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寧靜與瘋狂
「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急！」在外海的一處寧靜海域，正上演著宛如追星的一幕。
餘燼站在一處高台上，他的下面則是將他圍起來的船員們。
自從聽說餘燼是個冒險家，而且還是那種要前往暗之外海的傳奇冒險家後，死兆星號上的船員一下子就熱切了起來。
在提瓦特，冒險家是令人嚮往的職業，而傳奇冒險家更是如此。
因為他們代表著人類向未知進發的勇氣，每誕生一個傳奇冒險家，就意味著人類認知的邊界進一步拓寬！
而現在，就有一個將要前往暗之外海的傳奇冒險家站在他們面前！先不管他能不能活下來，要到簽名再說。
「好，下一個！」
「什麼，沒紙？轉過身來，我簽你背上。」
「簽武器上？你怕不是在為難我？算了，滿足你！」
……
「北斗姐，是不是有些太放鬆了？」死兆星號上的大副看見船上如此鬧騰，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作為最早同北斗一起行走在外海的成員之一，大副對於外海上的危險可是一清二楚。現在船上這般懈怠，要是海怪來了，怕是得損失慘重。
誰知北斗聽了大副的話後猛灌了一口酒，然後笑著說道：「放心吧，老孫，不會有事的。伱難道沒有發現一路上除了風暴，我們連一隻海怪都沒有發現嗎？」
「這……」老孫眉頭一蹙，經北斗這麼提點，他才發現此次出海旅途的非同尋常。
「好了，好了，你就是太警惕。放輕鬆，好好欣賞一下外海的風景吧，下次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北斗見老孫仍舊疑惑，便出言安慰道。
「好吧，既然北斗姐你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老孫在聽見北斗的話後，心中的憂慮頓時一掃而空。
在大海上，相信北斗是不會出錯的——這是南十字船隊成員的共識。
然後老孫就和其他船員一樣，跑去要簽名了。作為最喜歡和新船員吹噓的人，這樣增加自己吹噓可信度的機會老孫可不會放過。
「咳咳咳……」看著老孫舉著日記本嚷嚷的樣子，北斗差點把自己口中的酒給吐出來。
「真是的，沒有眼力勁兒啊，也不知道給船長要一個簽名！」默默吐槽了一句後，北斗就又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她有預感，餘燼肯定可以回來。所以，簽名的事不急，至少要等沒人時再要。作為大姐頭，她對於問別人要簽名這件事，還是有些小羞恥的。
日月輪轉了幾度，儘管外海大多數時候都是陰沉的，但還是有晝夜起伏的。
白天會有光亮，夜晚則是如墨般的漆黑。
而現在，死兆星號就行駛在漆黑之中。黑夜中的死兆星號沒有亮起大燈，只有甲板上一些元素燈在微微發光。
在外海中發出巨大光亮，通常會引來危險上門。要是在平時，死兆星並不畏懼什麼，但是現在，重要的是儘快送餘燼到暗之外海邊緣。
很快，遠處的海面之上突然浮起一線光亮。隨後這光亮越來越大，直到同漆黑分庭抗衡。
這不是太陽升起來了，而是暗之外海的邊緣到了。
看著遠處的一線光亮，北斗來到餘燼的身前，說道：「看到了嗎？那裡就是暗之外海的邊緣。」
「它為什麼這麼亮？它的海面為什麼這麼平靜？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北斗將自己的眼罩揭下，英氣逼人的火紅眼眸看著遠方的光亮，久久不語。
璃月的【龍王】也會有不敢踏足的海域。
「呵呵，後面就靠你了，餘燼。」北斗拍了拍餘燼的肩，有些期盼的說道。
即使無法踏足那片海域，但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也在不斷驅使著她去得到更多關於這片未知之地的信息。
餘燼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熱切目光，笑了笑，然後說道：「哈哈哈，等著我的好消息！」
說罷，餘燼一個轉身就跳出死兆星號之外。
「他怎麼直接跳下去了！」
「咱們不是放了小船嗎？」
「不……，他不用船。」
「不用船怎麼……」
船員們停止了爭吵，因為他們看見餘燼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對紅金色的翅膀。
「呼——，真是出人預料啊，餘燼。」北斗看見餘燼振翅高飛的樣子，心中的震驚可一點也不少，只是她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深呼吸了幾下之後，北斗對著船員們喊道：「好了兄弟們！各就各位，接下來可沒有來時那麼輕鬆了！」
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暗之外海後，北斗也回到了船長室中。正如她所說的，接下來，和海獸戰鬥才是死兆星號的日常。
……
餘燼收起熔爐之翼，穩穩踩在平靜的海面之上。眼前的一切是光怪陸離的，七種元素的光澤在這片空間內盡數顯現。
它們流動著，但是並不接觸。這裡的每一道光澤都代表著一股龐大到令人膽寒的元素力。
而餘燼的腳下，則是平靜到極致的海水。宛如一個無垠的巨鏡，倒映著世間的一切。
「咔嚓！」一張照片被餘燼收入囊中，好風景，不得不拍。
然後他就在這片平靜的海域之上滿無目的的走動起來。
這裡不是暗之外海，僅僅只是提瓦特內陸與暗之外海的一個「邊界」而已。
越往深處走，餘燼越能感知到元素力的無序。原本在海域上空凝實耀眼的七元素光芒變得散開，薄淡。
青、黃、紫、綠、藍、紅、白七色光霧在交織，形成了一片宛如夢境般的景色。
原本平靜的海面也在某種特殊因素影響之下開始了波動。
不過這些餘燼都沒有在意，他繼續走著，一直走到了「邊界」的盡頭。
此時他腳下的海面已是波濤洶湧，海面宛如隨風揚起的破布，瘋狂的搖晃著，捲動著。
之前還可以分辨出來的七色已經是徹底融合了起來，形成一片朦朧。
但是這片朦朧卻意味著無盡的兇險，因為它代表著濃郁到實質的元素。
比當初無想刃狹間內瀰漫的雷元素還要濃郁百倍更甚的七元素力！
這裡海浪的每一次翻湧，都足以將大船擊翻！
怪不得從未有人能到達暗之外海。這種場景，恐怕只有魔神一級的力量才能遭得住。
就連隱於他身邊的黑刀都開始有些氣息外泄。顯然，她們這種情況下也是難受的很。
餘燼見狀，心中沒有多少驚訝。黑刀們雖說聯合起來可以弒神，但是那也是以命搏命。
正當餘燼想要停下腳步，讓黑刀們進入他體內歇歇時。卻突然感覺到他的周身有十一道熟悉的氣息湧現。
那是賜福的氣息，是他賜予生命的賜福。
氣息一閃而過，然後餘燼就發現自己又感知不到黑刀的位置了。
【王，無需擔心我們。】黑刀的聲音在餘燼心間響起，依舊和往常一樣清冷，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都長進了許多啊。」餘燼笑著搖了搖頭，於是便接著向前走去。
即使眼前仍舊一片朦朧，腳下不停翻湧，但是餘燼的步伐沒有任何停頓和遲疑。
朦朧終究是有盡頭的，而餘燼一直走到了盡頭之後。
然後他就看見熟悉的一幕。
末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