銀針刺入洛冰的中庭穴,下一刻,驀聽這位妖族的小公主檀口大張,發出一道痛徹心扉的慘叫。
那一瞬。
她的整張俏臉頓時因劇痛而變得無比扭曲,雙手十指更是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嬌軀震顫不止,顯然是疼痛到了極點。
「嘔!」
突然,她腦袋一側,仰口吐出了一大股黑色的血箭。
「嗖!」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忽地自廂房的大門閃電般掠入,氣勢洶洶地來到兩人的近前。
但當看清兩人的動靜,以及洛冰眼下的情狀後,這人身上的冷意才終於漸漸消散了下去,轉而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看來本座果真沒有看錯,小兄弟你的醫術的確比那些庸醫高明了許多。冰兒在你的針灸下,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何淵定睛一看。
發現來人果然便是兩界城的城主洛城。
只是此刻這位兩界城的城主身上的氣息,比之先前明顯弱了幾分。
而且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被擦乾的血漬。
由此看來,剛剛他洛城必然是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大戰。
不過眼下既然這位洛城主回到了這裡,便就證明外面的戰爭該已告一段落了。
何淵朝這位城主拱了拱手,算作施禮,道:「小子的這一套針灸,勉強算是緩解了令千金肺部的壓力,但想要治癒,還得持續針灸個四五次才行。」
這套針灸之術,他自然是在紫府內震仙殿中的那個萬毒分身的指點下進行的。
說起成天遙這位萬毒門的掌門。
她因為是萬靈之體,所以在修煉之前,曾研究過一段時間的鍛體之術,對人體的五臟六腑以及奇經脈絡,可謂是知之甚祥。
也正是因為此,故而她才能輕鬆指點何淵用二十四根銀針來緩解洛冰的肺癆之疾。
洛城欣然道:「這段時間小兄弟你便住在我城主府,安心為小女救治她的肺癆之疾即可,需要什麼,儘管向本座開口。畢竟本座曾許諾過,一旦有人成功救治了小女,本座將答應他一個條件。」
我要那枚九紋石印璽,你肯給嗎?
何淵暗道。
當然,這句話他並未說出口。
只因他清楚,如今還不到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