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雙拎著包紅糖過來,眼睛還瞅著方才跪地那人。
進了廚房,才敢跟蘇梨講:「知道的那些是四哥戰友,不知道的還以為四哥是主子呢。」
蘇梨若有所思,心癢難耐地問:「雙雙,我聽說夫君就是被他們幾個送回來的,他們有沒有提夫君以前在戰場上是做什麼的?可有軍銜?」
這個問題她以前從未思考過,只覺得夫君很厲害很厲害,現在看那幾人對夫君的態度,仿佛也不是不可能?
要有軍銜,就更厲害了耶!
「軍銜?」秦雙雙眨眨眼,「沒聽說啊,那幾人對戰場上的事隻字不談,況且若四哥有軍銜,送他回來的不可能只有這幾個人吧。」
「軍銜有大有小,也許你四哥的軍銜不算很大?」
秦雙雙琢磨著,靈光一閃,暗搓搓湊到蘇梨面前。
「四嫂,不然我們去偷偷聽一下,看他們在說什麼?」她揪著紅糖包上的細麻繩,「你不好奇嗎?」
「夫君帶他們去別處,說明談話不想讓咱們聽見,這樣不好。」
蘇梨端著茶水去正屋,秦雙雙就蹦蹦跳跳跟在後頭。
「可是四嫂你想一下,就是因為四哥帶他們去別處講話了,這才證明他們有秘密呀,要是沒有秘密,何必躲躲藏藏。」
反正被四哥發現最多挨一頓數落,又不能拿她們怎麼樣?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正屋裡老大夫正跟秦秋澤等要上山採藥的幾人仔細描述草藥形狀特性,說了半天面前的人依然雲裡霧裡。
氣得他不行,最後指指藥童,「你跟他們一塊去,莫要採到毒花毒草了。」
「好嘞,師傅您放心吧。」
蘇梨放下茶水要走。
田桂蘭將她喚住,「阿梨,將老四喊過來,請大夫幫他診脈。」
蘇梨應聲。
一出正屋門,秦雙雙就把她拉住,暗暗高興。
「太好了,咱們快去,要是被四哥發現了,就說是娘讓咱們來喊的!」
蘇梨有些無奈,反正也順路,便隨著她去了。
兩人在窗子前悄悄停下,貼著牆面豎起耳朵聽屋裡動靜。
「怎麼聽不清啊?」秦雙雙皺皺鼻子,往近處又挪了挪。
不等她將耳朵貼上去,眼前的木窗忽然被人打開了。
葉庭見一身粉裙的秦雙雙,默了默,沖兩人打招呼。
「秦姑娘,夫人。」
他已將臉上髒污洗去,衣裳雖然沒換,卻有了風度翩翩的跡象。
蘇梨不禁想起,娘說葉庭曾經喜歡秦雙雙。
眼下兩人見面不知作何感想。
秦雙雙倒是對曾經早已釋懷,下巴輕抬,大大方方的問:「我們家有兩位秦姑娘,你喚我秦姑娘,喚我妹妹又該如何?」
「秦姑娘說的是,依姑娘之見,在下該如何稱呼?」葉庭面不改色。
「有幾位哥哥在前,我排第七,妹妹行八,按理說你應喚我們排行,但我們杏花村向來不注重這些繁縟禮節,我稱一句葉大哥,葉大哥喚我雙雙就好。」
秦雙雙不卑不亢,不為往日所牽絆,讓蘇梨另眼相看。
她觀葉庭,雖說是個大男人,裝的一番好風度,細看拘謹仍在,還沒有秦雙雙這般放得開。
「雙雙姑娘,夫人,請進吧。」
葉庭繞去另一側,拉開房門。
蘇梨剛踏進去,前面齊刷刷三人抱拳,嗓門震天吼。
「夫人!」
蘇梨心肝跳了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你們好。」
心知這幾人對自己態度有所轉變,定是夫君說了什麼。
杏眼流轉,落在秦見深懷裡的招財身上。
暗嘆人不如貓。
招財嚇到還有夫君給它安撫順毛,自己可沒有那番好待遇。
秦見深把招財放到一邊,指腹捻了捻膝蓋上掉落的貓毛,溫聲問:「可是有事?」
「大夫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娘讓你去正屋診脈。」
蘇梨嗓音清脆如出谷黃鸝,和大半年沒見秦見深略有侷促的幾人相比,她日日夜夜同男人在一起,早已再自然不過。
秦見深聞言,側目對葉庭幾人說:「那就先這樣,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談。」
說罷他站起身,經過蘇梨身邊時,牽起小姑娘的手一起走。
蘇梨聽到身後有人小聲說。
「四爺膽子真大,我都不敢直接上去牽姑娘的手。」
「笨!那能一樣嗎,夫人跟四爺在一起都住多久了?」
「可是夫人年紀好小,四爺難免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小聲點都小聲點,四爺能聽到!」
蘇梨臉頰紅了紅,咬著唇瓣,輕輕把手抽回來。
這麼個細微動作,身後又有人注意到了。
「壞了猴子,你就等四爺修理你,你看夫人都不讓四爺牽手手了。」
蘇梨:「……」