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冒險家，餘燼
兩天後。
「不是？你真準備跑去暗之外海？！」北斗看著眼前的餘燼，覺得有點不敢置信。
這年頭自殺都這麼講究？不去找個好地方跳下去，反而千里迢迢跑到暗之外海？
「真的，受人之託，不得不去。」餘燼點了點頭，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拿走拿走，這些錢是你那些素材的報酬，這麼多，足夠你舒舒服服一輩子！」北斗卻是沒有再聽，她拿出一迭紙鈔，塞進了餘燼的懷中。
這是璃月一家錢莊的憑票，可以憑此兌換摩拉。
餘燼低頭看了看，很多，但是對他而言，用處很小。
他抽出幾張，然後將其他的憑票遞了回去。
「雇伱們，送我到暗之外海旁邊。」
北斗這下連自己的酒都不喝了，她看著餘燼手上的憑票，然後吐出一口氣，無奈說道：「算了，送死我不攔你。」
然後她一把將餘燼手上的憑票拿走，急匆匆的跑回了死兆星深處。
開玩笑，為了將餘燼手上的魔物素材收走，她可是向凝光借了錢的。
要不是餘燼手上的這批魔物素材整體質量要比市面上的高上許多，她也不會咬牙將這麼大批的魔物素材收走。
接下來一陣子時間，死兆星號上的元素炮可以直接轟到過載了。
而代價也只是將餘燼帶到暗之外海的邊緣。在火力充沛的死兆星號面前，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餘燼的緣故，死兆星號起航的時間延長到了下午。不過船員們都沒有什麼異議，因為在漫長的航海生涯中，北斗用她的行為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隨著北斗的一聲響亮的號子，死兆星號船尾的兩車輪舟開始轉動，其兩側巨大的船槳也開始搖動。
預熱完畢後，便是一陣的鐵鏈交錯聲。深扎於海底的船錨被提起，海風鼓足船帆，死兆星號就此起航！
站在甲板上，餘燼有些興奮，這還是他第一次坐船。
原本平靜的海面因為死兆星號的到來而翻起白花，餘燼只是看了一會就覺得有些打哈欠。
這死兆星號穩是穩，但是速度可比他游得慢多了。就連這大浪也沒有他游泳時濺起的高。
不過這種安穩的感覺在死兆星號穿過雲來海，來到孤雲閣之外的海域之後就變了。
以孤雲閣為界，兩邊的海域變得截然不同。孤雲閣以內的雲來海晴空萬里，風平浪靜；孤雲閣以外的外海烏雲密布，海面上波濤洶湧，仿佛隨時就會有雷暴降臨一般。
而這裡的船隻更是少之又少，一幫而言，提瓦特的跨國商船都喜歡沿著大陸海岸前進，這樣既容易補給，安全係數也高。
不過總有例外，死兆星號如此，這片海域的其他船隻也是如此。不過相同的一點是，所有來到外海的船隻上，都裝備著數量不少的武器。
這是很有必要的，先不提外海中可能的海盜，就算是一些巨大的海怪，那也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至於更遠的暗之外海，提瓦特好像有史以來就沒有人能夠活著回來。
因為在外海遊蕩的東西，由海怪變成了邪神！它們在暗海的淬鍊下，理智不見得有多少，但危險程度肯定比他們作為魔神時更為恐怖。
「轟！」陰暗的高天降下一道雷霆，巨大的閃光使得天地都為之一亮，不過很快這道光芒就被無盡的海天吞噬。
一切的光芒在這片海域之上都不能長久。
「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北斗看著好似沒有盡頭的烏雲，猛灌了一口酒。接下來可要專心了。
即使跨越過無數次的風暴，北斗也不敢在外海上放鬆，這片海域中恐怖的東西永遠比她想像的要更多。
有可能你所謂的放鬆，也只是它們給施加而來的幻象。待到真正卸下疲憊之時，那就是你的喪命之日。
「了解！」水手們大喝一聲，響亮的齊吼在死兆星號上響起，就連這昏暗也不見得那麼可怕。
「嘩啦啦！」這次翻湧的巨浪總算是超越餘燼了，如晃動捲簾般滾動的海面觸碰到死兆星號的船體之上，巨大的浪花瞬間就撲面而來，將餘燼整個人浸濕。
大片大片的海水湧入死兆星號的船體內，不過馬上就有人反應過來，將這些海水聚集到專門的儲水船艙中。
在外海想要同往常一樣將海水給直接倒出去是不可能的，這樣做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倒水的人會和他倒出的水一樣，成為大海的一部分。
所以行駛在外海的船隻中，有很大一部分空間就是預留用來裝水的，裝巨浪帶來的海水。
等到差不多了，就可以用從楓丹進口的空氣壓縮機壓縮氣體，將船艙內的海水逼出來。
「底盤不錯。」北斗從船頭的龍首上跳了下來，來到餘燼身旁說道。
剛剛的巨浪打在餘燼身上，宛如碰到了礁石，沒有動搖他分毫。
「呵呵，練的久了。」餘燼緊盯著海面之下，笑了幾聲。
「這次運氣好，沒有遇見什麼東西，行程快了不少。」北斗在餘燼旁邊看著起伏的大海，有些竊喜的說道。
這種經歷，還是第一次。死兆星號上更換最快的，不是淡水，也不是船員，而是船上的元素炮和弩機零件。
每每進出一趟外海，戰鬥才是主旋律。不過收穫也是極佳的，在外海中成長而來的海怪，渾身是寶，在富商雲集的璃月，不愁賣。
「是嗎？看來好運也是會降臨在象徵死兆的北斗星之上啊。」餘燼看著甲板的欄杆，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
「哈哈哈，沒想到你個鐵罐頭還挺會說話！」北斗聽見餘燼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沒想到曾經被視為天煞孤星的她也有被人夸好運的一天。
「我嘴一直很甜。」餘燼直接應了下來，說漂亮話，他最擅長了。
「說真的，現在你要是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北斗笑了一下就正經了起來。餘燼很強，她還有沒和他交過手，作為習武之人，自然是有些遺憾的。
「你為什麼在沒有神之眼的時候就敢挑戰海山呢？」餘燼反而問起了北斗。
「為什麼……，小時候聽見大人怎麼講它厲害就惦記上了唄，後來覺得自己可以了，就上了。」北斗毫不在意的說道，仿佛斬殺海山沒什麼大不了一般。
「看來我們一樣呢。」正當北斗覺得有些疑惑時，餘燼繼續說道：「我也覺得自己可以。可以在暗之外海游個來回。」
餘燼說這話時，雙手撐在甲板的欄杆上，目光眺向了未知的遠方，這是很平常的動作。
可是北斗卻分明感覺到一股無可比擬的自信之感從餘燼的身上散發出來。
那種感覺，北斗從未見過，就連璃月最有權勢的凝光，她的自信也不及眼前之人的分毫。
仿佛……，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是播放的幻燈片。靜靜看著就很不錯，若是不滿意了，還可以將其倒回去，自己添上幾筆，然後再接著放。
【我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北斗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平常自己在航海時可不會這樣。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不知不覺間，北斗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
「呵呵，我嗎？」餘燼摸了摸下巴，然後笑著說道：
「冒險家協會，餘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