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封印神祇的劍法
「唰！」
群玉閣上，餘燼的身影再度浮現。正如他所說言，他回來的很快。
「餘燼兄，你找的人呢？」鍾離第一時間注意到餘燼的到來，立馬急不可耐地問了起來。
下方的若陀還在和蒙葛特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容不得鍾離有任何放鬆。
「馬上來，不用著急。」餘燼看了看下方。蒙葛特在四處亂竄，憑藉著自己的體型和速度同若陀周旋。
他又抬頭看了看遠方，兩道明亮的流星正從不同的方向朝群玉閣飛來。
「砰！」×2
流星的速度很快，眾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看見「流星」已經墜地。
定睛一看，正是被餘燼一棒子揮過來的公子和散兵。
「行了，人給你們帶到，怎麼處置看你們的了。」餘燼說著，還把在地面上的散兵給踹了一腳。
這傢伙要比公子惡劣，公子是壞心辦好事，散兵就是純純的壞心辦壞事了。
「拷起來，等事後再處置。」凝光俯視了一眼公子和散兵，揮了揮手，兩人便喜提特製手鐲一對。
「可以啊小子，伱都有兩副手鐲了。」餘燼拍了拍公子的腦袋，隨後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公子說道：「看好了，我只表演一次！」
說罷，餘燼便跳下了群玉閣。
……
「呵……」蒙葛特剛喘過一口粗氣。就感受到自己這方的土地又開始的劇烈的震動。
「好快！」來不及多想，他再度發力，準備依靠自己的速度閃過此擊。
在之前的戰鬥中，蒙葛特就明白自己對若陀造成的傷害極為有限。
所以蒙葛特果斷採取了「拖」字訣。他的速度，加上若陀現在跟沒有差不多的腦子。一時間，竟然占據了主動。
當然，這是短暫的，等到蒙葛特體力耗盡，就是他身死之時。
正當蒙葛特想要閃開之際，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後的震動停歇了。
生怕若陀又使出什麼其他的招式，蒙葛特立馬回頭觀望了起來。
在巨大的龍首之前，佇立著一個渺小的身影。此刻的他正死死抵在若陀軀體之上——正是從群玉閣躍下的餘燼。
「肥龍……，你……好胖啊！！！」餘燼的軀體之內猛然迸發出海量的火星。熔融的灼痕再度爬上了他的盔甲之上。
隨著火星的噴濺，餘燼身上燃燒的痕跡也越來越大，他的力量也逐步攀升，直至能撼動山嶽！
「你也……給我起飛！！！」火星飛舞著，形成一雙熾熱的大手，將若陀的身軀牢牢握住。
隨後餘燼雙手作拋飛狀，而若陀的軀體也隨著餘燼的動作翻飛了出去。
「咚！」
若陀的身軀比山嶽還要龐大，其質量也比山嶽更加沉重。
巨大的身軀從空中落到地面上，頓時將大地砸出一個巨坑。看起來就像是天星剛剛墜落。
「好！！！」
奧賽爾見狀，五個腦袋頓時歡呼了起來。要不是沒有手的話，估計他現在八成已經鼓起了掌。
「我就知道餘燼這傢伙不簡單，直接把若陀掀起來。這力量，摩拉克斯你覺得如何？」
「撼動山嶽的巨力，我本以為只有龍才有。」鍾離回應著奧賽爾的，不知不覺間，他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許多。
就憑餘燼剛剛展現出來的這份巨力，足以和若陀較量一番。再加上他，這次穩了！
「王可不只是巨力而已。」蒙葛特不知道什麼飛到了群玉閣之上，他看著下方甩手的餘燼，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他力氣真的很大。」
餘燼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若陀真是他人生不能承受之重，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龍？
感嘆之餘，餘燼手中多出了兩柄曲劍。這曲劍和尋常的刀劍不同，它的末端不是鋒利的銳刃，而是一團捲起來的波紋。
流水曲劍——存在藍衣劍士的傳說故事中，據說是參考流水的形象製成的曲劍。
重攻擊能展現舞動般的連擊，得以窺見傳說中描述的片段。
傳說故事中，身穿藍衣的流水劍士，在妖精處取得流水劍，劍士得以封印古老的神祇——猩紅腐敗。
為什麼腐敗最菜？因為祂真的被凡人封印過。
「呼……」餘燼深吸了一口氣。
停駐會帶來沉澱，沉澱會招致腐化——謹記行事奔流不息，切忌流連。
這既是流水劍士對後人的警告，亦是流水劍法的一切核心。
所以……
餘燼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大地，他放開自己的限制，回憶起了當初在交界地地底所見到的一切。
天地突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碧青澄澈的「水滴」，將崩毀的大地暈染得一片蒼藍。
隨後，無數水滴像是找到了方向，爭先恐後地湧向了餘燼手中如水波般流轉的曲劍。
朦朧的蒼青色來的快，去得也快。它們在天地間消失，卻附著在了餘燼的雙曲劍上。
「轟隆隆！」
大地震顫，龐大的龍影遮天蔽日。若陀的眼神依舊瘋狂，身軀依舊堅韌，仿佛像是永遠不會感到疲憊一般。
看著來勢洶洶的若陀，餘燼如同起舞般雙劍交叉揮出。
纏繞在曲劍上蒼青色也隨之傾灑而出。它們越來越大，等到接近若陀時，已經如同是一片從天而降暴雨。
「嘩啦啦！」蒼青色的「水滴」傾灑在若陀的身上，發出了一陣水流涌動的聲音，像是真正的水滴一般。
暴雨對於尋常人而言自然是兇猛的、危險的；但是對於若陀，曲曲暴雨甚至不能讓他產生觸覺。
但就是這綿弱的暴雨，卻讓若陀前進的軀體陡然頓住了。
「咕嚕嚕……」
蒼青色的雨流從若陀身上流下，在大地上蔓延開來。
它們一接觸到地面，便化為了氤氳霧氣。
「呦！呦！」
「嗚哇！嗚哇！」
「嘩啦啦！」
……
萬物齊鳴的聲音迸發而出，死寂的大地在一瞬間充滿了無數的生機。
蒼青色的大樹從地面上萌發生機，破土、抽芽、生長、結果、枯萎……
蒼青色的鳥獸在霧氣中降世、成長、繁衍、老去、死亡……
蒼青色的游魚在濁水中誕生、繁榮、洄游、老死……
……
霧氣中，仿佛一個獨立的世界。無數生靈宛如按下了快進鍵，一息之間，就有無數個靈魂走完屬於它們一生。
當它們的靈魂消散，就會再次回到餘燼的曲劍之中。不過這次，那份蒼青色卻更加明亮了。
交界地之下，是和地面截然不同的和諧盛景。
那裡沒有陽光，因為漏下的星光足夠孕育地底之下的生命；那裡沒有矛盾，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的子民；那裡沒有黃金樹，因為神明就在所有人的體內。
祖靈之王的追憶——祖靈是存在於黃金樹之外的奧秘，從死亡萌發生命，亦從生命萌發生命，此為祂的生命天性。
地上的人會厭惡生角，因為生角就是惡兆的象徵。地下的人會歡喜生角，因為那是屬於他們的萌發。
祖靈之王，那個自然的神明，就在萌發的小小芽角之中。
感受著手中雙劍無比強大的氣息，餘燼咧嘴一笑。
形體的舞動、劍技的變化、甚至是意志的輪轉……這所有的一切，哪裡比得上生命的萌發與老去呢？
這才是真正的「流動」，亦是真正的流水劍法，連當初劍士都不曾企及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