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教訓
「哼哼哼，接受玷污吧！！！」
這是安弗塔斯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他腦海中意識空間第一句從外面傳來的話。
「聲音……從外面傳來了……」
「元帥他……」
「那是什麼！」
在純白的意識空間內，一抹黑色突然攀附在了上面。黑色在不斷吞噬著邊界，它起初只是處於意識空間的邊緣，然而卻在某個時刻瞬間突破了障礙衝進這片意識空間。
漆黑且粘稠的大浪拍打著，眨眼間便吞噬了無數閃動的光點。
最開始這些光點們在不停地逃竄，可是漆黑泥沼的面積卻越來越大，逃跑的眾人瞬間便明白了一點——繼續逃跑的話絕對會被吞噬地連渣都不剩。
【意識融合，對抗這東西！】
殘餘的光點頃刻間達成了一致，他們穿梭著融為一體，一個「人」逐漸誕生了。
可是飛過來的不只有沒被吞噬的光點，那些已經處在漆黑泥沼中的光點此刻也脫離的爛泥，融入了正在形成的坎瑞亞之內。
「呼……」
坎瑞亞的軀體一半虛幻一半漆黑，漆黑在不斷擴大，讓他越發無力。
「復國之路，到此為止了嗎？」不知是坎瑞亞在嘆息還是其中的人們在嘆息。
眼皮越發沉重，四肢也無力到連戰立都做不到，坎瑞亞只能眼睜睜看著蔓延的泥沼將他吞沒。
「將所有人連接在一起？只有沒見過意識毒病的傢伙才會幹的事。」
幽邃的嘲諷聲傳來，這也是坎瑞亞最後聽見了聲音了。
……
「哼哼哼！玷污！玷污！」
「啪！」
「哎呦！」
餘燼看見幽邃趴在安弗塔斯身上不斷蠕動，嘴裡還念叨著「玷污」之類的話，一個大逼兜打得爛泥飛濺。
「我發現你學王城下水道的那個食雪漢學得倒是挺快。」餘燼有些語氣不善地說道。
玷污，這是王城下水道裡面一個長得非常丑非常丑的傢伙喜歡念叨的東西。
他有多醜呢？比餘燼還丑，更關鍵的是內心也沒有餘燼陽光，整天躲在下水道里不是想著把自己盔甲上的角插進別人的身體就是想著食雪。
反正當餘燼知道他叫「食糞者」時，驚訝地不行。接著，餘燼就送給食糞者一堆的巧克力，然後他就被食糞者追著砍了，再然後就是食糞者也變成小零食的一部分。
食糞者為什麼不吃小零食？這是餘燼至今沒有搞懂的疑問。
「你不會染上小零食了吧？」餘燼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幽邃，魂五之力這麼強？竟然可以感染幽邃！
「老大，找到他們的位置和這樣子的原因了。」
幽邃看見餘燼的樣子，立馬轉移了話題。雖然它沒有正常人類的觸覺，但是小零食這種東西，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
「說說！」
不出所料，餘燼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們的位置在這裡的地底。」幽邃回憶起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爛泥開始有匯聚地蠕動。不一會兒，爛泥上就出現了一張地圖。
「厲害厲害！」
餘燼看見地圖，立馬鼓起了掌。原因無他，那是在蒙德右上方的……海底。
「坎瑞亞人都是地鼠變得是吧？一個個這麼會打洞？」餘燼不由得吐槽道。真不是他說，現在遇見的坎瑞亞勢力，有一個算一個，全縮在地底。
而且還是那種尋常人絕對想不到的犄角旮旯！真是納了悶了，在地底待久了真不會自閉嗎？
「那他們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好好的，把靈魂融合起來幹什麼？」
「為了所謂的『超越』，似乎他們在他們的理解中，意志匹敵一個世界的人，被稱之為降臨者，才算是達到『超越』的門檻，而且他們是真不想在這個世界待了。」
「好地方待久了，什麼時候給他們送到羅德蘭體驗一下就不想著跑出世界之外了。」
餘燼戳了戳宕機的安弗塔斯的臉，只覺得這群人閒的慌。這個世界還是挺不錯的，一點兒小小的麻煩，根本用不著逃出去。
「意志匹敵一個世界……，這種東西是怎麼得出來的？」戳完，餘燼就撓了撓頭。
意志匹敵一個世界，這種說辭也太寬泛了，世界的意志怎麼匹敵？
旁邊的幽邃聞言，繼續蠕動了起來。它體表上的地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法陣。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理論來源……嗯，他們匯總各方資料琢磨出來的。」
餘燼跑過來看了看，然後不出三秒，他就果斷放棄了。
若僅僅是法陣還好，他學過無數種魔法禱告，其上面的魔力迴路也是複雜的緊，但關鍵在於幽邃身上法陣的每個邊邊角角，都刻印著螞蟻般密集文字。
加上幽邃本身就黑，而且它的身體還不斷流動。他只看了一會兒，便覺得兩眼發昏。
「不如改成專注值多少，這樣還容易比較。」餘燼捂著窺視縫，做出了評價。
意志在羅德蘭和羅德爾很好計算，那就是看專注值多少。
一想到自己那「九九九九……」，放魔法根本停不下來的專注力，餘燼便不由得有些自得。
怎麼著他應該也可以混個「降臨者」的身份了，就是不知道這聽起來就像是黑戶的身份有沒有什麼福利。
抬頭看了一會兒天，餘燼總算是輕鬆了不少。他想起之前這群人的行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
「怪不得這群人這麼熱切想要淨化丘丘人，原來是為了融合他們的意識？」
「大抵如此，而且還必須是坎瑞亞人的。他們追求所有的意識步調一致，貿然融合其他人的意識，反而會使整體的相性下降。」
幽邃把裡面人的意識里里外外搜颳了遍，毫無疑問，現在他就是坎瑞亞百事通！
「要我說，不如瘋狂生生生，五百年，就算他們是一對生二個，二十年算一代，我算算……」
「我超，過億了。」餘燼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兒，然後瞬間覺得安弗塔斯這群人腦袋有問題。
明明只要生孩子就能辦成的事，非要乾的這麼麻煩。
「老大你……」
「我什麼？」
「你真是天才！」
幽邃有時候也很驚訝餘燼的腦迴路，它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所以老大，這群人怎麼處理。」敷衍地附和了幾句餘燼的「奇思妙想」，幽邃便從安弗塔斯的身上脫離了下來。
「要不要留下一個污染意識的源毒？讓他們知道將所有人意識連接在一起是個蠢到不能再蠢的手段？」
幽邃看著躺屍的安弗塔斯，蠢蠢欲。反倒是餘燼斜眼看了看自己腳下這團鼓動的淤泥。
「別，你要是把濡濕人形搞出來。我手起刀落，先宰了濡濕人形，再把你也給宰了。」
餘燼將手中的武器胡亂揮舞，惹得幽邃一陣心悸。
腳下輾轉騰挪，他走到了安弗塔斯的身旁，然後「砰！」的一聲，就把這人給踢飛了出去。
「下次記得長點兒眼，意識入侵可不是什麼好招式。」餘燼對著飛上天的安弗塔斯擺了擺手。
坎瑞亞這群人意識上傳了這麼久，卻仍舊不能完美融合，是他們對復國的欲望不強烈嗎？是他們上傳時感情剝離的不徹底嗎？
都不是，真以為入侵別人的意識一點兒副作用都沒有？
入侵著入侵著，自己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事餘燼見的可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